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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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想象中，朱正北是一个胖胖的，面相憨厚的人。
当我进入房间后，一切想象都已破碎。房间很暗，隐约能看到摆设着很多画，画的是什么却看不清楚。靠近窗户处，借着月光下的投影，我看到一个人影，正在优雅的吃这东西，如同西方的贵族一样。
“没想到，有客人来，真是荣幸之至，要不要一起共享丰盛的晚餐？”突然人影处传来声音，声音很优雅，像绅士准备招待客人一般。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自动亮了起来。人影顿时变得清晰。
朱正北并不胖，相反很瘦。此时的他，正手握刀叉，吃着自己面前血淋淋的肉。
胃里有些翻滚，傻子都明白，那些所谓的肉，肯定是来自丁四海的腹腔。
“怎么？不喜欢？也是，有些生了。”朱正北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优雅。可我却有些紧张，右手摸着裤袋，这里是我临出门所准备的保命之物。当然，能不能起到作用，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坐吧，别光站着。”两次没有得到回答的朱正北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我。
朱正北并没有鬼魂的阴冷，相反更加阳光。如果不是看到他餐盘中的食物，我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有教养的食客。
我鬼使神差般的没有拒绝，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对着朱正北坐下。
“这些画如何？”当我坐下后，朱正北满脸自豪的问道。
“挺好。”我说的是实话，对于一个不会画画的人来说，朱正北的画确实不错。
“有眼光，你走时我可以送你一副。”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那便……多谢了。”藏强调过肆食鬼的可怕，我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朱正北自顾自的将一块生肉塞进嘴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我的脸色有些青，呕吐之意顶了上来。
朱正北轻轻笑了笑，说:“看来，你不喜欢这种美食。”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朱正北明白我说的他，指的便是他嘴中肉的主人。
“朋友的肉可不好吃，这是仇人的。”他说完，擦了擦嘴，露出享受的表情。
“你和他们有仇？”
“有仇？应该不算吧。我们关系不错，说是亲如兄弟也不为错。当然，那是以前。现在嘛，他们把我当成软柿子，公司需要资金的时候，他们就把我找来，为他们填账，一次两次三次，没完没了。到最后，把我自己的股份都填没了。”朱正北的语气依然十分平和，如同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可你依旧这么做，并没有反抗。”
“可不嘛，生前的我就是那么窝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反抗。”
“为什么？你拒绝不就好了。”
朱正北摇了摇头，略带讽刺的说:“我了解他们，若是拒绝了，他们会成天往我家跑，磨完了我，磨锦绣，让我们家的生活不得安宁。锦绣啊，我老婆，身子骨弱，可经不起折腾。”
在提起自己的老婆时，朱正北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温柔。
“我知道，我见过她了。”
“她……怎么样？”
“在医院，你去世后，受了不小的打击。”
“是吧，可怜。”
“可怜？她若是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会更加可怜。”
朱正北的眼神中有些挣扎，一改刚刚的温柔，面色有些狰狞。
“我为何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他们。明知道我不怎么喝酒，酒量不行，他们还硬灌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出事，看到我死他们才开心。嘿嘿，他们虽然如愿以偿，可你知不知道，当他们临死前看到我，那种眼神，真是舒爽啊。”
我沉默下来，的确，逼迫酒量不好的人喝酒，的确不是朋友所为。朱正北也不再说话，而是低下头，将餐盘中剩余的内脏吃的干干净净。
“我吃完了，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吧，我要工作了。”说完，朱正北拿起画趣÷阁，开始在画板上画画。我这才看到画布上的画，全都是同样的，史锦绣的脸。
“你很爱她。”
“那当然，我的生命里只有锦绣。”
“她并不希望你继续杀人。”
“可是，我已经没有生命，也就代表着我也没有了锦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几个人。”
朱正北很痛苦，握着画趣÷阁的手微微颤抖。
“你已经杀了七个，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有多少恨也都发泄的差不多了。”
“你来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美食家的事。”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道:“若是不将他们吃完，我如何成为美食家。而且，他们的内脏可是最美味的东西。”朱正北舔了舔嘴唇，如同在回味一样。
“成为美食家又如何，能将你自己复活吗？”
朱正北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猛然将画趣÷阁折断，咆哮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只有成为美食家，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想吃你，吃了你对我毫无作用，快滚吧，不要逼我。”
“抱歉，我不能走。他们可能有错，但错不至死，你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你懦弱，保护不了自己，保护不了家人，保护不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很激动，站了起来，对着朱正北大声吼道。
朱正北愣住片刻，随后又恢复狰狞，冷笑着对我说:“没错，生前的我太过懦弱，所以如今的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留下来，做我的盘中餐吧。”
话音未落，朱正北便冲了上来，而我确实小看了肆食鬼的可怕，因此付出代价。
朱正北的身影从我的视野中消失，还未回过神，他便出现在我的眼前，在距离我极近的位置，与我面对面站立。
我的手急忙插进裤袋，可终究速度有些慢。朱正北的血盆大口已咬在我的肩膀处，钻心的痛使我有些神志不清。
挣扎着挥打朱正北的头颅，可却如同击打在棉花上一样，虚如无力。
朱正北猛然向后退去，带下一大片血肉，在口中咀嚼，然后呸的一声吐出。
“果然，你的肉太腥，还是他们的更加美味一些。”
话音未落，朱正北的身影再次欺近。此时，我才将护身之物掏出。当他咬在我的小腿上的同时，我才将聚阳符贴在朱正北的身上。
朱正北响起痛苦的呻吟声，连连后退。可依旧将小腿上的血肉带出一块，当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而朱正北身上的聚阳符如同被点着一样，慢慢的燃烧。我知道，我时间有限，必须在聚阳符燃烧殆尽之前，逃离此地。
聚阳符算是我全部家当中最厉害的东西，此符必须在阳气极重之地，放置半年以上，才可使用，也是我为以防万一准备的东西，普通鬼魂沾之即亡。可没想到肆食鬼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聚阳符给他只能造成短暂的痛苦而已。
我拼尽全力，拖着受伤的右腿向出口爬去。幸运的是，朱正北并没有追来，隐约还能听到他痛苦的哀嚎。
身体已经有些麻木，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艰难的站起身，加快脚步，走出小楼。当我还未走出多远时，朱正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哈哈，这次就放过你。你等着，等我将剩余两人的血肉拿到手，我会去找你，我要将你们三人做成一道美味的菜肴，一起品尝。哈哈……哈哈……”
朱正北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徘徊，我却只能不管不顾，向大街上冲去。待我走到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头，看着血淋淋的身体，头脑一阵眩晕，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未睁开双眼，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总算安心，自己应该是被路人救了下来，送到医院。
病房里，阿康、张清河还有藏都在，当我醒来时，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小一，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张清河紧张的询问着。
我略微动了动，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肩膀处传来。艰难的转过头，发现那里赫然少了拳头大的一块肉，右腿也动弹不得。
阿康端来了一杯水，我抿了一口，干燥的嗓子得到湿润，这才张口讲话。
“还好，有些头晕。”
张清河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幸好有路人报警，及时抢救，若是再晚一会，失血过多，恐怕……”
张清河不说完，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说了几句让他们安心的话。张清河看我已经醒来，局里也忙的不来开胶，只好暂时离开，临走前嘱咐我，不要再管这件事。我看得出来，他有些自责，他认为是他把我扯进这件事里。
我有些无奈，也许早早的退出还有意义，可如今，回想起朱正北的话，当剩余两人死后，恐怕就会轮到我。
张清河走后，阿康便下楼去给我买些吃食。看着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的藏，有些捉摸剧透她在想着什么。
“怎么样？得到教训了吧，有的事不是人类能够参与的。”待病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藏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替我想想办法吧，不用多久，肆食鬼的目标就轮到我了。”
藏无奈的摇摇头，遗憾的说:“你不要指望我，若是在阴间，肆食鬼的确不是我的对手，可在阳间，我与你的后果相差不大。”
我有些茫然，朱正北是我所见过实力最强的鬼魂。我相信，哪怕是师父与九鬼，也没有碰到过。
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是爷爷，十年前在我眼中如超人般伟大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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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想象中，朱正北是一个胖胖的，面相憨厚的人。
当我进入房间后，一切想象都已破碎。房间很暗，隐约能看到摆设着很多画，画的是什么却看不清楚。靠近窗户处，借着月光下的投影，我看到一个人影，正在优雅的吃这东西，如同西方的贵族一样。
“没想到，有客人来，真是荣幸之至，要不要一起共享丰盛的晚餐？”突然人影处传来声音，声音很优雅，像绅士准备招待客人一般。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自动亮了起来。人影顿时变得清晰。
朱正北并不胖，相反很瘦。此时的他，正手握刀叉，吃着自己面前血淋淋的肉。
胃里有些翻滚，傻子都明白，那些所谓的肉，肯定是来自丁四海的腹腔。
“怎么？不喜欢？也是，有些生了。”朱正北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优雅。可我却有些紧张，右手摸着裤袋，这里是我临出门所准备的保命之物。当然，能不能起到作用，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坐吧，别光站着。”两次没有得到回答的朱正北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我。
朱正北并没有鬼魂的阴冷，相反更加阳光。如果不是看到他餐盘中的食物，我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有教养的食客。
我鬼使神差般的没有拒绝，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对着朱正北坐下。
“这些画如何？”当我坐下后，朱正北满脸自豪的问道。
“挺好。”我说的是实话，对于一个不会画画的人来说，朱正北的画确实不错。
“有眼光，你走时我可以送你一副。”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那便……多谢了。”藏强调过肆食鬼的可怕，我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朱正北自顾自的将一块生肉塞进嘴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我的脸色有些青，呕吐之意顶了上来。
朱正北轻轻笑了笑，说:“看来，你不喜欢这种美食。”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朱正北明白我说的他，指的便是他嘴中肉的主人。
“朋友的肉可不好吃，这是仇人的。”他说完，擦了擦嘴，露出享受的表情。
“你和他们有仇？”
“有仇？应该不算吧。我们关系不错，说是亲如兄弟也不为错。当然，那是以前。现在嘛，他们把我当成软柿子，公司需要资金的时候，他们就把我找来，为他们填账，一次两次三次，没完没了。到最后，把我自己的股份都填没了。”朱正北的语气依然十分平和，如同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可你依旧这么做，并没有反抗。”
“可不嘛，生前的我就是那么窝囊，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反抗。”
“为什么？你拒绝不就好了。”
朱正北摇了摇头，略带讽刺的说:“我了解他们，若是拒绝了，他们会成天往我家跑，磨完了我，磨锦绣，让我们家的生活不得安宁。锦绣啊，我老婆，身子骨弱，可经不起折腾。”
在提起自己的老婆时，朱正北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温柔。
“我知道，我见过她了。”
“她……怎么样？”
“在医院，你去世后，受了不小的打击。”
“是吧，可怜。”
“可怜？她若是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会更加可怜。”
朱正北的眼神中有些挣扎，一改刚刚的温柔，面色有些狰狞。
“我为何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他们。明知道我不怎么喝酒，酒量不行，他们还硬灌我，无非就是想让我出事，看到我死他们才开心。嘿嘿，他们虽然如愿以偿，可你知不知道，当他们临死前看到我，那种眼神，真是舒爽啊。”
我沉默下来，的确，逼迫酒量不好的人喝酒，的确不是朋友所为。朱正北也不再说话，而是低下头，将餐盘中剩余的内脏吃的干干净净。
“我吃完了，如果没事的话，请你离开吧，我要工作了。”说完，朱正北拿起画趣÷阁，开始在画板上画画。我这才看到画布上的画，全都是同样的，史锦绣的脸。
“你很爱她。”
“那当然，我的生命里只有锦绣。”
“她并不希望你继续杀人。”
“可是，我已经没有生命，也就代表着我也没有了锦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几个人。”
朱正北很痛苦，握着画趣÷阁的手微微颤抖。
“你已经杀了七个，还有继续的必要吗，有多少恨也都发泄的差不多了。”
“你来到这里，想必已经知道美食家的事。”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道:“若是不将他们吃完，我如何成为美食家。而且，他们的内脏可是最美味的东西。”朱正北舔了舔嘴唇，如同在回味一样。
“成为美食家又如何，能将你自己复活吗？”
朱正北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猛然将画趣÷阁折断，咆哮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只有成为美食家，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想吃你，吃了你对我毫无作用，快滚吧，不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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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北愣住片刻，随后又恢复狰狞，冷笑着对我说:“没错，生前的我太过懦弱，所以如今的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留下来，做我的盘中餐吧。”
话音未落，朱正北便冲了上来，而我确实小看了肆食鬼的可怕，因此付出代价。
朱正北的身影从我的视野中消失，还未回过神，他便出现在我的眼前，在距离我极近的位置，与我面对面站立。
我的手急忙插进裤袋，可终究速度有些慢。朱正北的血盆大口已咬在我的肩膀处，钻心的痛使我有些神志不清。
挣扎着挥打朱正北的头颅，可却如同击打在棉花上一样，虚如无力。
朱正北猛然向后退去，带下一大片血肉，在口中咀嚼，然后呸的一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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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朱正北的身影再次欺近。此时，我才将护身之物掏出。当他咬在我的小腿上的同时，我才将聚阳符贴在朱正北的身上。
朱正北响起痛苦的呻吟声，连连后退。可依旧将小腿上的血肉带出一块，当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而朱正北身上的聚阳符如同被点着一样，慢慢的燃烧。我知道，我时间有限，必须在聚阳符燃烧殆尽之前，逃离此地。
聚阳符算是我全部家当中最厉害的东西，此符必须在阳气极重之地，放置半年以上，才可使用，也是我为以防万一准备的东西，普通鬼魂沾之即亡。可没想到肆食鬼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聚阳符给他只能造成短暂的痛苦而已。
我拼尽全力，拖着受伤的右腿向出口爬去。幸运的是，朱正北并没有追来，隐约还能听到他痛苦的哀嚎。
身体已经有些麻木，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艰难的站起身，加快脚步，走出小楼。当我还未走出多远时，朱正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哈哈，这次就放过你。你等着，等我将剩余两人的血肉拿到手，我会去找你，我要将你们三人做成一道美味的菜肴，一起品尝。哈哈……哈哈……”
朱正北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徘徊，我却只能不管不顾，向大街上冲去。待我走到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头，看着血淋淋的身体，头脑一阵眩晕，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未睁开双眼，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总算安心，自己应该是被路人救了下来，送到医院。
病房里，阿康、张清河还有藏都在，当我醒来时，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小一，你终于醒了，怎么样？”张清河紧张的询问着。
我略微动了动，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肩膀处传来。艰难的转过头，发现那里赫然少了拳头大的一块肉，右腿也动弹不得。
阿康端来了一杯水，我抿了一口，干燥的嗓子得到湿润，这才张口讲话。
“还好，有些头晕。”
张清河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幸好有路人报警，及时抢救，若是再晚一会，失血过多，恐怕……”
张清河不说完，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说了几句让他们安心的话。张清河看我已经醒来，局里也忙的不来开胶，只好暂时离开，临走前嘱咐我，不要再管这件事。我看得出来，他有些自责，他认为是他把我扯进这件事里。
我有些无奈，也许早早的退出还有意义，可如今，回想起朱正北的话，当剩余两人死后，恐怕就会轮到我。
张清河走后，阿康便下楼去给我买些吃食。看着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的藏，有些捉摸剧透她在想着什么。
“怎么样？得到教训了吧，有的事不是人类能够参与的。”待病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藏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替我想想办法吧，不用多久，肆食鬼的目标就轮到我了。”
藏无奈的摇摇头，遗憾的说:“你不要指望我，若是在阴间，肆食鬼的确不是我的对手，可在阳间，我与你的后果相差不大。”
我有些茫然，朱正北是我所见过实力最强的鬼魂。我相信，哪怕是师父与九鬼，也没有碰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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