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余岑从学校回到医院，毫不意外地见到了梁禹。
梁禹坐在他的病床上，抱着头，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他，两眼通红。
余岑没搭理他，先跟坐在一旁的陶芸打了个招呼。
“陶阿姨。”
陶芸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拉住余岑的手，“外面热的够呛吧？”
说着牵他到病床上坐下，支起小桌板，“先吃点东西。阿姨炖的鸭汤，昨天刚买的鸭子，很新鲜。”
余岑坐在梁禹旁边，抬头对陶芸笑了笑，“谢谢陶阿姨。”
陶芸抬手摸摸他的头，心疼道：“好孩子。”
余岑偏头，看了看梁禹。
梁禹还是红着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
余岑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正打算说什么，陶芸已经帮他把饭一样样摆出来，道：“你爸爸公司事情忙需要他去处理，小芷学校有个着急的会，说是开完就回来，应该不会太晚。”
余岑点点头。
其实这样最好了。他一点也不希望爸爸妈妈整天围着他转。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而且，不管他最后怎么样，他们家的生活总还要继续。
余岑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汤，看陶芸和梁禹都没动作，问：“你们吃过了？”
“嗯，”陶芸点头，“这都是——”
“我没吃。”
陶芸的话被打断，无奈地看一眼梁禹。
余岑也看他，顿了两秒抬手把勺子给他：“那你一起吃点？”
梁禹不接，“我现在吃不下。”
说完，梁禹对陶芸道：“妈，岑岑想吃桃子了，麻烦你去帮他买点吧。”
余岑：“……”
陶芸：“……”
陶芸沉默两秒，看了看梁禹，又看了看余岑，终究转身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等陶芸离开，余岑把勺子放下，叹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昨天晚上骗了你，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说谎。”
梁禹红着眼睛不吭声。
余岑默了默，继续解释：“昨天太晚了，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睡不着觉了，而且又不是昨天晚上就要死了今天见不着了，今天说也是一样的啊……”
梁禹眼睛更红了。
余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件事触到梁禹纤细而敏感的神经了，正在苦思冥想，只见对面梁禹突然头一低，抬手捂住脸，斗大的泪珠从他小麦色的手指缝隙中渗出来。
余岑：“……”
别说，他真慌了。
以前不管梁禹怎么闹，怎么吵，余岑都有办法。
但如果梁禹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什么也不说，只是哭，他反而没辙。
余岑想了想，抬起手，在梁禹头上比划了两下，却怎么也放不下去。
不想，梁禹无声哭了几秒，自己一抹眼泪抬起头来，把勺子往余岑手里一塞，“吃，多吃点。以后必须好好吃饭，只要你能好好的，挺过这一次，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以后我就管你叫哥也行。”
余岑挑眉，倒也不必？
他没那么喜欢给人家当哥。
只是梁禹自己很抗拒他们之间相差的那三个月，所以推己及人地认为余岑也很在意。
余岑拿着勺子喝两口汤，瞥一眼梁禹，又夹了口菜扒了点饭，当着梁禹的面咽干净了，才道：“你把陶阿姨支走，就想说这个？”
梁禹撇撇嘴，“我不能让我妈看见我哭！本来今天她都不同意我来，说怕我情绪激动影响你心情！我再三保证绝对不哭不闹她才肯带我来的。要让她看见我哭，以后不让我来了怎么办！”
“……”
有理有据，有因有果，竟无法反驳。
余岑沉默两秒，想起今天的事，道：“不过这样刚好，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
梁禹：“什么事？”
余岑：“你是真的很喜欢严雅淇吗？特别喜欢？”
梁禹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余岑：“就问问，你说啊。”
梁禹垂下眼睛，想了想道：“还挺喜欢的吧。”
“那你跟严雅淇表白过了吗？”余岑又问。
“还，还没……”梁禹有一瞬间的羞涩，然后才奇怪道：“干嘛啊到底，干嘛突然说她。”
余岑：“你去表白吧。”
梁禹没反应过来，“啊？”
余岑：“你不说她是校花么？这种女孩子应该很多人追吧，我觉得早说开比较好。不要到最后，你一直默默对人家好，人家却根本都不知道你的心意。”
余岑说着，低头戳弄碗里的米饭，都没敢抬头看梁禹。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梁禹他喜欢的女孩子喜欢别人，还用通过他学来的技能去讨好别的男生。
那只能鼓励他赶紧告白，赶紧……被拒绝。
长痛不如短痛。
早死早超生。
梁禹对此浑然不知。
他眨了眨眼睛，觉得余岑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梁禹道，“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心情。”
说着他看向余岑，痛心道：“我怎么能在我兄弟身陷囹圄的时候去谈恋爱呢，到时候我忙着陪女朋友没空来看你了怎么办。”
“你缠绵病榻，我却跟女朋友恩恩爱爱，我做不到。”
余岑戳米饭的手一梗。
……？
你多虑了。
在心里翻个白眼，余岑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就梁禹这个狗样，一场无疾而终的失败初恋，真能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岑岑，”梁禹伸过手来，放在余岑肩膀上拍了拍，深沉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虽然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但我很感谢你替我着想。”
余岑默默捏拳，抬眼看他，微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梁禹炸了：“你闭嘴！”
恰好这时，陶芸提着一袋子水蜜桃从外面回来，打开门听见这声嘶吼，脸色变了，气道：“梁禹！”
没过多久，白芷回来后，梁禹就被陶芸拎走了。
余岑手机上接到他的信息，一大段。余岑扫了一眼，没细看，回他：抓紧表白，搞快点。
梁禹一日不被拒，余岑一日心难安。
梁禹感情单纯，直接被拒绝反而伤害最小。
余岑就怕梁禹傻乎乎的被人吊着，最后付出了感情和时间，落了一身情伤。
余岑又在医院住了一天，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如果不是第二天医生来常规检查，余岑几乎都要忘了他还是一个绝症患者。
白芷出去找医生谈话了，余岑自己待在病房里等她。
手机上突然跳出戚心心的消息：余岑，你怎么样了啊？之前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
余岑一看，这才发现戚心心前天晚上就给他发过信息问他晕倒的事。
回了句“没事，就是中暑。”余岑回到消息列表一看，才发现有好几个同学给他发消息，他都没看到。
时间大多集中在前天晚上，零星几个昨天上午发的。
抬手拍了拍脑门，余岑感觉有点头疼。
他一点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他的事。
他最怕给别人添麻烦，更怕别人觉得他可怜来同情他或者安慰他，他招架不住。
戚心心又发消息过来：啊！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之前见你没回我都不敢再给你发了，就怕打扰你……
戚心心：还好你没事，那你好好休息吧，开学再见！
余岑：开学见。
想了想，余岑点开班级群，想跟大家说一声自己没事。
他不是很热爱水群，一般都是屏蔽的。
点开后吓了一跳，只见一大串表情包，一个接一个，飞速从他面前划过。
余岑愣了愣，这是在干吗？
顺着表情包往上翻，余岑翻了一分多钟，都还是表情包海。
表情包后还是表情包，绵延不绝，没有尽头。
最后，余岑都快麻木了，才终于看到一句人话。
唐苗：差不多了吧？发的我手机都卡了。
文旭泽：不够，再来点。
再往上，又是一片表情包海。
余岑：……
心里无声骂了句脏话，余岑深呼吸两口气，继续往上翻。
本来他刚才翻着翻着已经烦的不行了，但现在，他逆反了。
他偏要看看，这俩人到底为什么，要神经病一样发这么多表情包。
又翻了快要一分钟，余岑逐渐平静，期间还顺手收藏了几个。
终于翻到头，余岑看到刚才那俩神经病的对话。
唐苗：[分享链接]
唐苗：哈哈哈哈哈哈！余岑很好，我选关之涯。
中间还有几个人跟着哈哈哈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文旭泽跳出来：余岑还在这个群里，你清醒一点。
唐苗：[惊恐][惊恐][惊恐][惊恐]
唐苗：我忘了！我立刻撤回！
唐苗：[哭]超过时间了，撤不回了
唐苗：不过他一般不出来吧，感觉他都没在群里说过话
文旭泽：万一呢
唐苗：orz那咋整，让他看见了是有点尴尬
文旭泽：刷点表情包刷过去吧。
余岑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
原来刚才那些表情包，是为了掩盖罪行！
冷笑一声，余岑点开输入框，输入：谢谢大家关心，我就是中暑，没有大事，就不一一回复了。
页面自动跳回最新消息，余岑看到戛然而止的表情包，点开表情，也发了一个：[发射爱心~]
正好是刚才他收的表情包其中之一。
余岑爽了。
到历史记录里找到唐苗发的那条链接，点开。
我倒要看看，你们背着我发了什么东西！
※※※※※※※※※※※※※※※※※※※※
岑岑：我看见了，但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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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禹坐在他的病床上，抱着头，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他，两眼通红。
余岑没搭理他，先跟坐在一旁的陶芸打了个招呼。
“陶阿姨。”
陶芸已经站起身走了过来，拉住余岑的手，“外面热的够呛吧？”
说着牵他到病床上坐下，支起小桌板，“先吃点东西。阿姨炖的鸭汤，昨天刚买的鸭子，很新鲜。”
余岑坐在梁禹旁边，抬头对陶芸笑了笑，“谢谢陶阿姨。”
陶芸抬手摸摸他的头，心疼道：“好孩子。”
余岑偏头，看了看梁禹。
梁禹还是红着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
余岑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正打算说什么，陶芸已经帮他把饭一样样摆出来，道：“你爸爸公司事情忙需要他去处理，小芷学校有个着急的会，说是开完就回来，应该不会太晚。”
余岑点点头。
其实这样最好了。他一点也不希望爸爸妈妈整天围着他转。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而且，不管他最后怎么样，他们家的生活总还要继续。
余岑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汤，看陶芸和梁禹都没动作，问：“你们吃过了？”
“嗯，”陶芸点头，“这都是——”
“我没吃。”
陶芸的话被打断，无奈地看一眼梁禹。
余岑也看他，顿了两秒抬手把勺子给他：“那你一起吃点？”
梁禹不接，“我现在吃不下。”
说完，梁禹对陶芸道：“妈，岑岑想吃桃子了，麻烦你去帮他买点吧。”
余岑：“……”
陶芸：“……”
陶芸沉默两秒，看了看梁禹，又看了看余岑，终究转身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等陶芸离开，余岑把勺子放下，叹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昨天晚上骗了你，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说谎。”
梁禹红着眼睛不吭声。
余岑默了默，继续解释：“昨天太晚了，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睡不着觉了，而且又不是昨天晚上就要死了今天见不着了，今天说也是一样的啊……”
梁禹眼睛更红了。
余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件事触到梁禹纤细而敏感的神经了，正在苦思冥想，只见对面梁禹突然头一低，抬手捂住脸，斗大的泪珠从他小麦色的手指缝隙中渗出来。
余岑：“……”
别说，他真慌了。
以前不管梁禹怎么闹，怎么吵，余岑都有办法。
但如果梁禹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什么也不说，只是哭，他反而没辙。
余岑想了想，抬起手，在梁禹头上比划了两下，却怎么也放不下去。
不想，梁禹无声哭了几秒，自己一抹眼泪抬起头来，把勺子往余岑手里一塞，“吃，多吃点。以后必须好好吃饭，只要你能好好的，挺过这一次，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以后我就管你叫哥也行。”
余岑挑眉，倒也不必？
他没那么喜欢给人家当哥。
只是梁禹自己很抗拒他们之间相差的那三个月，所以推己及人地认为余岑也很在意。
余岑拿着勺子喝两口汤，瞥一眼梁禹，又夹了口菜扒了点饭，当着梁禹的面咽干净了，才道：“你把陶阿姨支走，就想说这个？”
梁禹撇撇嘴，“我不能让我妈看见我哭！本来今天她都不同意我来，说怕我情绪激动影响你心情！我再三保证绝对不哭不闹她才肯带我来的。要让她看见我哭，以后不让我来了怎么办！”
“……”
有理有据，有因有果，竟无法反驳。
余岑沉默两秒，想起今天的事，道：“不过这样刚好，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
梁禹：“什么事？”
余岑：“你是真的很喜欢严雅淇吗？特别喜欢？”
梁禹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余岑：“就问问，你说啊。”
梁禹垂下眼睛，想了想道：“还挺喜欢的吧。”
“那你跟严雅淇表白过了吗？”余岑又问。
“还，还没……”梁禹有一瞬间的羞涩，然后才奇怪道：“干嘛啊到底，干嘛突然说她。”
余岑：“你去表白吧。”
梁禹没反应过来，“啊？”
余岑：“你不说她是校花么？这种女孩子应该很多人追吧，我觉得早说开比较好。不要到最后，你一直默默对人家好，人家却根本都不知道你的心意。”
余岑说着，低头戳弄碗里的米饭，都没敢抬头看梁禹。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梁禹他喜欢的女孩子喜欢别人，还用通过他学来的技能去讨好别的男生。
那只能鼓励他赶紧告白，赶紧……被拒绝。
长痛不如短痛。
早死早超生。
梁禹对此浑然不知。
他眨了眨眼睛，觉得余岑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梁禹道，“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心情。”
说着他看向余岑，痛心道：“我怎么能在我兄弟身陷囹圄的时候去谈恋爱呢，到时候我忙着陪女朋友没空来看你了怎么办。”
“你缠绵病榻，我却跟女朋友恩恩爱爱，我做不到。”
余岑戳米饭的手一梗。
……？
你多虑了。
在心里翻个白眼，余岑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就梁禹这个狗样，一场无疾而终的失败初恋，真能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岑岑，”梁禹伸过手来，放在余岑肩膀上拍了拍，深沉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虽然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但我很感谢你替我着想。”
余岑默默捏拳，抬眼看他，微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梁禹炸了：“你闭嘴！”
恰好这时，陶芸提着一袋子水蜜桃从外面回来，打开门听见这声嘶吼，脸色变了，气道：“梁禹！”
没过多久，白芷回来后，梁禹就被陶芸拎走了。
余岑手机上接到他的信息，一大段。余岑扫了一眼，没细看，回他：抓紧表白，搞快点。
梁禹一日不被拒，余岑一日心难安。
梁禹感情单纯，直接被拒绝反而伤害最小。
余岑就怕梁禹傻乎乎的被人吊着，最后付出了感情和时间，落了一身情伤。
余岑又在医院住了一天，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如果不是第二天医生来常规检查，余岑几乎都要忘了他还是一个绝症患者。
白芷出去找医生谈话了，余岑自己待在病房里等她。
手机上突然跳出戚心心的消息：余岑，你怎么样了啊？之前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
余岑一看，这才发现戚心心前天晚上就给他发过信息问他晕倒的事。
回了句“没事，就是中暑。”余岑回到消息列表一看，才发现有好几个同学给他发消息，他都没看到。
时间大多集中在前天晚上，零星几个昨天上午发的。
抬手拍了拍脑门，余岑感觉有点头疼。
他一点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他的事。
他最怕给别人添麻烦，更怕别人觉得他可怜来同情他或者安慰他，他招架不住。
戚心心又发消息过来：啊！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之前见你没回我都不敢再给你发了，就怕打扰你……
戚心心：还好你没事，那你好好休息吧，开学再见！
余岑：开学见。
想了想，余岑点开班级群，想跟大家说一声自己没事。
他不是很热爱水群，一般都是屏蔽的。
点开后吓了一跳，只见一大串表情包，一个接一个，飞速从他面前划过。
余岑愣了愣，这是在干吗？
顺着表情包往上翻，余岑翻了一分多钟，都还是表情包海。
表情包后还是表情包，绵延不绝，没有尽头。
最后，余岑都快麻木了，才终于看到一句人话。
唐苗：差不多了吧？发的我手机都卡了。
文旭泽：不够，再来点。
再往上，又是一片表情包海。
余岑：……
心里无声骂了句脏话，余岑深呼吸两口气，继续往上翻。
本来他刚才翻着翻着已经烦的不行了，但现在，他逆反了。
他偏要看看，这俩人到底为什么，要神经病一样发这么多表情包。
又翻了快要一分钟，余岑逐渐平静，期间还顺手收藏了几个。
终于翻到头，余岑看到刚才那俩神经病的对话。
唐苗：[分享链接]
唐苗：哈哈哈哈哈哈！余岑很好，我选关之涯。
中间还有几个人跟着哈哈哈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文旭泽跳出来：余岑还在这个群里，你清醒一点。
唐苗：[惊恐][惊恐][惊恐][惊恐]
唐苗：我忘了！我立刻撤回！
唐苗：[哭]超过时间了，撤不回了
唐苗：不过他一般不出来吧，感觉他都没在群里说过话
文旭泽：万一呢
唐苗：orz那咋整，让他看见了是有点尴尬
文旭泽：刷点表情包刷过去吧。
余岑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
原来刚才那些表情包，是为了掩盖罪行！
冷笑一声，余岑点开输入框，输入：谢谢大家关心，我就是中暑，没有大事，就不一一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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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岑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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