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又心软的人_如果世界没有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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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又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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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恬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李老秃的课。

  她低眉顺眼地等着一顿臭骂,但老头子却没什么心思搭理她,随手一挥,就让她进了教室坐下。

  由此可见,这一次的事情是真的没压住。

  叶晚做得很绝,她收集了所有证据,还带着受害的女生去做了取证,最后亲自作为目击证人到警局做笔录。

  物证人证齐全,刘老师想赖也赖不掉。

  他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举报他的会是校长的女儿。

  这一点,连校长本人都想不到。

  刘老师被警察带走的第三天,叶晚终于回了家。

  她不可能永远躲在外面,这也是叶成泽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的原因。

  市内日报社和各个新闻台被他通过各种方式压下消息,但家长会那里是不可能堵住的,叶成泽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一直到这一天晚上十点半,他都还在四处求人。

  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这么装过孙子了,稍有不慎甚至引咎辞职都无法平息这件事。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那个人见人夸的乖女儿。

  叶家的房子落在郊区的洋楼小区,是叶晚的爷爷留下来的家产之一。即使没有一个当校长的爹,叶晚也是真正的富三代。

  她打车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二楼亮着灯,叶晚戴着耳机听MP3,进家门换了鞋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丝毫没有跟几天没见的亲爹打个照面的想法。

  焦头烂额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叶成泽站在门口,跟上楼的叶晚正好遇上。

  他脸上的老花镜还没摘下,神色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不少,手里端着白色的茶杯,似乎正要下楼倒水。

  叶晚看也没看他一眼,拐了个角继续上楼。

  “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

  叶成泽叫住她,语气倒没有多冷硬,大概也是没了精力。

  白色的拖鞋在木楼梯上停住,叶晚转过身来,连耳机都懒得摘,随口问:“有必要吗?”

  叶成泽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极力忍耐住,又一次问:“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告诉我一声,很难吗?你这样做让别人怎么想我?”

  叶晚笑了笑,她从楼梯上走下来两步,看着叶成泽问:“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她脸上的嘲讽太过直白,刺得叶成泽恼怒起来,他抬高了声音:“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必让我明说呢,你就跟以前一样装不知道,粉饰太平不就好了。”

  “叶晚!我是你爸!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少女脸上的情绪一点点消失,她用那双黝黑的眼睛看了男人一眼,然后挑起眉扯出一个细微的笑,又很快收起。

  “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怎么保住自己位置这件事上吧,我的事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她说完这句话,再也无心跟他多做纠缠,转身上了楼。

  站在原地的人捏着茶杯,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

  似有无可奈何的叹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存在过,但已无人知晓。

  反锁上卧室的门,少女扯下没有声音的耳机扔在床上,然后脱掉身上的全部衣服走进房间里的浴室,拧开淋浴器的开关。

  冰冷的水裹住全身,让她脑子里快要烧过熔点的火焰慢慢熄灭,只残留下一团灰烬。

  纤细玲珑的身体站在花洒下,于水雾弥漫之中若隐若现,少女贴在墙面的瓷砖上,闭着眼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

  午夜十二点,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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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吹干头发的人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听到了已经算是熟悉的声音。

  “明天你想吃什么菜?”女孩的声音在电子设备中有些微的失真,可叶晚很轻易就能从她的语气中窥探到,此时此刻对方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明天是周六,她们已经约好了继续进行“还债”。

  对方迫不及待的模样不过是来源于早日还清好安心的心理,但叶晚还是被这样的情绪调节了心情,她翘着腿坐在阳台上,看着天空里依稀可见的星星,随意地说:“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句话本质上等同于“随便”,但换个方式就能起到不同的作用。

  对面的人果然被取悦到,颇为雀跃地回答:“那我给你来个绝活,等着吃吧。”

  叶晚笑了笑,想到什么,突然道:“明天不去店里了,卫铮交了新女朋友。”

  白恬心领神会,问:“那在哪吃?”

  “我家。”

  关于叶校长其实是个富二代这件事,学校里早有传言。

  但当白恬真正站在叶家楼下时,她才真切地体会到随随便便弄坏叶晚发夹的自己是多么无知。也就是叶晚不爱奢侈品,否则今天的白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穿着睡裙的少女还带着一脸的倦意,她拉开铁门,打着哈欠问:“才几点啊?”

  白恬翻开手机贴在她面前,义正言辞地回答:“已经十点了,你活在美国吗?”

  叶晚懒得搭话,带着她进了家门。

  接过一双新拖鞋,白恬很谨慎地换好鞋,过程中坚决不碰任何东西,以免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叶晚看着她提着两袋子东西,有些纳闷:“你买的什么?我家都有啊。”

  白恬摇摇头:“你不懂,有些东西你是买不到的,得自己做。”

  “比如说?”

  白恬抱着袋子,神气地抬起头:“家传秘方,无可奉告。”

  “切。”

  将白恬带到厨房里,叶晚便撒手不管了。她连煮面用什么锅都不知道,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白恬对此很满意,厨房就是她的天下,谢绝外人参观。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坐在沙发上看书,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杂乱却又有着某种规律,她偶尔停下来看过去,露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笑来,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翻书。

  房子太大就会显得空旷,给张妈放了个假,家里便只剩下了叶晚一个人。现在多了个白恬,反倒是没那么冷清了。

  当香味从厨房里传来时,不知不觉已经无法专注看书的人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厨房门口。

  油烟机的声音与锅铲碰撞的声音对于叶晚来说很陌生,她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靠在门前,看着那个比自己还矮小的女孩忙里忙外,每一步却都井井有条。

  “你从小就学做菜吗?”叶晚看着她娴熟的动作,忍不住问。

  白恬看了她一眼,一边关小火盖上锅盖,一边回答:“对啊,还没学会写字的时候,就已经会拿锅铲了。”

  “你想做个厨师?”或许是气氛还算融洽,这样亲密的话也能问出口了。

  “我家的餐馆是从我太姥爷那一代继承下来的,原本是传男不传女的,但是到了我这一代,子女就我一个了。”她说着,从一个小罐子里挖了一勺什么东西,扔进了锅里。

  叶晚侧了侧头,有些奇怪地问:“那你自己呢?你想要继承吗?”

  白恬盖上锅盖,想了想,转过身来道:“做梦都想。”

  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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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话题可能有些微妙,叶晚走进厨房,看了一眼红彤彤的一盘菜,问:“这是什么?”

  “糖醋里脊。”

  叶晚“哦”了一声,趁对方转回头去看锅里,飞快地伸出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她其实不爱吃甜味的菜,所以家里从来不做这种菜,但是奇怪地,嘴里的味道让她不觉得难以接受。

  口感很好,嚼久了还有些回味无穷。

  “你洗手了吗!”

  叶晚无奈地摊开自己的手,“我的手很干净的。”

  “细菌是肉眼看不见的!快去洗手!”白恬举着锅铲耀武扬威。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叶晚嘟囔了一声,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

  可能是刚刚放了热水,这会儿出来的水流还是温热的,捧在手里暖洋洋的,很舒服。

  叶晚忍不住眯起眼,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手,然后在身边的人靠过来时,突然捧了一把热水泼过去。

  水滴落在刚刚掀开的锅里,溅出一片油花,毫无防备的白恬被烫了个结结实实。

  “你给我出去!不准进来了!”不知道多少年没被油烫到过的人瞬间化身为咆哮帝。

  叶晚也没想到会这样,她悻悻地收回手,关上水龙头,灰溜溜地走出了厨房。

  等估摸着白恬应该没那么生气了,她探出头来问:“还有多久开饭啊,我饿了。”

  “那就饿着。”白恬头也不回地说。

  过了一会儿,叶晚又探出头,挥了挥手里的创口贴,问:“还痛不痛啊,我给你擦点药?”

  “不用了。”白恬还是没回过头来。

  叶晚捏着创口贴,看了她两眼,缩回头离开了厨房门口。

  白恬做完两个菜一个汤,也消气了。她把东西端出来,却没看到人,正纳闷人去哪了,就看到叶晚从客厅里走回来,手指上还缠了一圈纱布。

  “你手怎么了?”她奇怪地问,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哦,用开水烫了一下。这样我们扯平了。”叶晚甩甩手指头,随口说。

  白恬端着盘子差点脚下一滑。

  心底的警钟立刻拉响,疯狂地叫嚣着,对白恬说:不正常,叶晚这个人绝对不正常。

  哪有正常人会做事这么极端?

  尽管早知道她不是常人,但这一刻白恬还是觉得自己的认知被刷新了。

  脑子里的理智分明是这么分析着,可白恬放下菜,看着走过来故作正经地偷吃的人,心里最软的地方还是像被一个猫爪子踩了踩。

  “傻不傻啊你。”

  她牵起叶晚那只裹成粽子的手,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开始用凉水冲刷。

  “烫伤后不能擦任何奇怪的东西,要先用冷水冲一会儿。”

  看到纱布里的牙膏,白恬只想剖开叶晚的脑子看看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好歹你也是年级第一,怎么这么没常识啊?”

  被教训的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真不知道你聪明的脑袋瓜平时都在想些什么。”

  白恬一边握着她的手冲洗着,一边止不住地碎碎念。

  “显然是想着跟你不一样的事情。”叶晚随口回答。

  白恬翻了个白眼。

  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少女眼中的笑一闪而过。

  真是可爱啊,单纯又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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