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滥情32_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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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滥情32

  私人庄园。

  沿着蜿蜒林荫道开到庄园大门口,管家立刻为他们缓缓打开大门。

  清新的味道袭入鼻腔,温穗岁跟着沈承晔刚下车,两排使者齐声鞠躬,突如其来的阵仗令温穗岁眼皮狠狠一跳。

  他们被恭敬地请入客厅,桌上摆着各种甜品小吃和下午茶,她倚在沙发上扭头,透过落地窗,漫无边际的赛马场落入眼底。

  马场上正在举行比赛,骏马嘶鸣,如闪电般在观众前飞驰而过,酷帅的骑手挥洒汗水,前两名看起来差距极小,战况格外胶着。

  “你又想干什么?”温穗岁不耐道,她的嘴巴现在还隐隐发麻,是以看沈承晔格外不顺眼:“你整天除了跟着我就没别的事可做吗?你都没有正事?”

  “碎碎要打个赌吗?”沈承晔道。

  “赌什么?”温穗岁道。

  “赌谁会赢。”

  “这还用想吗!我赌——”温穗岁指尖从场上的第一名陡然挪向紧追其后的第二名,那是匹黑马,出其不意:“他!”

  “你赌谁?”她顿了顿,“既然要赌,那就得有赌注,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可以,那我就选现在骑棕色马匹的第一名。”沈承晔领口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肌,竹节戒指项链若隐若现。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看起来气定神闲。

  赛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棕马依旧牢牢压制着黑马,客厅里的两人神情自若。温穗岁状似不经意地抿着咖啡,余光留意着场上的动静,握住杯柄的手收紧。

  在最后一刻,黑马终于成功反超棕马实现逆袭,彩旗飞扬,观众们顿时振臂欢呼,兴奋不已。温穗岁勾起唇:“我赢了。”

  “嗯,碎碎真厉害。”沈承晔似乎也不意外,面色淡然:“想好提什么条件了吗?除了解除婚约。”

  “急什么?等我想好再说。”温穗岁道。

  他话锋一转:“黑马上的那个男人,你喜欢吗?”

  温穗岁被胜利冲昏头,难得给出个夸奖:“不错。”

  沈承晔微微颔首:“那就好。”他让侍者上前,面不改色道:“去把那个男人带过来。”

  “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难道你想毁约?”温穗岁立刻警惕。

  “碎碎不是喜欢他吗?”沈承晔道,“不喜欢的话,那就把刚刚比赛的男人都带过来。”

  侍者果然把刚刚在赛马场上的男人都带到客厅,他们背手并排站在温穗岁面前。

  虽然面容并不相像,可他们身上却或多或少地和沈承晔有相似之处,有的为了模仿他甚至还在眼角点下一小颗泪痣。

  而刚刚黑马上那个赢得第一的男人,竟然是她的前男友!

  然而在真人面前,却显得无比拙劣。像是两元店里的仿品和正版对比。

  温穗岁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一个荒唐的怀疑浮上心头,她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碎碎在外面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沈承晔语调斯理,“既然碎碎那么喜欢跟替身玩,他们,你随便选。”

  “沈承晔!”她陡然起身,一时竟不知该笑他大方还是别的,杏眼乖戾地瞪住他:“你是真的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竟然要把她推给其他男人!

  这些人再来之前就被特意交代过,所以面对如今的情形已是坦然。画着泪痣那个大胆走出来想牵她的手:“温小姐,我们之间您可以随便选!我们不会和沈总争您,只要您开心……”

  “停!这群疯子,你们要是再敢靠近我一步,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穗岁,原来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前男友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当初你告诉我,你会试着去喜欢我,当着我的面删掉那些暧昧对象和前任们,我以为自己对你是特殊的,实际上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温穗岁摊手反问,毫无愧疚心地直视他,目光挂着讥诮:“我当初不也告诉过你的吗?不要对我轻易动心。”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你,上班的时候会想起你,浇花的时候会想起你……所以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和他究竟差到哪儿了?”前男友道,“我可以更努力

  ,更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穗岁,我们……”

  温穗岁眼球向上翻,根本没等他说完,在众人的目光下,倏然俯身狠狠拍着桌子,过大的力道使得上面的咖啡都迸溅出来:“沈承晔,你是故意找他们来羞辱我的,是吗?”

  “我怎么会这样做?”沈承晔掀起眼皮望着她,指尖在桌子上有节奏的轻点,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语调斯理:“碎碎不喜欢他们,那就是他们的错,再换一波。”

  四目相对,温穗岁眼角画出绝美的弧度,玩味地哼笑出声:“好啊。”

  “不过我不要你的替身,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找什么替身?要玩那就玩点刺激的。”目光在马场内环视,她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我要他!”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赛马场上,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生正在拉走他们比赛完的骏马,烈日炎炎下,他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庞。

  侍者有眼色地默默将替身们带出去,唯有前男友固执地站在原地。

  “穗岁,那个男生你又不熟悉,连长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你宁可跟陌生人在一起都不愿意选我吗?”他失魂落魄,不甘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万一他长得不好看怎么办?”

  温穗岁抬步走到他身旁,双手垂落,愧疚地低下长睫:“我不想让你难过,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记忆对你来说都是快乐的。”温热的指尖轻触前男友的眼皮,她的声音温软而缱绻:“这双眼睛要一直这么漂亮下去啊,嗯?”

  她最开始会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这双眼睛。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和沈承晔相似,唯有这双眼睛——当他盛满笑意望向她时,总是能令她回想起无数次放学后,沈承晔抱着睡意朦胧的她回家的场景。

  那时,一切的惨祸都还未发生。

  前男友背脊微僵,如果不是地点不对,他甚至觉得两人未曾分手,她还爱着他的错觉。怔愣地注视着她,不知所措。

  “所以,回去吧。答应我,让自己睡个好觉,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别让我担心你?”温穗岁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脑袋,像是

  安抚受伤的小狗。

  前男友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到她颈窝里,闷声道:“你也要好好的,我爱你!”

  沈承晔神情始终保持平静,他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拿起咖啡,就着温穗岁刚才留下的唇印喝下去。

  前男友离去时与刚刚温穗岁指的男生擦肩而过,男生瞥了眼他,不明所以地站住。

  温穗岁此时终于看清他的脸。和沈承晔不同,男生五官精致,褐蓝色的头发更衬得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充满少年感。

  每一处都长在了温穗岁的审美点上。

  沈承晔却在他身上看到似曾相识。

  “沙发上的是沈总,这位是温小姐。”经理介绍道,“他叫祝修齐,是庄园新来的员工,给两位打个招呼。”祝修齐想到进来前经理跟他说那些话:“今天不用上班了,给你放一天假。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温小姐玩,她想干什么你就陪她干什么,但是不能有亲密接触!回来后工资翻十倍!”

  见他没反应,经理手握成拳掩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用眼神暗示祝修齐:“打招呼啊!”

  皮笑肉不笑:“他还在实习期,第一次见到贵客,估计激动傻了!傻了哈哈哈……”

  祝修齐忽然鞠躬:“抱歉,我出来工作不卖身,再多的钱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底线,两位自便。”

  他说完转身就想离开,经理慌忙拽住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圆场道:“他他他……他还是太激动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呢,我带他去清醒清醒!”

  他恶狠狠地把祝修齐拉到角落:“你知道他是谁吗?那可是沈承晔!老板对他都恭恭敬敬,上流圈子跟商界没人敢惹这个疯批!别说是要你了,就算是要整个庄园,老板都能拱手相让!”

  “要是惹他不高兴,你信不信,明天庄园就能被直接铲平?”

  “我也很想帮到经理,但这是我的底线,有一就有二,底线绝不可以让步。”祝修齐道,“对不起。”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着我这一份

  薪水糊口呢!嗯?”经理软磨硬泡,“反正就只是陪玩一天,你也损失不了什么,对吧?”

  温穗岁双手抱臂,嘲弄地投给沈承晔一个眼神。

  看来你的钞能力在人家这里行不通啊。

  “碎碎,换一个吧。”他放下咖啡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她走来。

  “干嘛?后悔了?”温穗岁道,“那我就偏要他。”

  她冷哼一声,推开他往祝修齐身后走:“干嘛那么为难这位小哥?”

  祝修齐回头看向她,随着视线,温穗岁一字一句念出他工牌上的名字:“祝修齐。”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她淡淡勾唇,声音如风铃般清冷空灵,“你会骑马吗?”

  祝修齐眼神闪了闪,耳根发红:“嗯。”

  “那太好啦!我正愁没人教我呢。你可以教教我吗?”温穗岁合掌,虽然依旧冷艳不可侵,杏眼里却流露出恰好的期待:“因为觉得你骑马会很厉害,所以才会……”

  “工作以内的事,我会做。”祝修齐道,“跟我来吧。”

  骑马初学者要换上防护装备,温穗岁看见衣架的束腰大衣,下面类似裙摆,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有些客人喜欢来这里拍写真,所以我们也提供服装道具。”祝修齐为她找来合适的骑马靴,温穗岁挑眉,拿起大衣穿到身上,在镜子前将卷发往后一拨,优雅矜贵。

  其他人早就被清场出去,两人分别换好走到马场上。

  温穗岁上下打量着他,不再是宽松的背心,而是紧身的骑士装。

  “怎么会这样?”她拧眉。

  祝修齐还以为自己哪里穿错,无措地低头查看:“怎、怎么了?”

  “怎么会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温穗岁忍俊不禁,竖起拇指:“真的,像是天生长在你身上似的,你真的很适合骑士装!”

  “真的吗?”祝修齐也忍不住跟着她笑起来,“谢谢。”

  要去选骏马,温穗岁一眼挑中角落里白色的骏马,它看起来油光水滑,长长的鬃毛披散着。经理迟疑道:“这是沈总的马,而且它性子比较烈,要不您再换个?”

  “沈承晔的马啊……”温穗岁若有所思,经理还

  以为她放弃了,结果下一句话就是:“那就它了!”

  “你回去吧,让祝修齐教我就行。”

  沈承晔单手背后,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摩挲着戒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经理来给他汇报时,他道:“让她玩,只要别受伤就行。”

  温穗岁和祝修齐同乘一马,祝修齐在她耳边认真讲解:“左手抓住铁环,前脚掌使劲……缰绳一定要在自己手里,缰绳在你手里,马就是你的,缰绳不在你手里,你就是马的。”

  “是这样吗?”温穗岁伸手紧紧抓住缰绳,祝修齐连忙躲开她的手臂,直到温穗岁不解地发出疑问,他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抓缰绳的手,然而身体还是拘谨地和她保持距离。

  “对,然后用双腿使劲夹住马匹肚子的内侧位置,上身要挺直。”

  他教她在马场转了一圈,温穗岁轻声道:“好像很紧张?”

  “嗯?”祝修齐以为她在说骑马很紧张,于是安抚道:“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我是说你。”温穗岁忽然侧首,眼带笑意地望着他,然后与他十指相扣,揶揄道:“都出汗了。”

  她冷艳美丽的面庞近在眼前,眉眼间却染上几分生动,此时的她更像是近在咫尺的明月,祝修齐心跳加速,触电般迅速抽回手。

  “我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解释道:“因为是实习生,所以这是第一次教客人怎么骑马,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生……”

  他眼神飘忽,面红耳赤,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简直如蚊蝇。

  温穗岁却道:“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

  祝修齐盯着她,发现她是真的不在乎,心底无端涌起浅浅的失落,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沈承晔注视着他们,温穗岁第一次和他去马场时,也是装成自己不会,非要他教她。最后结账,老板的一句要不要从vip卡里扣钱暴露了她。

  当时温穗岁理直气壮:“有卡不代表我会骑马啊,你教教我怎么了?”

  所以她的骑术是由他亲自教出来的。

  其他员工忽然喊祝修齐去前台,他让温穗岁先试着自己慢慢骑,然后翻身下马。

  他一离开,温穗岁一改刚刚的畏手畏脚,游刃有余地骑马奔驰。

  这匹野性难驯的白马却在她身/下格外听话,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沈承晔骑着一匹黑马追赶上来:“碎碎,我们已经很久没比过骑马了吧?来比一场?谁先跑过红旗谁就赢。”

  “比就比!”温穗岁眼角划出绝美的弧度,策马扬鞭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她鲜衣怒马,衣袂舞动,乌黑的卷发在空中飞扬。可温穗岁唇角上扬,那双攻击性十足的杏眼盛满势在必得。

  那一刻,她美得惊心动魄。

  马场似乎成了她一人的主场。

  就在她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即将冲过终点的前一刻,沈承晔纵马飞扬,以雷霆之势追赶上来。

  时间仿佛被摁下慢放键,擦肩而过的刹那,伸手,几缕乌黑柔顺的卷发从掌心拂过,他微微扬唇:“抓到你了,碎碎。”

  作者有话要说:汪汪。

  对8起,不要轻易立flag,这章评论还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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