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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_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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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第一天,一大早,孔家的大门就被敲响。

  郑父派了秘书来,把郑母定做的新衣还有一些首饰送来。里面新添了今年的新年礼物。

  还有些给郑朗宴的东西。

  郑母没有当面拒绝,让秘书把东西留下了。

  一家人看在眼里,谁也没有说什么。

  郑朗宴没有接,郑母只好先替他收着了。

  一连七天,郑母和郑朗宴都是住在孔家的。

  中间有次,孔尚新带着一家子回娘家,郑母十分想走,也被林知遇强留下了。

  她如果是回郑家,他们也不会拦,但如果是大过年却孤独住酒店,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让。

  孔尚新破天荒地主动提让郑朗宴一起,这下,原本四人行一下变成了六人行,一堆人浩浩汤汤地去了林知遇父母家。

  一堆长辈闲聊,林俏之前和郝云约好了见面,提前和郑朗宴离开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仅孔尚新默许,连林知遇也不再反对两个人,反而提醒郑朗宴多照顾点林俏。

  郝云见到林俏激动得不行,拉着她说个没完。

  单子辉和郑朗宴陪在两个人身边,两个人没什么话说,寒暄过后,就各自无言。

  说笑间,林俏瞥到郝云无名指的戒指,有些惊喜,又十分难以置信。

  “云云,这……”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去看单子辉那张面瘫脸,看到他手上同款的戒指时,有些语无伦次,“你们……”

  郝云被她这反应逗得直想笑。

  她靠着单子辉的肩膀,单手从包里摸出红本本晃了晃:“是是是,我们结婚了。刚领的,还热乎着。来你摸着本子,慢慢说。”

  单子辉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看着郝云这副大大咧咧却笑得发自内心的模样。

  林俏捏着本子,看着里面两个人一个笑得眼睛弯如月牙,一个一本正经,却面露温柔,激动得心情一时难以平复。

  她跟着也弯了唇,语调里难得的不平静:“真的,你们真的……这么多年了,终于——”

  “是啊,这么多年了,终于。”郝云顺着她的话说,眼神顺势带着点威胁瞟到郑朗宴脸上,疯狂暗示。

  郑朗宴脑海中思绪涌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浅浅弯唇,看着对面两个人:“恭喜。”

  单子辉面无表情地颔首:“多谢。”

  郝云依旧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她豪气地挥了挥手:“甭客气,你好好照顾我们家俏俏就行。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林俏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郝云和单子辉这对,她可是看着在一起,从中学时代一路走到大学,走到实习和社会。终于修成正果了,两个人又都是她的好朋友,实在难以平复心情。

  直到回去的路上,林俏窝在郑朗宴臂弯里,语气里都还是难掩激动。

  郑朗宴给她拢了拢身上的毯子,有些好笑地问她:“别人结婚,你有这么开心?”

  “当然。”林俏回答的理所当然,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蹭了蹭,在郑朗宴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仰头看他:“你知道我们三个是怎么成了好朋友的吗?”

  郑朗宴顺着她故意卖关子的话摇了摇头,他很乐意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事。

  林俏收回目光,开始软着声音给她回忆。

  “我记得当时刚进校不久,我爸妈那时候早就不合,总是吵架,动不动就闹着要结婚。有几次,我爸拉扯间还打伤了我妈,也推倒了我。那个时候,我一下子从人人羡慕的开朗的林俏,变成了别人口中八卦和同情的对象。有一次,班里有几个女孩子在背后议论,说我妈很难听的话,我就用水泼了对方。”

  郑朗宴拧着眉,听着她平静的诉说,愤怒在胸口氤氲,很难想象林俏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俏的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对待回忆都小心翼翼:“对方是学校里混得很厉害的人物,和我打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云云突然站了出来,不仅和我一起和对方打了一架,老师问责的时候,她还一肩抗下所有罪名。本来她在老师那里的形象就不太好,她却好像不在乎一样,还要维护我。”

  “不过有些事可能真的命中注定,”林俏说着弯唇笑了下,“那个时候,班主任问谁可以为我们作证的时候,扇子站了出来。我从没想过,一个向来名列前茅话不多说,人也很冷的学霸,说起谎来会那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可真是……现在想起来,原来他那时候就对云云图谋不轨了啊。”

  郑朗宴握紧林俏的手,看着她脸上无所谓的笑,沉了声问道:“那几个欺负你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林俏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不是吧。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而且,那个时候是我先动的手,对方比较吃亏。”

  郑朗宴还是严肃着脸,一副非要深究下去不可的模样。

  林俏有些无奈地弯唇,抬手戳着他拧着的眉心,努力把那里揉平。

  “郑朗宴,是因为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才觉得过去很多事都可以不在乎,或者原谅。”

  男人的脸上依旧不见多少愉悦,他低沉地反问:“俏俏,你刚刚叫我什么?”

  林俏嘴角抽了抽,讪讪改口:“郑朗宴……”

  “那你就亲密的叫那个男人扇子?”

  林俏哑然。

  这是多少年前的外号和习惯了。她怎么来得及改。

  郑朗宴却还抓着她随口的回忆不依不饶:“那个单子辉,你觉得他那样子很帅?”

  林俏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不是,是说他那个时候……”

  “很酷?”

  林俏彻底没话说了。她看着男人幼稚到什么醋都吃的模样,有些好笑仰头咬了他嘴唇一下,又在前后的乘客发现前倏地撤回。

  郑朗宴不满地抿了抿唇,却忽然听到少女狡黠得像是一只小狐狸,捂着嘴小声说道:“郑朗宴,我哪里还看得到别帅不帅酷不酷。我现在眼里只能看到你。”

  男人因为林俏这突然其来却又不自知的撩人话语红了耳根,他低头,却没捕捉到少女眷恋的目光。

  林俏缩在他怀里闭目装睡。

  郑朗宴愤愤地把情难自禁的吻吞了回去,过了会儿移开了目光,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俏俏,你也不亏的。从遇见你那刻开始,我的心里眼里,就只能容下你了。”

  ——

  年过了一周,工作要求紧的许多白领纷纷踏上了返回工作岗位的列车。

  孙心打了几次电话来催林俏,和她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郑朗宴的公司那边多半全凭段毅格人肉顶着。段毅格打电话过来,几乎就被他轻飘飘的挂断,当是惩罚。偶尔被林俏接起来,才能“嫂子长嫂子短”的抱怨几句,顺带拜托她多劝劝郑朗宴。

  年初八的时候,孔家别墅的大门再次被敲开。不过,这次两身正装出现在门口的,是郑泽恩郑泽成兄弟俩了。

  郑母和郑朗宴被喊出来时,都冷着脸色。

  郑父看着对面的两人,隔了半晌,神色凝重,没有说出句话来。

  还是郑院长看不过去。

  他拢了拢西装外套,凑近了些,看着郑朗宴,一本正色道:“阿宴,你爷爷这次怕是撑不过去了。我们来接你们回去看看他。”

  ——

  b市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雪一场接着一场,似乎永远不会停。

  郑家的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奔着医院而去。

  这里不管外面有多喧嚣,也不管是多**的节日,永远日复一日平静而悲悯地迎接着死亡和新生。

  郑母坐在后面,神色惶然而悲戚。

  郑父凑近了些,试探地握住她的手,她只看了郑父一眼,眼里有了泪光,手下没有反抗。

  郑朗宴坐在郑院长那辆车里,偏头看着窗外连绵不绝地惨白。

  “阿宴,”郑院长从后视镜里瞥他,示意他把领带系好,“让你爷爷看看你精神的模样。”

  郑朗宴低头,才看到自己胸前的领带拧着得糟糕的模样。

  他有些烦躁地抬手去系,今天的一切都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怎么也整不平。

  郑朗宴忍住抬手扯下领带扔掉的冲动,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好容易才系好,有些颓然地倚靠着床沿。

  “我以为他还有很多年。”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郑院长从后视镜里看他,原本劝解了很多年病人的话,在唇边绕了很久才出了口。

  “阿宴,人总要有离开的一天。”

  郑朗宴闭上了目光:“我知道。”

  每个人都知道。

  只是,很少有人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不论何时何地怎样的离开,人无完人,还是会遗憾,还是放不下。

  医院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心慌。穿过长长的走廊。

  郑朗宴终于见到了形容枯槁的郑老爷子。

  短短几天而已,他却像是忽然瘦了一半,憔悴得不像样。

  左右守了许多秘书、律师和各种鉴定师。

  郑泽成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郑家的人。

  郑朗宴拧眉盯着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老人,过了许久,干涸的喉咙才终于发出一点声音。

  “爷爷。”

  郑老爷子浑浊的眼球转向他,像是很久才认出他是谁,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说出句话来。

  郑朗宴却像是听懂了他的唇语一样,低沉着应:“是我,我是阿宴。”

  他抬手抓着郑老爷子瘦削没有一丝力道,甚至有些冰凉的手,内心的悲戚忽然一瞬间涌上心头。

  一个人饶是他身前再如何强大风光,叱咤风云,到离开时,都是孤独而凄惨的。

  死本来就不是一件让人欢呼雀跃欣然向往的事。所以能够超脱的人才能潇洒又让人艳羡。

  郑父在一边沉默了许久,终于沉着声音开了口:“你爷爷之前还能开口,一直念叨着想见你。”

  他说完,凑近了些,努力加大音量去提醒郑老爷子:“爸,你看看,阿宴来看你了。”

  郑老爷子神情有片刻清醒,很快看着郑朗宴,浑浊的眼球里泛起了泪花。

  他喃喃地说着什么,郑朗宴凑近了些去听,好久才缓缓直起身来。

  一直到近乎于凌晨。

  探测心脉的机器发出刺耳的长鸣,郑院长抬手抹了把眼睛,抬手让值班的护士开始宣布。

  郑朗宴抓着老爷子没有温度的手,很快被人拉开。

  窗外雪下得更大,覆盖了整个b市,也盖住了郑家那栋最高的建筑。

  饶是功勋卓著,撒手人寰之后,也都与人无关了。

  到最后,他惦念的,还是自己这一生曾经犯下的错,和放不下的人。

  病房里响起凄厉的哀号声,像是对这个年最后的尖利钟声。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郑朗宴抬手掏出来,看着上面闪烁着林俏的名字,轻轻接了起来。

  那边关切地“喂”了一声,很快试探地问:“郑朗宴,你有没有事?”

  “俏俏,”郑朗宴仰头,雪花顺着开着的窗户飘进来,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瞬间化作水,晶莹如泪。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那道斑驳落下,割裂嗓音的低沉。

  “爷爷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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