32、亲吻_我的夫君是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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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亲吻

  唔---原是闹了误会!已然了解她的意思,傅恒还是故意装糊涂,“最后一项便是圆房,嬷嬷没有教过你吗?期待便直说,左右已是夫妻,我又不会笑你。”

  “才没有期待,你别瞎说,”东珊的眼皮直打架,很想直接躺下,软声辩解着,“昨夜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今日又不停歇,我是真的困了,想早些就寝而已。”

  傅恒会意一笑,眸间蕴着一丝玩味,“晓得了,这就陪你就寝,夫人的暗示我懂的。”

  “……”意识到越描越黑,东珊干脆不吭声,放弃辩驳,微微一笑,以示礼貌,“我不说了可以吗?”

  难得她有认输的时候,傅恒心情大好,又往她身边挪了挪,抬手覆住她安放在床边的手背。

  指尖骤然一暖,东珊瞬时一个激灵,刚想挣开,就被他紧紧攥住,不肯撒手,与此同时,耳畔传来他的打趣的轻笑声,

  “不是要圆房吗?拉个手都不许?”

  她才没有渴望圆房,只想梦周公啊!心知不论如何解释都能被误解,东珊也就懒得再去辩解,随他怎么说吧!

  正如他所言,今日已然拜堂,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她理该侍奉他,哪有拒绝圆房的资格?

  思及此,东珊没再挣扎,任由他的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未敢吱声。

  这般乖顺的模样倒有些出乎傅恒的意料,明亮的龙凤烛火映照着她那微微低首的侧颜,越显肤白人娇。

  却不知这小猫预备伪装到什么时候?傅恒不由起了坏心,抬起右手,长指半屈,指腹自她香腮处轻轻滑过,作势给她整理鬓边的碎发。

  东珊整个人明显一颤,但还是告诫自己不可排斥,不能推开他,然而他得寸进尺,指节滑至她下巴,轻轻一勾,迫使她抬首望着他。

  此刻的傅恒近在眼前,眸光深如不见底的幽潭,四目对望间,她再难像平日里那般淡然,连定睛凝视的勇气都没有,眼神开始瞄向一边,虚落在一旁灼灼燃烧着的龙凤烛上。

  他离她这样近,她竟然也不恼?不寻常的反应不禁令傅恒生了疑,“你不是挺凶的吗?能说会道牙尖嘴利,今儿个怎的那么温顺?心里藏着什么小九九?”

  她倒是想有坏心也没那个胆儿啊!毕竟她已嫁人,若稍有不慎,做错了什么,旁人都会怪到她娘家那儿,是以现在的东珊规行矩步,再不敢放肆,

  “嬷嬷交代的,出嫁从夫,要听夫君的话。”

  这声夫君自她口中说出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傅恒眼角微弯,一张俊颜上透着清浅的笑意,

  “才刚你说要听谁的话?”

  她不过随口一说,被他重复一问,东珊反倒难为情,鼓起香腮未敢抬眸,紧咬薄唇,又羞又窘,再也讲不出口。

  实则傅恒只想逗她一逗,倒也没想着欺负她,可此刻看着她颊染飞霞,娇容近在眼前,他竟不自觉的想凑近,只因那若有似无的女儿香浮现在周遭,惹得他心潮澎湃,忍不住缓缓侧首。

  察觉到他越来越近,似是有什么想法,东珊越发恐慌,吓得直接闭了眼,长眉紧蹙,香唇紧抿,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被他握住的手指因为太过紧张而不自觉的开始用力反攥着他。

  傅恒被她掐得太疼,骤然停下,看她这幅情状,实在没法儿再继续,“瞧你一副上战场的模样,我有那么可怕?还是说,你不愿与我圆房?”

  “说得好像你很愿意一样。”她可不愿揽责,赶紧推给他,“你对我并无感情,甚至还有些讨厌,怎的还能动手动脚?”

  这锅他可不背,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傅恒一撩锦袍,回身坐好,没再吓唬她,只反问她,“谁说我讨厌你来着?”

  不必道明,她也能深刻的体会到,“之前的表现呗!明显看不惯我,总是与我作对。”

  是吗?傅恒仔细回想,除却那次不小心害她受伤之外,其他的也没有太过分吧?

  “你这双眼不公正,只看到不好的一面。我费心安排,帮你们看清李侍尧的真面目,这事儿你怎的不提?”

  恩德她自是谨记于心,但东珊感觉这事儿并非是为她,“那是你心怀正义,看不惯李侍尧的作为呗!再者说,你帮的是我表姐,又不是我。”

  若非咏微是她表姐,他又怎会管这桩闲事?卖的是谁的面子,她竟不懂吗?偏他好面子,不乐意主动去解释,任由她误会下去,

  “成,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道罢他没再吭声,可东珊明显能感觉到他神情有变,趁机指控,“瞧你,又给我摆脸子。”

  还不是被她这个忘恩负义之人给气的,傲然扬首,傅恒扭脸道:“只准你生气,就不准我动怒?”

  嘿!这人真是怪了,才刚还有笑脸,转眼就恼,以致于东珊莫名其妙,“我又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何生气?”

  “你没错,姑娘家怎么可能有错呢?错的永远都是男人!”

  这语气明显带着一丝讽刺,她又怎会听不出来?回想方才之事,她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妥当?难不成是因为他没亲到她,所以才生气?

  可她也没说不许啊!只是太紧张才会皱眉,顺手掐了他一下而已,又不曾明确拒绝说不许,他自动放弃,这怪不得她吧?

  他这般莫名置气也忒小气了些,已然主动询问,他还不肯说实话,她也没那个耐心再去迁就,干脆褪鞋入帐,兀自念叨着,

  “你气你的,我睡我的,没工夫陪你耗着。”

  天大的事都等明日再说吧!她实在是熬不住,展开一床锦被,沾床就想闭眼。

  傅恒见状,心下不愈,“你自个儿盖一床被?”

  指了指床尾,东珊不耐提醒,“那儿不是还有新被嘛!”

  那是好事成双才放了两床被,可不是让她分被而眠啊!傅恒正想说清楚,却见她眯着眼狐疑地盯着他反问,“你该不是想与我同被而眠吧?”

  怎么可能?傅恒傲然逞强,不屑冷哼,“我才不稀罕,巴不得一个人睡清净!”

  说着顺手展开一床新被,与她保持距离,顺势躺下。

  躺下之后他越想越憋屈,明明是花烛之夜,该夫妻二人共度春宵才对,怎么就沦落到分被的地步?

  所以他为什么要顾及她的感受,那会子离得那么近,他为何没亲她?兴许亲下去之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圆房,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独守空被啊!

  说到底还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傅恒越想越气,转脸一看,她倒是呼吸平稳,似乎已然入梦,他越发窝火,

  “我还在生气,你居然睡着了?真没良心!”

  将将睡着的东珊被他这么一吵,满脸躁怒,气得直攥拳,咬牙恨嗤,“问你因由你又不肯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明摆着的事,还需要问?“错在哪儿,你心里就没数?”

  苍天可鉴,她真的好困呐!可他一直紧揪着不放,这事儿若是不摆平,今晚她怕是不得安眠。

  惆怅的东珊苦思冥想,猜测大约应是那会子他没如愿亲到她,被她防备的眼神给刺伤了自尊,才会这般生气吧?

  嗯!一定是这样!

  想明白之后,东珊二话不说,抬起身子凑近他,飞快的在他面颊印上一吻,而后又迅速回身躺好,闭眼懒声道:

  “这样可以了吧?亲到了,你能安生了吗?我求求你别再说话,让我睡个安稳觉好吗?”

  道罢她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再也不想理他,徒留傅恒一脸懵然,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亲了!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她居然敢对他下手?关键亲完还又睡了!他尚未仔细感受那唇瓣的柔嫩,这就完事儿了?

  躺在帐中的傅恒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她,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她瘦削的肩。

  心里不平气的傅恒抬身凑近她,不甘轻嗤,“亲完就跑?你这是故意撩拨我,有本事别睡!”

  然而此刻的东珊已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地应承着,实则人早已进入梦乡。

  傅恒抬指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她也无甚反应,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看她这么困,他也不忍再打扰,只好回身躺下。

  瞥见她肩膀露出一大截,他又忿忿然地扯了扯她的被子,帮她盖好,暗叹自个儿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媳妇儿,明明很生气,却愣是拿她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胡思乱想间,他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人也开始困顿,就此入眠。

  一夜无话,次日旭日才升,天尚未大亮,已有人立在门口轻唤,“九爷,夫人,该起了,今儿个要去给族中长辈敬茶呢!”

  傅恒最先听到动静,实则他卯时已然醒过一次,想起今日不必入宫便又眯了会子,听到嬷嬷说话才应了声,准她进来。

  东珊迷糊醒来,睁眸便见红帐漫顶,而她身边坐着一个人,正是傅恒无疑。怔了一瞬,她才想起自己已然嫁人,并不在娘家。

  心中怅然的她缓缓起身,此时傅恒已然下帐,嬷嬷最先进来,一进里屋便福身拜道:

  “给九爷和夫人请安,恭祝九爷与夫人早生贵子,福泽延绵!”

  傅恒心道都没圆房,如何有子?

  类似这样的吉祥话,东珊听过多次,已然无甚感觉,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封递给嬷嬷,请她分发给下人们。

  分罢红封,还剩几个,嬷嬷交还给她,东珊却没接,温笑道:“嬷嬷辛苦了,您收着吧!”

  昨儿个认人时,东珊已然晓得这位杳嬷嬷乃是她的婆婆章佳氏身边的老人,必当敬重,不可慢待。

  杳嬷嬷感谢道谢,顺势收下,正准备去收喜帕,却见摆放在床褥之上的喜帕依旧洁白,并无任何痕迹!

  这可就怪了!杳嬷嬷愣怔当场,很想问九爷一句,但此刻已有丫鬟进来伺候主子洗漱,在不了解真实境况的前提下,杳嬷嬷绝不能乱说话,以免那些个下人听到,嘴碎乱传,辱了九夫人的声名。

  斟酌再三,她终是没吭声,不动声色地将喜帕收起,折叠起来,没让其他人瞧见。

  福了福身,杳嬷嬷先行告退,去向太夫人回话。

  东珊见状,暗叹不妙,昨儿个太过困顿,她竟是忘了这回事,今日瞧见杳嬷嬷的举动,她才想起那喜帕是要供婆婆查验的,婆婆瞧见必然起疑,这可如何是好?

  现下人多,她也不好问傅恒,直至梳妆完毕,两人一同去宁辉院给太夫人请安,走在路上时,东珊才小声问他,

  “那方喜帕,你打算怎么解释?”

  一身堇色袍褂的傅恒行走在嫩绿的葡萄架旁,步伐从容,神情闲适,一派无谓,

  “有什么好解释的,直说呗!就说你不愿圆房。”

  这分明是诬陷!被冤枉的东珊不满的睇他一眼,“我哪有拒绝过?明明是你不主动,总不能让我主动吧?”

  他还不是看她太困,才没打搅她入梦,如今她竟怪他不主动?看来他就不该心软!

  心念微转,傅恒也不争辩,笑笑认错,“怪我会错了你的意,辜负了夫人的期待,你且放心,今晚我一定会很主动,卖力表现!”

  说话间,他意味深长地凝着她,东珊不觉打了个冷颤,惶恐至极!

  虽然他声音极小,只有她一人能听到,但东珊还是觉得这话格外刺耳,烫得她面红心跳,遍寻地缝无处躲,暗恨此人坏心眼儿,总给她挖坑,偏她没个防备,一跳一个准,他这般故意误解她的意思,真真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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