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省油的灯_谁动了师尊的炼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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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省油的灯

  正如温锦言预料的那样,沈放的确没有走远,这里是寝宫的侧殿,说白了与云姬的寝宫不过一墙之隔,只是当温锦言和唐欣欣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不知何时又去而复返的玄曳紧紧抱在怀里,而且萦绕在他周身的金色契文还未完全褪去。

  沈放的状况看上去很糟糕,他之前就总是稍一活动就气喘吁吁的,如今更是脸色苍白如纸,几乎完全没了血色。

  唐欣欣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沈放为何会突然昏过去,她只知道玄曳看上去很伤心,眼眶中竟似含着泪珠,那模样跟他之前的狂妄洒脱简直判若两人。

  唐欣欣觉得玄曳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难不成跟沈放如今的模样有关?

  “玄曳,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玄曳之前一心扑在沈放身上,一时间竟没有注意到他们进来,如今见她和温锦言都来了,顿时便扑到温锦言脚边。

  “师叔,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沈放。”

  温锦言早已看出了沈放的不对劲,也不等玄曳再继续说什么,便二话不说直接蹲下身,抬起了他的胳膊。

  脉搏很虚弱,若非有人及时帮他吊住命,他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温锦言刚进来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了那些还未完全散去的契文,那些金色的契文温锦言简直再熟悉不过,看来沈放宁愿死也想与玄曳解除契约。

  温锦言也是前不久才刚刚意识到沈放的反常,本以为他应该知道厉害,必不会做傻事,谁知道到头来,他竟还是低估了沈放的倔强。他之所以在众人面前演了那么久的戏,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跟玄曳彻底做个了断,哪怕最后这个了断会把自己的命搭上,他也在所不惜。

  温锦言没想到沈放会这么傻,他平日看起来既乖巧又听话,谁知倔起来也是这么令人头疼,只不过头疼归头疼,趁着他这会儿还有一口气在,他说什么都不能袖手旁观。

  只是这里是魔界,他手头上虽还有几株血凝草,但是没有聚灵鼎,就算是吃再多血凝草也没用,他现在急需一件能聚灵的法器,哪怕没有聚灵鼎那么厉害,只要能暂时维持住沈放身上的灵气不散,他就还有一丝希望能醒过来。

  “玄曳,你之前是用什么东西帮沈放吊命的?”

  玄曳一听立刻便道

  “是……是山海珠。”

  “山海珠?”这东西温锦言倒是在山海域志上看到过,只听说这东西早已下落不明,没想到竟是在魔界。

  “没错,那是云姬私藏的一件法宝,听说有起死回生之奇效,所以我就给提前偷出来了。”

  玄曳这话说的不免心虚,要知道当初为了拿到山海珠,他可是不惜拿温锦言当诱饵,去分散云姬的注意力。

  好在温锦言大人有大量,就算是明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也并不打算追究此事。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沈放的状况,那为何不早说?”

  说到这儿,玄曳也十分懊悔。

  的确,打从他得知沈放的下落开始,沈放的身体便受到了戾气的重创。好在他进入魔界没多久就落入了云姬的手里,而云姬为贪图他的美色,甚至不惜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他医治,而他身上的“飞花血雨”也是在那时候被云姬解除的。

  沈放的身子虚弱的紧,实在经不起双修的折腾,所以云姬才一直将他放在身边,好生养着。

  而山海珠能起死回生的事,也是在那个时候从一个魔族大夫的口中得知的,为了跟沈放两不相欠,最终玄曳便打起了山海珠的注意。

  “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拿到了山海珠他就会没事的,所以……所以……”

  人命攸关的事,他居然还抱着侥幸心理,这实在让温锦言怒不可遏。

  “胡闹,他只是一介凡人,修为又不高,擅入神魔之井本就是九死一生,如今又强行释放灵契,你们……”

  玄曳知道自己万死难辞其咎,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很后悔。

  “温师叔,我求求你了,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他,只要能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发誓。”

  闻言,温锦言十分无奈的摇摇头。

  “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山海珠呢?”

  提到山海珠,玄曳仍抱着一丝希望。

  “在他嘴里。”

  闻言,温锦言二话不说抬手捏住沈放的下巴,便将那只通体碧蓝的珠子取了出来,然后用灵力再次将那珠子送入了沈放的丹田。

  “为今之计我只能将这山海珠打入他的气海,维持住他身体里的灵气不散,再辅助血凝草修复他的奇经八脉,只是这山海珠到底不是聚灵鼎,还能不能醒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玄曳一听,感觉自己的世界,整个天仿佛都要塌下来了。

  “不,他怎么会醒不过来呢?我就是担心他会做傻事才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他可以恨我,也可以不原谅我,可他一定得醒过来,一定得……”

  玄曳的心情,温锦言大概也能理解,只不过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就算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闻言,他无奈的看着沈放,有些惋惜的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可惜聚灵鼎不在身边,否则……”说到聚灵鼎,玄曳又突然想起来。

  “我知道聚灵鼎,它不是在万魂宗吗?”

  “没错。”

  “既然聚灵鼎可以救他,那我即刻带他回万魂宗。”现在但凡只要有一丝希望,玄曳都不会放过,只可惜他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很快便被温锦言打碎了。

  “胡闹,你忘了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那我去,我去把聚灵鼎带过来。”为了沈放,玄曳难得变的冲动。

  好在他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是温锦言却没有。

  “远水解不了近渴,没用的,就算你真的做到了,可以屡次出入神魔之井而安然无恙,到那时也为时已晚,好了,沈放需要静养,从今天起,他就待在我的紫金葫芦内,如无要事,谁都不要去打扰他。”

  闻言,玄曳终于颓废的跌坐在地。

  “那我能做点儿什么?”

  “你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扰他。”

  “……”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玄曳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放被温锦言放进紫金葫芦。

  温锦言的话,像一颗毒药,瞬间便让他心如刀绞。

  他以为他是最洒脱的,只要分开了不再见面,他就可以很快忘掉这段感情。谁知道,当沈放真的要永远离开他的时候,他竟然前所未有的害怕。

  那感觉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成了黑夜,永远都再亮不起来了似的。

  他想放开沈放,可是他做不到,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他得对沈放的昏迷不醒负责任。换做哪个正常人类,看见自己的知己好友生死未卜,能心安理得的一走了之?

  这么想着,玄曳便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师叔,你要去魔皇殿是吗?”

  闻言,温锦言略有些纳闷的转过头。

  “怎么?”

  “玄曳愿跟您一起去。”

  虽然有些儿意外,出乎意料的温锦言竟然并没有反对。

  “好,那就来吧。”

  “你答应了?”玄曳本以为温锦言应该并没有这么好说话。

  “只要不捣乱。”

  “不会的,我发誓。”

  商定好之后,众人便一起离开了云姬的夭桃殿,只是原本计划的两人一鸟,最终却从沈放变成了玄曳。

  从艳城出来,已是深夜,唐欣欣早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为了避免她迷迷糊糊的从自己的肩膀上摔下去,温锦言只好将她小心的抱在怀里。

  在艳城耽搁了大半个月,众人各凭本事都打探到不少消息,只是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魔界,也无从判断那些消息是真是假。

  就温锦言所知,近半个月来魔界一切太平,既没有听说有谁擅闯魔皇殿,也没有听说,墨天辰有异动。

  而玄曳的重点一直都放在龙泉身上,他倒是听说,巫城安打从回来开始就频繁出入地牢,想必地牢中定关着什么紧要的人,而那个人很大可能便是妖皇龙泉。

  以前,玄曳的心里只关心龙泉,可最近不知怎么的,但凡只要一想到龙泉,他就同时会想到沈放。

  他之所以跟着温锦言,也是想能够在第一时间确认沈放醒来,尽管温锦言说那个希望很渺茫,可他就是不肯死心。

  他不相信,沈放会一直这样长眠下去。

  他还没有听到自己对他说抱歉。

  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单方面解除他们之间的契约,他难道不该醒过来给他一个交代吗?

  这些天以来,玄曳的心情变的很复杂。打从一开始,他就从未将沈放放在心上,可谁知,当他真的再也不能缠着自己的时候,他竟又时常想起他。

  想起他傻呵呵的被人泼脏水,被人用大粪弄脏了衣服也不敢声张,明明自己也还没吃饱,就先偷偷往怀里藏个馒头给他留着。像他这样的傻瓜普天之下怕也没几个了,可他就是一边瞧不起他一边又忍不住惦记他。

  难道他们之间就这么永远分开了吗?

  明明前一秒他还说自己已经想通了,要放他走的,怎么一转眼,他就长睡不醒了呢?

  玄曳总觉得这好似一场梦,可为何这么久了,这个梦还不醒?

  看着玄曳失魂落魄的样子,温锦言才突然想起来,他跟沈放究竟是如何通过神魔之井的。

  神魔之井下戾气冲天,就连他也因为戾气的侵蚀而短暂失去灵力,那玄曳和沈放又是如何做到的?

  就算玄曳是妖族,情况特殊,恢复能力顽强,那沈放呢?面对神魔之井下的滔天戾气,他又是如何侥幸活下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玄曳本有心隐瞒,可一想到沈放至今仍昏迷不醒的,他就又无心说谎了。

  “我们用了……护心镜。”

  护心镜乃上品法宝,温锦言当然知道,因为一定程度上可以作为替身来用,所以价格可见一斑,可就算再好的法宝,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护一个人周全。

  护心镜可以与煞气相克,但神魔之井中的煞气可并非寻常可以比拟。

  除非……

  “护心镜?多少面?”

  玄曳知道这件事早晚都是瞒不住的,便干脆直言不讳道

  “九十九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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