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转筋_明月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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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转筋

  谢琅玉已经洗漱好了,在屏风后边穿衣裳。

  明月摇着扇子,探了个头出去,见屋里昏暗得很,便进去在小案上点了蜡烛。

  谢琅玉把衣裳带子系上,拢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走吧。”

  明月只好又把蜡烛熄了,牵着谢琅玉去了外边,边道:“海棠花都开了,我本以为今年不会开了呢,真好看。”

  先前种树的时候,那秦老伯讲了海棠都是四五月开,京城里开得本来就迟一些,若是养不好,今年不开也是有可能的。

  谢琅玉应了一声,同她来到院子里。院里的八仙桌已经布好了,边上还放了熏蚊虫的香炉,院子里点了一圈的灯笼,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昼,谢琅玉好笑道:“你今夜不睡了呀?”

  明月现下是真的精神,同他挨着坐在桌子前了,温热的大腿贴着大腿,膝盖挨着膝盖,莫名就觉着舒服,明月边笑道:“睡还是要睡的,只是这么吃上一席,我夜里睡得都要香一些。”

  谢琅玉觉得好笑,轻轻握了一下她的膝盖。桌上已经布好了菜,谢琅玉拿了筷子给明月夹了半个丸子,看着她吃了,谢琅玉像是不太饿一样,靠在椅背上道:“你冷不冷啊?”

  院子里很凉快,屋檐的灯笼都被风吹得轻轻地晃悠。

  明月摇了摇头,握着筷子笑道:“不冷……就是突然好想吃藕片啊。”

  明月爱吃这个,这段时候在山上日日吃,厨房今个就没上。

  赵全福向来是有求必应的,连忙就提着灯笼去厨房了。

  在家里吃膳就方便多了,小厨房就在隔壁院子里,灶里整日都是温热的,赵全福很快便去知会了一声。

  看着谢琅玉吃了口青菜,明月对这个不太感兴趣,把嘴里的丸子咽下去了,边好奇道:“那边的石榴树怎么不开花?”

  谢琅玉跟着看了一眼,道:“可能过两日会开吧,其实已经起苞了。”

  本来都是四五月份就要开的,现下算是开得晚了。

  明月道:“能开花都不错了,还以为要养几年呢。”

  赵全福很快端了藕片来,笑道:“这玩意凉,姑娘还是吃两口就好了。”

  明月就想着那一两口,吃到嘴里便也不馋了,又给谢琅玉夹,谢琅玉都吃了,明月忍不住就多吃了几口,很快就吃好了,放下筷子,一口一口地喝甜汤。

  谢琅玉把盘子里剩下的半个丸子吃了,也放下筷子,看着她道:“吃好了?”

  明月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吃得饱,院子里温和的风一吹,明月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谢琅玉顺了一下她的鬓角,就叫人把东西收走了。

  院子里起着小风,谢琅玉就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看着边上的海棠树。

  院子里只有时不时一阵蝉鸣声,明月吹着夜风,歪着头靠在谢琅玉肩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这样躺了有一会,谢琅玉拍拍她的膝盖,道:“进去吧,这风还是有点凉的。”

  明月也困了,两人便回屋里就寝了。

  明月的困意来得很快,漱了口以后,倒头就睡了。

  谢琅玉上床的时候,她已经卷着被子人事不省了,胳膊腿都露在外边。谢琅玉扯了扯她卷着的被子,没忍心把她吵醒,两人就盖着一条被子睡了。

  帐子里昏暗,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琅玉已经睡着了,他有意识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翻了个身,滚到里边去了,接着哼了两声,慢慢要坐起来。

  谢琅玉睁开眼睛,偏着头看着她,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还有些哑,道:“怎么了?”

  明月抱着自己的腿,背对着谢琅玉,整个人像是非常难受地蜷缩在一起,好半天才颤声道:“腿好痛啊……转筋了……”

  帐子里黑漆漆的,谢琅玉立刻清醒了一点,就坐起来了,从后边抱着她,低着头往她的腿上瞧,脸颊不由贴着她的脸颊,明月喘的大气都打在他的脸上,谢琅玉抚着她的脊背,只模模糊糊瞧着一个腿的轮廓,手就顺着她的胯骨往下顺,从大腿揉捏到小腿,边道:“是哪?这吗?还是这?”

  明月痛到喘不过气来,整个人窝在谢琅玉的怀里,不住地点头,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疼得头上出了虚汗。

  两人紧紧地靠在一齐,谢琅玉从后边抱着她,眼睛垂着,像是还有些没睡醒,一只手却力道适中地捏着她的小腿,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手大,几乎能包住明月的小腿肉,就这么一下一下地往上揉,揉一遍了再顺两下,边轻声哄道:“没事的,马上就不疼了。”

  明月吸了吸鼻子,人还有些迷糊,还想自己揉,也只有气无力地抓着谢琅玉的手背,忍不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气都喘不好了,带着哭腔道:“都是你先前捏我,给我捏坏了……哎呀好疼啊!”

  谢琅玉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没出声,他紧紧地抱着明月,一下一下地揉搓着她的小腿,边道:“都怪我,把你捏坏了,对不起。”

  明月呼吸急促,整个人就想团在一起,谢琅玉彻底清醒了,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脱了明月的裤子,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从脚踝往上揉搓她的小腿,直直揉到腿窝。

  微微带着薄茧的手心揉捏着小腿肉,捏的明月的小腿都要发热了,这么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明月还是不见好,疼得背后都汗湿了,谢琅玉就有点紧张了。

  明月拧着眉,像是肚子疼一样扭来扭去的,小腿崩得紧紧的。

  谢琅玉下床披了外裳,要叫人去找大夫了,明月突然嘶了一声,满头是汗地摊在床上,有些发懵地喃喃道:“好像好了。”

  谢琅玉便把帐子里的灯点了,坐在床边,捏着她的脚踝看她的小腿。连着一片红晕,都是他刚才揉出来的。

  谢琅玉把她脚踝松开,看着她道:“真的好了?”

  明月现下还觉着有余痛,眼角都泛着泪花,看着很可怜,还有点狼狈,犹豫道:“我自己有感觉,真好了,就是还有点疼……”

  明月疼过那一阵,人有些发懵,还晓得害羞,迷迷糊糊伸着手,到处摸自己裤子,动一下腿就觉着疼,忍不住嘶嘶嘶的。

  谢琅玉按着她的肩膀叫她躺下了,扯了被子给她盖上了,从被子下边伸了手,轻轻给她揉小腿,低声道:“不知道丢哪了…就这么睡吧,揉一下就舒服了,没事的。”

  被他不轻不重地在小腿上摩挲两下,掌心的薄茧磨蹭着细嫩的皮肤,确实舒服了许多,明月强撑着眼皮,道:“你也快来睡。”

  谢琅玉也放松了许多,嗯了一声,被子里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捏腿,见明月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抬手擦了一把她脸上的汗,见她睡的很熟了,这才上了床。

  第二日一大早,明月热得睡不住了起来时,谢琅玉早就去上朝了。

  明月洗漱过后,换上了清凉一些的衣裳,把头发都盘起来,屋里推了两个冰车,这才觉着好一些了。

  明月在屋里转了一圈,觉着心情都好一些,家还是自己的好。

  现下正好吃早膳,明月坐在门前端着碗喝甜汤,看着外头的日头,她的小腿肚现下还觉着疼呢,像是上次爬山以后走了太多路一样,又酸又涨,不由问起翡翠道:“三爷什么时辰走的呀?”

  翡翠拿着掸子在屋里打扫,笑道:“天还没亮就走了,叫奴婢不要叫您呢。”

  明月喝了口蜂蜜水,有些心疼谢琅玉了,蹙着眉道:“去那么早啊……”

  明月都不太有胃口了,昨日夜里还折腾了那么久,这样一算,谢琅玉夜里拢共都没睡几个时辰。

  明月吃着膳,边低声道:“怎么就得去这么早啊。”

  翡翠给她添水,边道:“奴婢听前边的人讲了,还是为着玉门关的事情,指不定这段时日过了便好了……”

  明月心想要不要同谢琅玉分开睡,她今个要是再转筋,岂不是又要吵到他,嘴上道:“但愿如此吧。”

  翡翠道:“闲下来便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闲下来,自打成婚以后,谢琅玉就没有一日能闲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两人就聊聊天一齐小憩一下都少。

  明月呼了口气,道:“好几日没看账本了,一会都拿来瞧瞧吧。”

  谢琅玉在外奔波,明月便打理好府上了。

  这几日的账本也没什么新鲜的,明月现下一月要看十来家铺子的账册,这还只是大谢氏交给她的一部分,其中还得管着铺子的买卖开新。

  家中的大妇其实是十分繁忙的,不仅仅是管着府上一亩三分地,家中的产业也要管,有些能耐的妇人,比起外头一些做生意的男人也是不差的。

  明月边看着账册,边问道:“有没有着人去橘如家瞧瞧?昨个兵荒马乱的,若是没安置好也得搭把手。”

  翡翠自然已派人去了,橘如道一切都好,过两日便来府上拜访。

  明月这才安心看账本,没一会一个小丫鬟来传话,讲是江南的李家来了,谢氏已经带着明娇去码头了。

  明月惊道:“这样快?真是巧了……怪不得明娇今个没来我院子里吵人呢。”

  早一日谢氏都不能去接船了。

  明月只好把账册放了,想起李家有几个晚辈,便叫人去库房拿了合适的见面礼,边道:“一会怕是要来咱们家见礼的……”

  明月找好了礼,看了看时辰,觉着还早,也不着急,把谢琅玉的衣裳找出来做了。

  到了巳时末的时候,赵全福领着夏太医来了。

  明月没想到今个还有太医上门,连忙叫夏太医坐下了,屋里的丫鬟便去倒水上果子,给满头大汗的夏太医打扇子。

  赵全福给夏太医拎着箱子,轻手轻脚地搁在桌上了,笑道:“三爷讲了,姑娘夜里睡不着,腿上转筋呢……得找太医来瞧瞧,老奴忙不迭地便把夏太医请来了……”

  夏太医还没讲话,明月把衣裳收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先生,我以往也转筋,我外祖母讲,这是在长个子呢……没事的……”

  赵全福哎了一声,道:“话可不能这样讲啊,请个脉总不是坏事的。”

  明月只好应了,由着夏太医诊脉了。

  等夏太医开了个药方子喝,又讲明月身子好,并无大碍,转筋可能是孕期的正常现象,赵全福这才放心,笑眯眯地送夏太医出门了。

  这前后还没半个时辰,快的很。

  等到了午时,明月还以为李家人要上门来吃膳的,结果也没来,东院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月叫人去问了,得知谢氏已经回来了,李家人却并未来拜访。

  明月猜出这其中许是有了不愉快,迟早要晓得的,现下便不去问,免得叫谢氏心烦,自己在小院里吃午膳了。

  赵全福现下也不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外头的日头大得很,明月就总想着谢琅玉,时不时就瞧瞧屋里,那件衣裳正挂在檀木衣架上,做了一大半了,再有几日功夫就能做好了。

  紫竹见她神思不属的,边给她打扇边笑道:“夫人不如去给三爷送膳吃去,这样一个人吃,倒也没趣味。”

  明月怪惊讶的,拿着筷子道:“还能去衙门里送膳?不太好吧?”

  紫竹道:“不用往衙门里送,在边上找个酒楼,一齐吃了膳,三爷自去上他的职去,夫人是在外头玩也好,再回来也好……不过路上难免要费时了。”

  明月真有些心动,笑着吃了口藕片,道:“再看吧,可别耽误三爷当差了。”

  紫竹笑道:“三爷定是愿意的。”

  明月还真仔细想了想,若是真要去,明个就能去。

  等吃了午膳,明月小憩了一会,就来了几个绣娘,给明月量身,里里外外预备做新衣了。明月挑了几个样子,她这几个月做的衣裳,比以往几年都多。

  没一会东院的谢嬷嬷顶着日头便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嬷嬷,抬了好几个篮子。

  明月正好换了衣裳,摇着扇子叫谢嬷嬷赶紧进来喝茶。

  谢嬷嬷并不进来坐,只给自个擦了擦汗,叫人把篮子抬进来瞧,边笑道:“这是底下庄子送来的西瓜,还有南边运来的荔枝,先紧着夫人的院子送来了……”

  明月见了圆滚滚的西瓜,红彤彤的荔枝,都是洗净了的,忍不住笑,道:“长辈们先吃才好呢。”

  谢嬷嬷嗔怪道:“夫人孝顺,肚里有个小主子,怎么着也得先紧着夫人,大夫人哪里也是不缺的。”

  谢嬷嬷又笑道:“前边正打牌呢,夫人不好整日憋在院里,一齐瞧瞧去?”

  明月自然没有不应的,且她正好有事想找谢氏,收拾一番,叫人把瓜果送到小厨房去,拿冰镇一镇,下午回来便能吃了。

  紫竹打着伞,她便同谢嬷嬷一齐去东院了。

  这一路走过去,日头晒得人恹恹的,明月瞧着院里的景致,倒是能打起几分精神来。山上虽凉快,但还是自个家里好,什么都顺眼。

  几人路上也不闲话,很快便到了大谢氏的院子。

  屋里的帘子都打下来了,里边隐隐约约有股凉意,还有许多丫鬟嬷嬷在里边凑趣的声音。

  明月习惯在帘子外头先整理整理,也听里边正讲着话,像是在讲李家的事情。

  明月没有多站,脸上的暑气消了,便叫人进去传话,自个也摇着扇子进去了。

  屋里已经热闹起来了,角落里堆着两个冰车,谢氏吴氏,还有三个妹妹都在,几个长辈正在打牌,三个妹妹在边上翻花绳。

  大谢氏见明月进来了就连忙叫她坐,还问起她一路过来热不热,明月笑着摇头,道:“也不远,撑着伞呢。”

  下人上了温水,又有个小丫鬟来打扇,屋里便继续讲话了。

  明月坐在大谢氏身旁给她看牌,时不时吃口果子,谢氏在一旁看着她,主动便道:“我方才去接了李家人,李大夫人还问起你呢。”

  明月听她自个提起来了,这才跟着往下搭话,笑道:“那怎么不一块来府上坐坐?”

  李大夫人该也是想来见见潜哥儿的,且李家都同明家定亲了,亲家去接船,竟然都不上门来拜访。

  谢氏脸色不太好看,明月又看了一眼明娇,明娇倒是乐呵着呢。

  不等谢氏讲话,吴氏便摸着牌道:“人家排场大着呢……那李二夫人也来了,讲不了两句话便甩了脸子,讲要先安定下来,过后再来拜访……”

  这是因着李亭元的事情,还记仇呢。

  这李二夫人本就不是李杜衡的生身母亲,中间还夹杂着李亭元,自然就不在乎李杜衡能不能同明家打好关系了,且明娇原先定下的还是她自个的儿子李君延,她兴许巴不得两家这亲事结的不愉快呢。

  谢氏冷笑一声,道:“先前想巴着娇姐儿同李家大郎一齐的时候,日日到府上来,多贤惠温婉的一个妇人?同李家儿郎定了亲事,她即刻便变脸了,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李家二夫人也是书香世家出身,李家不仅在江南,在京城也算的上有几分名头,李二夫人自然是个精明能耐的妇人,往常在圈里也是口碑极佳,对着谢氏这样不留情面,自个的脸面也不在乎,那就是李亭元现下着实过得不好了。

  明月想得到的,谢氏自然也想得到,不由道:“李大夫人到是想来瞧瞧潜哥儿,叫那李二夫人一搅和,也没好意思提起来了……”

  明月给谢氏打了打扇子,安慰道:“您不同她这样的人计较,把娇姐儿的亲事办好才是,那李家大郎君怎么讲,看他的态度才是……”

  明月方才没来的时候,谢氏还同大谢氏讲了这亲事的由来,大谢氏觉着就不该再嫁到李家去,且不说前后两人是兄弟,就是因着那李亭元的事情,两家本来就有隔阂了。

  谢氏现下也后悔了,只是当时见那李杜衡一表人才,李家也蒸蒸日上,李杜衡的母族又富贵,她自然是想明娇能嫁好一些的,也打着日后单独分府出来住的主意。

  现下一看,若是成亲了,还真得分出来过,这么一个刻薄继婆婆,谢氏想想就觉着怄气。

  谢氏叹道:“还没瞧见他的人呢,都这样去接人了,还叫人上赶着给了个没脸,还能留在那?”

  那李二夫人当头甩了脸子,谢氏怎么着也不能带着女儿继续留在那了,因此人都没见着,即刻便回府了,倒是积了一肚子火。

  明月心里也有些生气,这李二夫人真是自个不痛快,便要拉着所有人都不痛快了。

  见谢氏脸色一直不好看,晓得她才是最怄气的哪一个,明月给她倒茶打扇,又转头去叫明娇,道:“你倒是高兴了,过来给你母亲打打扇讲讲话。”

  明娇现下是极会瞧眼色的,忙不迭地便过来打扇了。

  谢氏看她几眼,心里是又急又难受,还有些惶恐。

  她是苦了心地想给明娇找个好亲事,就怕她嫁的不好,生怕自个挑错了,叫明娇日后过得不舒心,她真是死也不能瞑目了,可这李二夫人突然一变脸,谢氏想想眼泪都要急出来了,现下强忍住了,心里还是难受,千挑万选选了个李家,谁承想那李二夫人竟然是个前后不一的人物,先前给李杜衡定亲的时候装作什么都好,现下亲事定了,连面子情都不肯做,摆明了要做恶婆婆,真嫁过去了,日后还不晓得什么样子呢。

  当时李二夫人若是就讲了不赞同,谢氏再中意李杜衡都不可能结这个亲事,现下想来,这李二夫人就是故意的,打量着要给李亭元出气呢。

  明娇冲谢氏讨好地笑了笑,谢氏也勉强给了个笑脸,摸着手里的牌出神,心想,当时真是叫李家的富贵冲昏了头了。

  明月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便讲了旁的事情,把这个话头带过去了。

  明月问起了赵侯夫人的事情。

  谢氏果然转移了注意,想了想才道:“她前些日子便回京城了,难为你还记得她。”

  谢氏先前还想着把明月同赵侯长子撮合到一齐呢,现下想起来,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心里又转到明娇身上去了,一下觉着赵侯长子也比那李杜衡好了,起码赵侯夫人明事理。

  明月摇着扇子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先前在山上,赵侯夫人护着我们……我想着要不要送些礼,上门去瞧瞧她呢。”

  赵侯夫人是在苏州流产的,那时小月子还没坐完,自然不好上门去,明月想去当面拜访也是讲得通的。

  明月突然提起这个,谢氏没觉出异样,一旁的大谢氏倒是多瞧了明月一眼。

  谢氏想了想,还以为大谢氏好奇,便同大谢氏讲了当年在苏州的事情,大谢氏立刻便配合道:“自然要去,还得备厚礼。”

  大谢氏又提起了显王府,道:“赵侯往常谁也不站,这次想不站都不行了……且顾相怕是要站到显王那边去,他们家的儿女私下里都定亲事了呢。”

  明月摇了摇扇子,像是好奇一般道:“是欢姐儿吗?”

  大谢氏点头,语气有些嘲讽道:“显王妃也是下血本了……”

  谢欢一个姓都没改的姑娘,不明不白的,她的婚事,其实比起一下小门小户的姑娘都难,显王妃为了拉拢顾相,也巴巴地往家里娶。

  明月像是并没放在心上,又提起去赵侯府上送礼的事情,“叫我身边的翡翠带着人去,她那时也在,倒是能同赵侯夫人讲上两句话。”

  大谢氏看了她一眼,虽猜不到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并不拆台,很是配合,笑道:“现下想去都是可以的,这个时辰是很合适的。”

  明月自然应声,她觉着越早去越好,当下就叫人拿了纸笔来,还给赵侯夫人写了信慰问,叫翡翠现下便带着人送到赵侯府上去了。

  谢氏人都没劲,心里还惦记着同李家的事情。明月晓得她不高兴,同明娇陪着她讲些有的没的,谢氏好久才见笑脸。

  到了下午用晚膳的前一个时辰,李杜衡来了。

  谢氏冷笑了一声,到底还是准许李杜衡来进门来了。

  ·

  翡翠带着物件去了赵侯府上,待了有小半个时辰,本来放下就能走的,但是赵侯夫人态度和煦,明月也嘱咐过能待久一些便待久一些,翡翠这才留了这样久。

  回到府里,直直便去找明月复命了。

  顾府里,谢欢找了人盯着谢家的动静。她昨日彻夜未眠,想了许多可怕的后果,也慢慢做了决定,那件事情决不能叫旁人晓得了。

  谢欢告诉自己,她忍耐筹谋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见过多少轻视的目光,她不就是为了给自个挣一个好前程吗?她没有任何错。

  现下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谢欢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当得知明月的亲信去赵府待了一个多时辰时,谢欢坐在冰车旁,她出了一身冷汗。

  明月绝对是晓得她的事情了。

  谢欢强行冷静下来,也晓得不能再拖了,这件事情要立刻解决,她要让所有知情的人都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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