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重吹春曲时流艳(2)_长街人声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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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重吹春曲时流艳(2)

  简云楟笑着说:“我看挺好,快别拿谁当外人惯着。单稷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本就是兄弟,只是山水阻隔,平日难遇。但硬要拿外面那套来对付,才真伤了情分。只把他当自家兄弟,好东西想不浪费,自是留给亲兄弟先尝最好,喜欢了再点。”

  邝竒摇头笑笑,把最后一块红泥糕夹进单稷碗里,说:“得了,同是孤身人,我不和你计较。单兄快好好尝尝,好吃了要这女人买给你。你带了多少人来简国,人人有份!”

  单稷先咬了一口,又笑着应:“幸好,我不爱吃甜的,否则真要让董姑娘破费一番了。”

  董棾摆摆手,说:“没事,多尝尝,喜欢吃了,真请你也行,怎么说也是华姐姐的夫婿。”

  邝竒打岔:“这位姐姐可还有什么亲近的姐姐妹妹,可引见给我的?我喜欢吃的可多了,想来你如此大方,姐妹生得定也漂亮,可否为我考虑一二。”

  董棾扯动嘴角,回:“你太黑了,京城的姑娘们都喜欢白净的,先好好养养吧。”

  看他们斗嘴闹得火热,单稷笑笑,自己夹起别的吃来,华琤嫟见态,亦夹了口味清淡些的与他,他轻点头,笑意浓浓。

  简云楟一边把项叶喜欢的,往她碟子里放,一边趣她:“项姐姐,你也喜欢白净的吗?”

  项叶盯着他黑糙的脸,还没养回来。边疆一去数月,如何还能清朗如初。

  她笑着闹,先很大声:“是啊,我也是京城里的小姐,自然与小姐们都一样,喜欢白净的。”

  看简云楟把眉皱起来,她笑意加深,趁着吃东西,把袖子抬起来遮了些脸,低声朝他说:“可今日得见小公子,心神不免荡漾,才发觉,深沉竟是别有风味。”

  简云楟一听,止不住笑,他心里暗骂,定是董棾将叶叶带坏了,但又觉得开心,新给项叶倒好了茶。

  他低声朝她说:“我见姑娘风貌倒是胜过初识,一回赛过一回,一日丽甚一日,心神荡漾之百转者,皆为姑娘。”

  二人蜜笑又低声,自然惹得旁边不解。邝竒说:“你二人在笑些什么,说出来一起玩乐。”

  简云楟给他夹了一块绿豆冰糕,只笑,却不答话。

  董棾唤邝竒给自己加杯茶,又和他说:“看那嘴都要咧到天上去的样子,还有什么不好猜的。我看你是真没和姐姐妹妹好好处过,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邝竒的惊讶全露在脸上,谁想观依客有天会被认作“不懂风月”呢。

  他扯着嘴,和董棾闹起来:“想来这般事,自然是比不过董姐姐的。还望姐姐能多教我些,以后也好应付姑娘。”

  董棾咂咂嘴,嫌弃茶太苦,回:“姑娘啊,是不能应付的,各有各的美味。”

  邝竒笑着摇头,她又说话:“对了,各位,咱们吃得差不多,待会儿就唤场呗。别处好吃好玩的还多,不至于在这楼子里坐上一天吧。”

  简云楟问:“那按董姑娘看,我们去何处好?”

  董棾双手摊着往后靠,说:“晚上去逛夜摊吧,那边还有个戏班子,最近上了新戏。正好,你们爱谈心说话的边逛边谈,我们想休息的去戏班子里嗑瓜子看戏。”

  项叶问:“华姐姐,你觉得呢?”

  华琤嫟又看着单稷,单稷说:“我都可以,自是看你们。”

  天上的流月看见这些,问:“这般对话,也是有必要看的吗?”

  司命懒洋洋地躺着,说:“敢问大人想看哪般的。”

  流月说:“重要些的,留在一个人记忆最深处的。”

  司命笑,又抬酒喝了一口,说:“你非局中人,自觉万般轻。真为局中客,时时皆深语。”

  小镜子的波澜如今亦翻起来,它在重新调整画面,将重要的再次规整,欲讨流月欢心。

  司命叹:“最是无情看客心。”

  灯都做成了花的样子,花蕊中流出火来。天空上列着一排排的灯,即像横长的花枝,在夜晚绽放起来。

  单稷端着小碗,里头装着几个丸子。

  他主动问:“琤嫟,尝一个吗?”

  华琤嫟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自己戴着面纱,虽不方便,却为他所动。她轻拽下他袖子,引他走到角落,才将面纱挑起,轻咬一口,肉丸的滋水外冒,碗内的油也滚小泡。

  单稷看着她笑。

  往复镜的观看是没有时间的,画面都是发生过、已经储存好的,现在只是一种追溯。故它想怎么走,便能怎么走。

  单稷扶住了华琤嫟,清早的阶梯难行,路上湿滑,又有青苔,一时踩不稳,是常有之事。

  华琤嫟主动邀单稷去寺庙祈福,两人便独自起了个大早,爬山去烧香。

  等到了寺庙,华琤嫟悄悄地找主持讨了两个福袋。一个里面是平安顺利,她交给了单稷;一个里面是姻缘美满,她装进了袖中。

  风雨欲来,避无可避。

  单稷今夜独自坐在屋顶上,等下属来报信。

  他对邝竒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以前从未收到消息,简云楟旁边有这号人物。如今忽地冒出来,又与他如此亲近,不免忧心。

  看完了几条线索,他心里大致有了谱。

  不知为何,他直觉感到,也许该是“他”才对。

  单稷找了借口,和“邝竒”一同用饭。

  间隙,他讲:“其实我曾爱过一人,在联姻之前,我本来想娶她为妻。可惜,佳人无意。”

  邝竒回:“何方美人,引你折腰?”

  单稷说:“她是你们简国人,被人伤了心之后,躲到了皇宫里去,我们才有了得见之机。”

  “其风姿洒脱,无人可比。其气之清轻,未曾由听。”

  邝竒喝下一圆碗酒,回:“佳人可有名?”

  单稷说:“洪毣,汝州小七。”

  邝竒“哈哈”一笑,答:“原是此女。确曾听闻,艳名扬外,花枝独丽。”

  单稷说:“是啊,可惜我在皇家,可惜她身带双翼。”

  邝竒拍拍他肩,回:“人生不如意之情事,总要经历。将来你称王当帝,好女子多的是,莫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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