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扶着书的手指用力捏紧，余岑感觉这书都拿不住了。
教室里同学们读书的声音很洪亮，余岑都不知道，关之涯的声音怎么能在那么洪亮的背景音中，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好像对着他耳朵说出来的一样。
早读时间不长，读完几篇文言文和古诗就结束了。
早读后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五分钟后预备铃就会响。
班级短暂喧闹了一阵子。
同学们抓紧时间拿书，喝水，交头接耳说小话。
余岑坐着没动，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慢吞吞从包里拿出课本。
一定是因为我在家休息了一整个暑假，现在暂时还有点跟不上节奏！
余岑捏着课本想。
他才没有心不在焉！
“第一节上数学。”
一道淡淡的声音飘到余岑耳朵里，很轻，很清晰。
和刚才告诉他早读没读对的时候一样欠揍。
“我知道。”
余岑嘴巴比眼睛脑子快，开口就说，说着翻开自己拿出来的课本——
淦！
英语！
啪一下把书合上，余岑感觉上面English几个字母，真是一个比一个烫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余岑觉得，好像听到关之涯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
余岑很气地转头看向关之涯，猛然撞进他蕴着浅笑的眼睛。
他果然笑话我！
而且还笑得越来越放肆了！
关之涯看着余岑双眼瞪得溜圆，好像急了眼的兔子。眼底笑意更盛。
“我就是爱英语！”
关之涯听见小兔子咬着牙说。
说完犹嫌不够，“刚才早读我也没有不认真，我只是对那篇不熟悉，想多读两遍！”
小兔子是真的很好面子。
预备铃响。
余岑回头，快速换出数学书。
丢死人了。
一堂课相安无事。
临近下课，数学老师发现余岑来了，很高兴地点了他的名，夸他上次摸底考试数学考得很不错。
说完又问他，落了一礼拜的课，能不能跟上。
高二的数学课程对余岑几乎不构成任何困难，但总不能和老师这样说。
余岑谦虚：“还好。”
数学老师：“好，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或者和同学多交流。”说着一指关之涯，“你看你旁边坐着的，数学最好的！可以多问问。还有包括其他同学也是……”
数学老师话锋一转，开始教育同学们私下要多多交流想法。
余岑坐在座位上开始凌乱。
数学老师是有在临下课前扯点题外话的习惯，余岑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自己成了这题外话的焦点，就很……如坐针毡。
尤其是……老师竟然还让他向关之涯学习？！
班上已经开始骚动了。
余岑觉得总是能接收到一些似有若无的视线，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铃响，余岑紧绷的身体悄悄放松了一丝。
前排戚心心犹犹豫豫地转头，眼神在余岑和关之涯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才对关之涯道：“关，关神，交个作业。”
语气小心翼翼的。
一沓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作业交了过去。
戚心心接过来，快速回身按科目分好，和组内其它成员的作业放在一起。
虽然关之涯每次都非常配合，但戚心心收他的作业，依然很憷头。
总觉得自己不配收这份作业。
整理好，把各科作业交给课代表，戚心心放松下来，余光瞥见关之涯起身出去了，转过头和余岑说：“今天你第一天来，不用交作业了。”
然后，又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余岑，你回来了，咱们组的组长，能不能你来当呀？”
余岑闻言一愣。
如果不是戚心心提起，他都忘了还有小组这件事。
一班一共五十人，为了方便平时收发作业和划分卫生区安排值日，整个班按照座位分出了八个小组，每组六人，多出的那两人并到一个组里去。
之后每次再调座位，也都是按组来调。整组同时移动，至于组里的人想怎么坐，谁挨着谁，就随意了。
而且学校很多活动，龙山海都习惯按组活动，包括运动会出项目，或者各种文艺汇演等等……
所以，这个组别一旦确定下来，几乎不会再变。除非组员之间有了重大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么说……要是没有个合理正当的理由让龙山海同意他换座位，那他岂不是之后一直都要和关之涯一组了？！
余岑大脑都僵硬了。
“余岑？”戚心心又叫了余岑一声。
余岑怅然回神，“为什么不想当了？你之前一直当得很好啊。”
分组这是一班的传统。
没分班之前，余岑和戚心心所在的小组，就是戚心心当组长。
不过那时是抽签选出来的。
这次他们这个组，只有戚心心一个人当过组长，这个名头又顺理成章落到了她头上。
之前戚心心当了一年，从没有提过一次不想干了，这次竟然一个礼拜，就打了退堂鼓。
隐约想到症结所在，余岑：“不会是因为关之涯吧？”
戚心心长吁短叹地点头，“我觉得身为两个大神的组长，我不配。你也就算了，至少我们很熟很好说话，可是关神……他很强，也很可怕。一个星期了，我还是不怎么敢和他说话！”
“组长又不是成绩最好的才能当，你想多了。”余岑好笑道。虽然他心里是看关之涯不顺眼的，但他总也不至于像戚心心嘴里那么不好相处。
想着，余岑道：“刚才交作业，不是挺配合你的。”
戚心心苦着脸：“交作业是没什么问题！可组长不仅仅要管作业啊……以后轮到咱们组值日的时候，我怎么觍着脸给人家分活！”
-“关神，扫东边的花坛可以吗？”一个战战兢兢的提问。
-“嗯。”一个冷漠薄情的回答。
被戚心心的想象逗笑了，余岑觉得她想的没毛病！
“他就是那副样子，对谁都一样，也不是针对你，不用有太大心理负担。”余岑劝戚心心，“我也不想当组长，太麻烦了，我不合适。”
还有一个理由他没说：他想找龙山海调座位，他怎么可能当组长！
两人说着，抬眼看见关之涯走近，戚心心“嗖”一下转回身去了。
一看就特别心虚。
余岑视看着关之涯，心里琢磨，除了冷点，也没看出来哪里可怕。
余岑出神想着，以至于关之涯都坐到座位上了，视线还明目张胆且□□裸地放在人家脸上。
关之涯不由侧身靠在桌上，托腮问他：“怎么？有问题？”
顿了两秒，关之涯：“有问题可以问，不用不好意思。”
“……”
余岑：不好意思你个鬼啊！脏话。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活泼！
“没，有。”余岑冷冷咬牙，一字一句道。
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龙山海办公室去，要求换座位。
※※※※※※※※※※※※※※※※※※※※
以前大概是因为没有机会近距离撩你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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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同学们读书的声音很洪亮，余岑都不知道，关之涯的声音怎么能在那么洪亮的背景音中，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好像对着他耳朵说出来的一样。
早读时间不长，读完几篇文言文和古诗就结束了。
早读后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五分钟后预备铃就会响。
班级短暂喧闹了一阵子。
同学们抓紧时间拿书，喝水，交头接耳说小话。
余岑坐着没动，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慢吞吞从包里拿出课本。
一定是因为我在家休息了一整个暑假，现在暂时还有点跟不上节奏！
余岑捏着课本想。
他才没有心不在焉！
“第一节上数学。”
一道淡淡的声音飘到余岑耳朵里，很轻，很清晰。
和刚才告诉他早读没读对的时候一样欠揍。
“我知道。”
余岑嘴巴比眼睛脑子快，开口就说，说着翻开自己拿出来的课本——
淦！
英语！
啪一下把书合上，余岑感觉上面English几个字母，真是一个比一个烫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余岑觉得，好像听到关之涯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
余岑很气地转头看向关之涯，猛然撞进他蕴着浅笑的眼睛。
他果然笑话我！
而且还笑得越来越放肆了！
关之涯看着余岑双眼瞪得溜圆，好像急了眼的兔子。眼底笑意更盛。
“我就是爱英语！”
关之涯听见小兔子咬着牙说。
说完犹嫌不够，“刚才早读我也没有不认真，我只是对那篇不熟悉，想多读两遍！”
小兔子是真的很好面子。
预备铃响。
余岑回头，快速换出数学书。
丢死人了。
一堂课相安无事。
临近下课，数学老师发现余岑来了，很高兴地点了他的名，夸他上次摸底考试数学考得很不错。
说完又问他，落了一礼拜的课，能不能跟上。
高二的数学课程对余岑几乎不构成任何困难，但总不能和老师这样说。
余岑谦虚：“还好。”
数学老师：“好，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或者和同学多交流。”说着一指关之涯，“你看你旁边坐着的，数学最好的！可以多问问。还有包括其他同学也是……”
数学老师话锋一转，开始教育同学们私下要多多交流想法。
余岑坐在座位上开始凌乱。
数学老师是有在临下课前扯点题外话的习惯，余岑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自己成了这题外话的焦点，就很……如坐针毡。
尤其是……老师竟然还让他向关之涯学习？！
班上已经开始骚动了。
余岑觉得总是能接收到一些似有若无的视线，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铃响，余岑紧绷的身体悄悄放松了一丝。
前排戚心心犹犹豫豫地转头，眼神在余岑和关之涯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才对关之涯道：“关，关神，交个作业。”
语气小心翼翼的。
一沓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作业交了过去。
戚心心接过来，快速回身按科目分好，和组内其它成员的作业放在一起。
虽然关之涯每次都非常配合，但戚心心收他的作业，依然很憷头。
总觉得自己不配收这份作业。
整理好，把各科作业交给课代表，戚心心放松下来，余光瞥见关之涯起身出去了，转过头和余岑说：“今天你第一天来，不用交作业了。”
然后，又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余岑，你回来了，咱们组的组长，能不能你来当呀？”
余岑闻言一愣。
如果不是戚心心提起，他都忘了还有小组这件事。
一班一共五十人，为了方便平时收发作业和划分卫生区安排值日，整个班按照座位分出了八个小组，每组六人，多出的那两人并到一个组里去。
之后每次再调座位，也都是按组来调。整组同时移动，至于组里的人想怎么坐，谁挨着谁，就随意了。
而且学校很多活动，龙山海都习惯按组活动，包括运动会出项目，或者各种文艺汇演等等……
所以，这个组别一旦确定下来，几乎不会再变。除非组员之间有了重大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么说……要是没有个合理正当的理由让龙山海同意他换座位，那他岂不是之后一直都要和关之涯一组了？！
余岑大脑都僵硬了。
“余岑？”戚心心又叫了余岑一声。
余岑怅然回神，“为什么不想当了？你之前一直当得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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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分班之前，余岑和戚心心所在的小组，就是戚心心当组长。
不过那时是抽签选出来的。
这次他们这个组，只有戚心心一个人当过组长，这个名头又顺理成章落到了她头上。
之前戚心心当了一年，从没有提过一次不想干了，这次竟然一个礼拜，就打了退堂鼓。
隐约想到症结所在，余岑：“不会是因为关之涯吧？”
戚心心长吁短叹地点头，“我觉得身为两个大神的组长，我不配。你也就算了，至少我们很熟很好说话，可是关神……他很强，也很可怕。一个星期了，我还是不怎么敢和他说话！”
“组长又不是成绩最好的才能当，你想多了。”余岑好笑道。虽然他心里是看关之涯不顺眼的，但他总也不至于像戚心心嘴里那么不好相处。
想着，余岑道：“刚才交作业，不是挺配合你的。”
戚心心苦着脸：“交作业是没什么问题！可组长不仅仅要管作业啊……以后轮到咱们组值日的时候，我怎么觍着脸给人家分活！”
-“关神，扫东边的花坛可以吗？”一个战战兢兢的提问。
-“嗯。”一个冷漠薄情的回答。
被戚心心的想象逗笑了，余岑觉得她想的没毛病！
“他就是那副样子，对谁都一样，也不是针对你，不用有太大心理负担。”余岑劝戚心心，“我也不想当组长，太麻烦了，我不合适。”
还有一个理由他没说：他想找龙山海调座位，他怎么可能当组长！
两人说着，抬眼看见关之涯走近，戚心心“嗖”一下转回身去了。
一看就特别心虚。
余岑视看着关之涯，心里琢磨，除了冷点，也没看出来哪里可怕。
余岑出神想着，以至于关之涯都坐到座位上了，视线还明目张胆且□□裸地放在人家脸上。
关之涯不由侧身靠在桌上，托腮问他：“怎么？有问题？”
顿了两秒，关之涯：“有问题可以问，不用不好意思。”
“……”
余岑：不好意思你个鬼啊！脏话。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活泼！
“没，有。”余岑冷冷咬牙，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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