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_穿成农家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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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李常欣有些不解的问道。

  “奶,您干嘛要给何家那个何思佳送见面礼?据说您还感谢她爷爷做了什么好事。”

  想到看见何思佳对人显摆她奶送给对方的礼物时,那幅得意的样子,李常欣就感到有些不爽。

  听她的语气中透着不高兴,让陈凤琪感到有些意外,李常欣向来是个大方爽朗的性格,肯定不至于因为她给别人送了礼物,就不高兴。

  “怎么,你和她有什么过节吗?”

  李常欣点头道。

  “嗯,有过节,我之前见过她几次,就因为有人说我们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她就每次都喜欢针对我,好像我不该长成这样似的,可是明明是我比她大,先长成这样,她一个年龄小的凭什么怨我?特别莫名其妙。”

  陈凤琪还真没想到,常欣竟然与对方存在这样的过节,毕竟李常欣虽曾提到有人针对她、排斥她的事,并没有直接具体到谁。

  看来那个小姑娘的心性有些问题啊。

  虽然知道那个应该也是原主的孙女,陈凤琪也并没有特别关注对方,更不会因此而对其生出什么好感。

  现在知道对方竟然因为长相有几分像的问题,曾针对过常欣,对其印象更是坠入谷底,不悦的说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长成什么模样,是每个人的权利与自由,她凭什么这么霸道,真是不像话,咱们以后不搭理她了。”

  自从见过钱氏母女后,江燕娘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还清楚的记得婆婆当年告诉她,她那前夫给巩县何家大老爷当儿子去了,不认她这亲娘的话,今天听婆婆问起那钱氏,她当然是立刻意识到钱氏的身份。

  只是碍于大女儿也在现场,她不好直接问出心中的问题,听到这话,赶紧道。

  “娘,也没那么严重,小姑娘之间难免会闹些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您不用这样。”

  她既然已经猜到那钱氏,应该就是她前夫后娶的妻子,看到何家那姑娘与自己大女儿有几分相似的长相,她当然也能意识到,那位应该也是婆婆的孙女。

  而婆婆之所以会给那对母女送见面礼,说不定也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

  作为已经改嫁的前儿媳,江燕娘自认已经没有权利去计较那些,就是这心里边,难免感到有些酸涩,不是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是因为她的婆婆,真要算起来,现在应该是那钱氏的亲婆婆。

  陈凤琪早注意到江燕娘有些神思不定的模样,听到她这话,语气坚定的回道。

  “谁敢欺常欣他们,我就不喜欢谁,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大度,我们才是一家人,那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我既然教常欣他们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上心,自己当然也是这么个态度。”

  两人仿佛是在打哑谜,让李常欣听得有些糊涂,总觉得祖母这话中似乎有话,却又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还透露着什么信息,江燕娘却是迅速听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心里顿觉轻松大半,同时又有些为自己小心眼感到羞惭。

  “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您也不用这样,毕竟他们也是……。”

  陈凤琪真接打断她的话道。

  “他们都姓何,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我经常跟你们说,既然是自己亲自做的选择,不管有多难,不管是跪着,还是爬着,都要靠自己走完,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我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回头与后悔的机会。”

  听得出陈凤琪的坚决,江燕娘只好放弃再劝,意识她奶可能正在和她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李常欣早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抛之脑后,努力用心记下她娘跟她奶的对话。

  回到康王府后,李常欣立刻迫不及待的将在车中记下对话默写出来,又加上这一整天去宣武侯府的经历,让人送给安常煦。

  她早就承认自己的脑子不够好使,至少没安常煦的脑子好使的事实,所以在遇到事情时,第一反应也是找对方帮忙答疑解惑。

  收到李常欣派人送来的信,看到里面的内容,安常煦有些意外。

  “刘大监,你可知道京里的何家,就是祖籍在豫州巩县的那个何家,还有那家的何大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没等刘乐回话,康平帝就饶有兴致的接过话道。

  “朕不知道何大老爷是指哪位,却记得那何家二房在十几年前,曾出了个次辅,深得先帝宠信,惯会左右逢源、见风使舵。”

  “所以朕当初继位后不久,就找理由将他撵回去养老了,何家这几年应该没落得厉害才对,怎么,他家人竟然敢惹常欣?那可不像是何家人的行事风格啊。”

  刘乐则在这时对旁边的内侍吩咐了一声,那内侍迅速离开,何家已经淡出康平帝视线太久,他也没太关注,只知道个大概,基本都是与何家二房有关的消息,并不知道什么何大老爷。

  见康平帝看着他手中的信,一脸好奇的模样,安常煦干脆选择成全他,直接将常欣的信递给他。

  “您自己看一下就明白了,看样子,那何家与祖母的渊源可能不浅啊。”

  康平帝知道李常欣遇上什么高兴或不高兴的事情,经常会在第一时间通过书信告诉安常煦,不存在什么需要避人的问题,所以他也不客气。

  然后就看到李常欣以描述的方式,讲了下她在宣武侯府做客的经历,其中不乏一些特别有意思的吐槽,让康平帝看得好笑不已。

  这段时间以来,康平帝对李家颇为关注,既有想要更多的了解李家的想法,还有就是因为李家总会做些人他感到耳目一新的新鲜事,让他感到很有意思的同时,还能从中受到一些启发。

  不过看到前面的内容,再结合陈凤琪与江燕娘在后面的那段对话,康平帝立刻意识到其中了关键,也能隐约猜到江燕娘当着女儿的面,没有直接说出来的未尽之言。

  “这么看来,你祖母的亲生儿子可能在那何家?”

  那个何钱氏,很有可能就是陈凤琪亲生儿子后娶的妻子,那个名叫何思佳的姑娘,极有可能也是陈凤琪的亲生孙女。

  根据信中内容,安常煦也是这么猜测的。

  “看情况应该是这么回事,就是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让祖母的亲生儿子成了那何家的儿子,可是从祖母对待那钱氏母女的言行态度看,她似乎并不怨恨何家,对那钱氏母女也没什么迁怒,但也并不怎么在意。”

  若有迁怒,就不会给人家见面礼,若是在意,就不会只是随便用两件见面礼将人给打发,一句多余的关心都没有,还特意指出是看在钱氏公公曾‘热心助人’的份上。

  想到他那位义母曾经做过的事,再结合这些信息,某些真相已经变得呼之欲出,康平帝有些感慨的回道。

  “义母果然是位爱憎分明的人,虽然恨毒了她的亲生儿子,却没有迁怒任何人,能以冷静而又理智的态度面对这件事。”

  安常煦却摇摇头表示不赞成。

  “祖母曾说过,有爱才会有恨,爱得越深,越是放不下,才会恨,祖母当初应该是被伤害到极致,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而是彻底将那人给放下,直接无视。”

  所以她明知亲生儿子在哪里,来京中这么久,从不曾想过派人去打听对方的情况,所以她才能做出让义子顶替亲生儿子的身份,让儿媳改嫁义子的事。

  若是那人死了,他祖母或许还不会做到这一步,可是对方还活着,丢下亲娘与即将临产的妻子,给别人当儿子去了,这绝对是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康平帝联想到自身的经历,深有体会的表示赞同。

  “启禀陛下,奴婢之前让人去查了一下,那何大老爷名叫何文生,是何家长房长子,因何家长房的老太爷早逝,何家由何家二老太爷承了嫡支,何文生也是跟着二房长大。”

  “因何二太爷尚在,何家一直没有分家,何文生膝下有七个女儿与一个独子,独子名为何瑞,早年身体一直体虚弱,何瑞生趁外放之机,带他出去寻访名医。”

  “等到何文生外放期满回京,何瑞的身体不仅已经康复,还娶了娘舅家的表妹钱氏为妻,育有一儿一女,回京后又生下一子,何瑞以同进士出身,现在集书省任给事中。”

  安常煦直接问道。

  “何文生是在十五年前外放离京的?”

  刘乐点头道。

  “回禀殿下,是的,据说何文生当年还曾带着儿子绕道回祖籍,也就是回巩县老家祭祖。”

  “看来应该是在何家回乡祭祖的途中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你祖母的亲生子成了何文生的独子,而你祖母应该是当时就已知道了这件事。”

  然后才会有他义母带着即将临产的儿媳,匆匆变卖家产背井离乡的事情发生。

  想到他祖母当年可能受到过的伤害与屈辱,安常煦恨不得立刻下令将那何瑞判个杀头之罪,将何家上下给抄了。

  可是想到他祖母对那些人的态度,安常煦还是按捺住心中高涨的怒意。

  “嗯,既然那人选了他自以为的康庄大道,就让他继续走下去吧,人这一辈子,既没有回头路可走,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康平帝有些意外的问道。

  “你不打算做些什么?”

  “不,祖母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她很感谢那何文生接手了何瑞那个不孝子,对于那种为了趋炎附势,抛弃做人底线的人,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无视他。”

  “让他看着顶替他身份的人,飞黄腾达成为伯爷,他曾弃之如敝屣的亲娘,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尊夫人,他却一点好处都沾不上,只能继续在何家当他的赘婿,就是对他的最大惩罚。”

  安常煦大概能猜得到,何文生让何瑞充作他们何家大房少爷的目的,肯定是不甘心让他们大房的一切都被二房给继承,也就是不想被吃绝户。

  可是何文生从没想过,他就那么占了别人的儿子,可能会让别人面临被吃绝户的危机。

  所以安常煦对那何家人,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但他知道,他祖母会那么说、那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让他不便自作主张的擅自插手。

  何瑞下值后,才知道他妻女在宣武侯府做客时,由宣武侯夫人引荐给陈太尊,还被赏了见面礼的事,顿感欣喜不已,可是欣喜过后,他的心中又忍不住一咯噔。

  这是他娘已经知道钱氏母女是他妻女后,才会给的见面礼,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得知两家是同乡,才会给的待遇?

  “娘子,知道我们两家是同乡,不知那陈太尊可曾对你们说过什么?”

  钱慧宜端详着手腕上的玉鐲子,笑容满面的回道。

  “说了,说是因为十五年前,爹回巩县祭祖时,太尊夫人就听说过爹,知道爹是热心助人的,尤其是太尊夫人还说感谢爹。”

  听到这话,何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钱慧宜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等爹回来,我们再问问他,当年是不是与太尊夫人有过什么交集,看太尊夫人的样子,还是挺重视我们家的,说不定以后能有机会常走动。”

  何瑞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强笑着回道。

  “是啊,若是顺利,我们将来或许能有机会多走动走动,就是这样以来,可能需要娘子多在太尊夫人面前露露脸,给太尊夫人多留下一些好印象。”

  想到往日里经常冷落她的那些妇人,在听说她与女儿得了陈太尊赏赐的见面礼后,立刻换了一幅嘴脸,话里话外想要打听两家有何渊源的模样,钱慧宜点头道。

  “这是当然,依我看啊,太尊夫人并不像外人说得那样凌厉,就是我们能见面的机会太少了点,要是能找到机会多与安远伯夫人接触一下,就方便多了。”

  安远伯夫人就是他的前妻江燕娘,一想到对方已经改嫁给顶替了他的身份的男人,何瑞心里就有满腹的怨愤,也不想听人提及对方。

  “重点是那太尊夫人,据说李家都是由她当家,好了,我先去前院看看爹他们回来了没有,要是二叔祖他们知道这事,肯定也会很高兴。”

  离开他们夫妻住的院子后,何瑞长吁一口气,心情十分沉重,他总觉得,他娘跟钱慧宜说的话中有话,很像是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钱慧宜的丈夫的事。

  甚至那句‘感谢’,更是让他感到毛骨悚然,总有种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的感觉。

  感谢什么?

  这让何瑞更加坚定决心,自己一定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咬紧自己当初是因为失去记忆,才会相信何家人的话,将自己当做何家少爷,只有这样,他娘才有可能原谅他。

  想到他娘是因为认为自己是有意不愿认她,才会在飞黄腾达后,明知他在何家,明知是他后来的妻女当面,都没有认他们的意思,何瑞就忍不住感到惶恐,还有些心虚。

  只能靠着努力回想他娘当年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才能勉强找回些自信,再三安慰自己,这是因为他们母子多年不见,他娘又一直误会他,积下了怨气,才会如此。

  只要他们母子见了面,让他可以‘恢复’记忆,说开他当年是因为头部受伤失去记忆,才会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与亲人的事,他就一定能获得原谅。

  何瑞尽力忽略心中的不安,告诉自己不用自己吓自己,事情一定会像他想的那样顺利,那可是最疼爱他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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