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滥情37_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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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滥情37

  顾老爷子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昨夜,只是人仍旧未曾醒来。温穗岁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伫立在门外,看着icu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顾老爷子,他浑身插满机器,脆弱的似乎随时都会离开。

  她攥紧拳头,猛然抓起顾闻舟的衣领,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爷爷为什么又进了icu,你给我解释一下!”

  顾母已经被顾闻舟找人送回了老宅,他沉默不语。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把尤语曼叫来,这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下你满意了吧?”温穗岁对他怒目而视,脱口而出:“顾闻舟你就是个灾星!”

  “请保持安静!”路过的医生指了指墙上的标牌,警告道。

  温穗岁冷凝着脸放开他,顾闻舟拍了拍棉服上的褶皱:“我说了尤语曼不是我喊过来的。”

  目光投向她身旁的沈承晔:“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不也没接吗?”

  温穗岁一时语塞,她昨晚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所以干脆将手机直接关机,早知如此……

  沈承晔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护到身后,与顾闻舟四目相对,两人都气势凌然:“是我不让她开手机的,别这么瞪你嫂子,会吓着她的。”

  顾闻舟看了看被他保护的温穗岁,又扫向他,意味不明地冷笑出声:“嫂子?”

  他吐出一口气,单手叉腰,捋了把头发背过身去,表情格外冷戾。

  “我已经让文助理去联系国外的癌症专家,一定能治好爷爷。爷爷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不久就能醒来,嗯?”沈承晔拉着温穗岁坐在椅子上,将手机给她:“你有看新闻吗?”

  温穗岁恍惚地摇头,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内容。

  【昨晚在松江路口发生一起车祸,据悉车主是某豪门上流人士,出事的是他的司机,当时车里还坐着另一位女子,两人均被送往医院……】

  她放大看那辆车,虽然像素模糊,但她透过车上的挂坠依稀认出:“这是爷爷的车?!”

  沈承晔微微颔首,观察着她的表情,状似不经意提起:“昨天爷爷让司机送尤小姐回家,所以报道上说的女子应该是她?”

  “哦?尤语曼?”温穗岁眉梢上挑,笔直的大长腿交叠,饶有趣味地斜睨向他:“上一秒还在做坏事,下一秒就出车祸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吗?婶婶,你说是吧?真好笑。”

  她忍俊不禁,沈承晔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今早匆匆忙忙来医院,连早餐都没吃,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

  “想吃芝士蟹柳蛋卷饼!还有三明治,牛奶,如果路上有羊肉烧麦的话,也带一份羊肉烧麦吧,哦对,还有烤肠!”温穗岁竖起两根手指头,眉眼带笑:“要两个!”

  “自己一个人吃得完这么多吗?”沈承晔道。

  “那不是还有你呢吗?我吃不完的都由你负责,快去快去!”温穗岁催促地拿胳膊肘顶他,沈承晔无奈起身往电梯走去。

  顾闻舟瞧见她喜悦的表情,脑海中却一闪而过一幅场景——

  她乖巧地坐在餐桌前对他巧笑嫣然,漂亮的杏眼弯成一双月牙儿:“闻舟!”

  那是在看他吗?还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男人?

  强烈的电流声在耳朵里面嗡响,顾闻舟脚下一个趔趄,扶着墙疼痛难耐地摁住太阳穴,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段时间他头疼的频率越来越勤,脑海里能想起的记忆片段也越来越多,恐怕离恢复完整记忆不远了。

  他抿唇在温穗岁身旁落座。

  温穗岁目不斜视地离他远了一位,顾闻舟便接着靠近,一直到温穗岁避无可避,不耐道:“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他道。

  “你让我去我就去?不去。”温穗岁道。

  顾闻舟干脆直接伸手拽起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干什么啊?你放开我!放开!”温穗岁咬牙切齿,一直被他不情不愿地拉到安静无人的长廊才终于松开,她揉着发酸的手腕:“你又发什么疯?”

  顾闻舟掏出那张顾老爷子给自己的纸条:“这是肇事司机出狱后的住址,从他身上应该能查到什么消息。”

  温穗岁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察看:“你从哪弄来的?”

  “老头子。”顾闻舟道。

  “我就知道,爷爷这些年肯定也在追查!他不可能对自己莫名其妙死去的儿子无动于衷。”温穗岁意有所指地冷哼:“也就某些人看不出来,恨了他这么多年。”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良心发现,害怕百年之后没颜面见我爸吧。”顾闻舟转身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整个医院,芸芸众生,或悲或喜。

  他低下眼眸,从裤兜里掏出银色的打火机在指尖把玩,沉吟半晌,他才慵懒地开腔:“第一次去沪市的医院,是我十八岁那年,我爸出了车祸,我妈打电话哭着告诉让我去见我爸最后一面。”

  温穗岁双手环胸,杏眼同他一块望向窗外:“那天警察深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睡觉,还以为是谁在恶作剧,警告他知

  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去到的时候,他们浑身是血,身体都是冰凉的……我不相信是意外!到底是谁要如此残忍地杀害了他们!”

  “监狱里那个只是替罪羊,这些年他一直禁止探监,恰恰说明他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她笃定道,“如果纸条上的位置没错,替罪羊出来后竟然跑去了江城,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他却跑去海边享受,这合理吗?”

  “看来是有人在背后帮他掩盖踪迹。他应该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如果能让他指认真正的凶手……”顾闻舟干脆地扣上打火机,目光一凌:“就怕幕后之人把他带到江城是为了消灭证据,我们得尽管找到他!”

  温穗岁点头,刚想说什么,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柔弱的女声:“顾哥哥?”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尤语曼面色苍白,坐在轮椅上,小腿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弱不禁风。

  “你们来医院是特意来看我的吗?”她眼底划过一道狂喜,推着轮椅来到顾闻舟面前。

  “不是,老头子气急攻心进了icu。”顾闻舟毫不犹豫道,“你怎么也在医院?”

  “爷爷怎么会气急攻心?那他现在醒了吗?”尤语曼关怀道。

  “你说呢?”顾闻舟狭眸半眯,锐利的目光飘向她。

  “你不是出车祸了吗?”温穗岁道。

  “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过会这样……我知道你们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我,要不然你们去我病房坐坐吧,昨天的事我也想认真给温姐姐道个歉。”尤语曼忽然一把抓住温穗岁的手。

  “你今天又唱的哪出啊?”温穗岁睨着她装模作样,嫌恶地甩开:“不用,我不会原谅你。”

  “我求求你了,这件事跟顾哥哥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不想你因为我和顾哥哥闹矛盾!我真心给你道歉,只要你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尤语曼道,“我给你下跪!下跪可以吗?”

  她说着当真从轮椅上挣扎着要给她跪下道歉。

  就在这时,尤父蓦地从转角快步冲过来,将差点跪下的尤语曼扶回轮椅:“语曼,爸爸可算找到你了,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他看了看顾闻舟,又看了看温穗岁:“闻舟也在啊,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做错了事,想请温姐姐原谅我。”尤语曼吸了吸鼻子。

  “医生来给你换药,还有警察要问你昨晚的车祸,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尤语曼却仍旧恋恋不舍地盯住顾闻舟。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尤父向来百依百顺,“闻舟,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有什么话先去病房说。”

  他的面子顾闻舟还是要给的,他单手插兜向前走。

  “还有温姐姐,也一块过去吧,我想告诉顾哥哥的事和你也有关。”尤语曼道。

  温穗岁本不想搭理她,最后还是被顾闻舟拉了过去。

  而说是要给她买早餐的沈承晔走到电梯口,却并未下楼,反而直达十楼做亲子鉴定的地方。

  他拿出昨晚从老宅带出的牙刷和自己的毛囊一块交给医生:“加急,我要最快时间内知道结果。”

  医生检查完尤语曼的身体,在门外叮嘱尤父。病房里静悄悄的,温穗岁姿态倨傲地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事不关己,顾闻舟站到窗边,前来调查的警察围在病床前。

  “昨天我确实出车祸了,但有事的不是我,是司机。当时我想让他在路口停车,然后突然有一辆失控的汽车撞上我们,司机身上好多血,我害怕,可是腿卡到车里出不来……后来我再醒来,就躺在医院里了。”尤语曼道。

  “昨天的肇事司机已经投案自首,他的刹车当时失灵才会撞到你们,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警察问。

  尤语曼摇了摇头。

  警察出去后,她从病服里掏出一块四分五裂的智能手表:“昨天我去找顾哥哥其实是为了给他这个。魏安晏绑架我的时候收走了我的手机,可他没想到我从一开始就在用手表录音,用这个就能证明顾哥哥的清白吧,顾哥哥就能拿回来赛车驾照。可是昨天的车祸把这个也撞坏了。”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给他,非要现在给?”温穗岁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抱臂,弯下腰挑眉:“该不会你和魏安晏一伙的吧?从一开始就准备算计我。”

  “我没有!那是因为这个手表当时坏了,我也是前两天才找人修好。”尤语曼眼神飘忽,磕磕绊绊道。

  “那它修好的可真是时候。”温穗岁道。

  顾闻舟也转身来到病床前,道:“它坏了?你有备份吗?”

  “我当时就想着先去找顾哥哥你了,所以……”尤语曼道,“但是我可以去警局作证!当初是魏安晏逼顾哥哥你飙车的,只要能还顾哥哥你清白。”

  尤父推开房门将顾闻舟唤出去,温穗岁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却没注意到尤语曼一把摘下锁骨上的项链,悄无声息地放到她外套口袋里。病房外。

  “闻舟,你最近有回想起什么吗?”见他否认,尤父道:“其实在你车祸前,我答

  应你只要救出语曼,你想知道谁什么我都告诉你!这句话现在依然有效,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所以我是因为你的话才去救尤语曼的?”可他对这段毫无记忆,顾闻舟若有所思:“还是等我记忆完全恢复再问吧。”

  “好,都可以。”尤父话锋一转:“昨晚语曼又给你添麻烦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你也知道,她心地善良,有些事可能只是无意之举。她从小就崇拜你这个哥哥,当初你离经叛道去国外学赛车,也是她一直在我耳边念叨,我才会资助你,希望你能多多包容她。”

  顾闻舟颔首:“医生说她身体怎么样了?”

  “小腿粉碎性骨折,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

  病房里只剩下尤语曼和温穗岁两人,尤语曼若无其事地拿起果盘里的苹果,用水果刀削皮。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和顾哥哥结婚的人应该是我!顾哥哥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非要缠着他?”尤语曼一改刚刚的楚楚可怜,慢吞吞道。

  “那都是你的痴心妄想,天亮了。”温穗岁道。

  “你觉得你赢了吗?”尤语曼勾起唇:“不,赢家永远都是我!我会让你知道,你和我的差别。”

  她说完掀开被子拄着拐杖走到温穗岁面前,然后当着她的面,咬牙用水果刀陡然划伤自己手背,将带着血的水果刀强塞到她手里,抓住她大吼大叫:

  “温姐姐你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抢顾哥哥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啊!”

  “你干什么?你疯了?!”温穗岁杏眸圆睁想把她甩开,没想到她却自己故意往地上摔。

  尤父听到声响后飞速推门冲进来,看到温穗岁拿着刀,而自己女儿躺在地上,手背还在不停流血,急忙把她抱回床上,怒火中烧:“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我想给温姐姐道歉,可温姐姐却突然拿着拿水果刀刺向我……都是我的错,爸爸你别怪温姐姐!我没事的。”尤语曼哭的梨花带雨。

  顾闻舟走到温穗岁面前,接过她手中的刀在眼前查看,上面还沾着血迹。

  “是她自己往自己手上划的!管我什么事?”温穗岁可笑地扯唇,用手向后拨刘海:“你相信我的吧?顾闻舟,我没有理由去伤害她。”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碎碎不是这样的人,尤语曼你再好好解释一下。”顾闻舟将她护在身后,态度坚定。

  尤语曼咬住唇,哽咽道:“算了爸爸,也许温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吧……”

  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无异于火上浇油,尤父眼尖地温穗岁口袋外面垂落的链条,冲上前一把抢出来:“这是什么?”

  尤语曼摸了摸空荡荡的锁骨:“这好像是妈妈送给我的项链?!”

  “好啊你,不仅拿刀划伤我女儿,还偷东西!”

  温穗岁眉头紧蹙,夺回项链在手中观察:“这不是我的,它怎么会在我兜里?”杏眸一沉,攻击性极强的目光陡然射向尤语曼:“是你放的?!”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不要做小偷吗?真应该让你家人看看你堕落的模样,证据确凿,你还想撒谎!看来只有让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了,报警吧!”尤父紧紧拽住她的手臂。

  “我没有家人。”温穗岁拼命挣扎:“大叔你疯了吗?我为什么要偷她的项链?放开我!松手!”

  “因为我骗你说这是顾哥哥送给我的,你嫉妒了。”尤语曼眼中泪光闪烁,哀求道:“它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顾哥哥,你让温姐姐把它还给我好不好?”

  “把项链还给她。”顾闻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转头,与她四目相对。

  “你不信我?”温穗岁眼底弥漫上一层不可置信。

  “项链是从你兜里拿出来的,那是她母亲的遗物,听我的,把项链还给她。”顾闻舟道。

  “所以呢?难道就不能是她故意放到我兜里污蔑我的吗?”温穗岁道。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真是没爸妈的孩子没教养,嘴巴像乞丐一样肮脏。”尤父唾骂道。

  温穗岁气愤地手握成拳,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没有丝毫犹豫,一拳砸到他脸上:“大叔,骂谁呢?”

  尤父摸着流出的鼻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只可惜还未碰到温穗岁的脸颊就被顾闻舟在半空中捉住。

  顾闻舟侧过头,周身的气场瞬间森冷,狭眸半眯,语调漫不经心,却又裹挟着浓郁的危险:“叔叔,这就过分了吧?”

  温穗岁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下一秒,他却对她道:“道歉吧,把项链还给她然后道歉,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不用被送去警局。”

  “我没有偷,凭什么要给她道歉?!”温穗岁豁然开朗,目光逼人地望向尤语曼:“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真可惜……顾闻舟,在失望这方面,你还真是没让人失望过。”

  “道歉。”顾闻舟语气不容置喙。

  “没做过的事,我不会道歉。”温穗岁深深看了他一眼,将项链甩到他胸膛,然后拿起椅子上的包就往外走,尤父还想追出去,却被顾闻舟拦下。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偷东西还想就这么走了?

  !”

  “她的事我替她道歉,到此为止吧。尤语曼的手还留着血,不先叫医生来包扎吗?”顾闻舟道。

  沈承晔买完早餐回来后没见温穗岁,于是在医院寻找,却看到她脸色煞白地从另一间病房出来,迎上前。

  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谁招惹你了?”

  “婶婶。”温穗岁眼眶一红,倏然飞身扑进他怀里,委屈浮上心头,她哭诉道:“他们都欺负我!”

  沈承晔后背微僵,然后回拥住她,温热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乌发:“乖。”

  “我没偷尤语曼的项链,是她污蔑我!顾闻舟还让我给她道歉,没有人相信我。”温穗岁肩膀抖动,沈承晔推开她,她细密卷翘的长睫上沾着晶莹的泪珠,他俯身怜惜地用指腹擦拭掉,同她对视:“就因为这?”

  牵起她的手便返回病房,刚准备找医生的尤父和他们迎面撞上,横眉怒目:“你还敢回来?”

  “啊,就是你们啊。”沈承晔慢条斯理地摘下腕骨上的手表,将温穗岁拉到旁边,把早餐和表放到她手里,反手挥给尤父一巴掌:“疼吗?”

  尤父被打得脑瓜子嗡嗡,还没反应过来,一群黑衣保镖鱼贯而入,把他双手反剪粗暴压在水泥墙上。

  尤父的脸贴着粗糙的墙面摩擦,刺得他生疼,他目光凶狠:“你又是谁?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吗!和温穗岁一伙,来给她撑腰的吗?!”

  “你来干什么?”顾闻舟道。

  “闻舟,你和这个疯子认识?”尤父道。

  尤语曼一看,当即从床上跳下来,一瘸一拐地艰难跑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摇头:“爸爸,你别说了!他是沈承晔。”

  “女儿你别怕,竟然敢这样对我,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沈、沈承晔?!”尤父声音戛然而止,蓦地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mars集团的总裁,沈承晔。”顾闻舟道,“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尤氏集团,尤总是吗?”沈承晔迈着修长的双腿来到尤父集团,垂眸注视着他的手:“虽然很难看,不过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好好珍惜它在你身体上的时间。”

  这句话无疑向他下达了死令,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招惹到沈承晔这个疯子,尤父面如死灰。

  沈承晔背后,温穗岁倨傲地抬起下巴看着他们,眼神透着一股讥讽。

  沈承晔视线飘向尤语曼,保镖立刻有眼色地将她掀翻在地,甚至还故意踢上她受伤的小腿,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尤语曼尖叫出声,身体弓成虾米颤抖。

  “真遗憾。”沈承晔居高临下,意味不明地睨着她痛苦的模样,语调斯理:“希望幸运能一直站在你这边。”

  “你们拿我怎么样都可以,别动我女儿!闻舟,你快把语曼扶起来,算我求你。”尤父猛烈挣扎,仍旧动弹不得。

  顾闻舟拿过来拐杖给尤语曼,逼近沈承晔,在他耳畔道:“适可而止,沈承晔。”

  “你现在知道适可而止了?刚刚和他们一起逼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温穗岁走上前和沈承晔并肩而立,道。

  沈承晔微微颔首,然后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揍了他一拳:“这是替碎碎打的。”

  一室寂静。

  他和温穗岁十指相扣转身离去,顾闻舟垂落在裤侧的五指不由自主收拢,下意识想追上去。

  “顾哥哥!”尤语曼出声喊他。

  顾闻舟步伐顿住。

  而另一边,温穗岁和沈承晔坐到车上,她将纸条交给他:“按照这上面就能找到当年的肇事司机,我们得赶在魏总的人清理证据之前找到他,保护他,想办法让他说出当年的真相。”

  沈承晔毫不质疑她的话,甚至没问她从哪得来的消息:“好。”

  ……

  顾母回到老宅后收到一份快递。

  佣人听到门铃出去接东西:“太太,有您的快递。”

  “是谁寄过来的?”顾母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问道。

  “不知道,上面没联系人,但是发件人地址好像是您家。”佣人道。

  顾母接过快递,她前段时间让人收拾自己以前和父母住在一块的别墅,恐怕是她遗留在那的东西。

  快递盒很轻,她晃了晃,只听见细微的声响,困惑地将其拆开,里面只有一张陈旧的相册。

  顾母拿起,看着看着,忽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

  是刚出生的她的和父母的合影。

  但这都没有什么奇怪的,真正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在她父母的怀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想象一下十八岁的顾闻舟和十七岁的温穗岁,痞气的少年和矜贵的少女,在同一所医院里面带焦急,擦肩而过的画面。

  命运的齿轮,早在那一刻就开始转动。

  “遇见已是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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