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傅恒向东珊提条件_我的夫君是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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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傅恒向东珊提条件

  听姨母说起,东珊才晓得,原来弘昌也差媒人来提过亲,这弘昌乃是康熙爷的十三子、怡亲王胤祥的长子,胤祥薨逝之后,弘晓承袭了怡亲王的爵位,弘昌则被封为贝勒,他家中娶了一位福晋,现在又看中了咏微,准备纳侧福晋。

  提及此事,瓜尔佳氏甚感头疼,“你姨丈他是同意的,但我不希望微微给人做侧室。”

  贝勒提亲,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可谓是荣耀之事,海望心高气傲,一直都希望女儿嫁给王亲贵族,如今这亲事倒是合他的心意,只可惜是个侧室,两夫妻意见不合,这事儿暂时未定,东珊听罢也觉不妥,

  “侧福晋虽比侍妾的位分高一些,但终究不是正室,上头还有位嫡福晋压制着,只怕表姐往后的日子难熬。”

  “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嘛!旁人都觉得这是好事,我却替女儿心焦,”媒人初次来提亲之后,瓜尔佳氏就私下打探过,

  “听说那嫡福晋的性子如辣椒一般呛人,贝勒爷正是与她不睦,才想纳侧福晋,但微微太柔顺,也没什么心机,她若是进府,兴许会成为福晋的眼中钉,万一再被迫害可如何是好?”

  东珊心道,宅斗这种事,她和表姐都不擅长啊!“倒也不必非得嫁给宗室贝勒,阿桂的家世也不差,他阿玛乃是皇后娘娘的舅父,将来他的前程定然无可限量,做他的嫡妻也挺好。”

  “阿桂我也打听过,人品倒是不错,我倒是满意,但你姨丈他不听我的,为这事儿我们闹将了几日,瞧见他我就生气!”心知东珊是来找咏微的,瓜尔佳氏也就没再啰嗦,

  “罢了!不提这些扫兴之事,微微在后院呢!你们姐妹许久没见,定有说不完的话,你去陪陪她也好。”

  现下姨丈不在家,姨母做不了主,东珊不好强求,遂拜别姨母,到后院去找表姐。

  咏微听说表妹来访,还以为霜晴在逗她,压根儿没当回事儿,“珊珊已然嫁人,哪里得空来找我?你这丫头,又诳我。”

  “奴婢冤枉啊!真的是表姑娘来了。”察觉自个儿失言,霜晴忙改口道:“啊不对,应该说是九夫人来了!”

  这边话音才落,那边就有一道清泠如泉水的声音响起,“还不都是我嘛!有何区别?”

  骤闻表妹的声音,咏微惊诧回眸,随着翠色珠帘被掀开,果见一袭薄荷绿大襟常服的婀娜身影映入眼帘,那精致的鹅蛋脸上浅笑嫣然,正是表妹无疑!惊喜的咏微赶忙起身相迎,

  “珊珊?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霜晴逗我呢!”拉她坐下后,咏微很好奇她是怎么出来的,

  “傅恒带你来的?”

  “他入宫当值,没空陪我,说来多亏了你,我才有理由出来散散心……”

  霜晴备好茶果,而后便到外头守着,不在此打扰。

  得知表妹来的目的,咏微哀叹道:“阿玛和额娘整日都在为我的婚事而斗嘴,我也做不了主,但凡劝一句,阿玛就会提选秀一事,说我若是乖乖待在宫中,也就不必为亲事烦忧。”

  细心的东珊发现表姐红了眼角,便知她这些日子定然受了不少奚落,“真是难为你了,我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定然过得辛苦。”

  最可悲的是,如今的咏微感觉自己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怅然叹息着,“还不都是我自作自受,阿玛训斥我也是我活该。”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当时谁也料不到后来之事,这事儿已然过去那么久,姨丈再提并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先敲定你的婚事。”说起婚事,东珊倒想问问她,这些个提亲者里,咏微可有钟意的人选。

  摇了摇头,咏微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呆望着一旁木架上摆着的松枝盆景,

  “我曾倾注过那么深重的感情,到头来却是被人利用,可见这世上并无真情,我哪还敢再去挑三拣四,再报什么希望?嫁给谁都一样,父母安排便是,我没什么想法。”

  “我晓得你被伤得太深,但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李侍尧图谋不轨,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好男人。婚事不可大意,你还是得认真思量一番,”眼瞧着表姐兴致缺缺,东珊主动与她摆明眼下的局面,

  “我听姨丈那意思,是想让你给弘昌做侧福晋,姨母看中的则是阿桂。阿桂是傅恒的表兄,前两日我还见过他一次,此人品貌皆端,算是个良配,我是觉得吧!给人做侧室不如做正妻,却不知姐姐是什么想法?”

  这些话咏微也曾听母亲提过,听得越多越迷茫,原先她还想把控自己的人生,后来才明白不过是异想天开,她连人心都看不清,哪有资格做什么选择?

  “阿玛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感受,我是怎样想的并不重要。”

  打从她进来后,表姐的眸光始终黯淡,再无光彩,整个人好似暮春时节枯萎的花朵一般,毫无生机,姑娘家经历那样的遭遇大都会悲观痛楚,但东珊还是很希望她能真正放下过往,振作起来,

  “我会顾及啊!你若不愿做侧室,那我就想办法促成你和阿桂,你若愿意的话,那就听从姨丈之意。”

  如今也只有母亲和表妹愿意为她着想,咏微心下动容,不愿让表妹为她担忧,便如实对她道:

  “我心里是不愿做侧室的,哪怕他是贝勒,我也不稀罕,我可不想与那位嫡福晋斗来斗去,也不希望自己将来的孩子被人称作庶子。”

  表姐已然表态,东珊便能放心大胆的去办事,“好,有你这句话,我定然帮你推掉这婚事。”

  她这语态如此笃定,咏微还以为她已然想到什么好办法,孰料东珊竟道:“还没想到,回去让傅恒想,他比我机灵。”

  咏微见状,了然一笑,“你俩这感情似乎是越来越好了。”

  不可否认,两人最近的相处尚算平和,在果盘中拿了个桃子,东珊尝了一口,桃子很脆,但不是很甜,这会子熟桃不多,也就是吃个新鲜,

  待咽下之后,她才道:“倒也没什么大矛盾,只要他不惹我,我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凑合过日子吧!”

  “如此甚好,时日久了,这感情也就越来越深。你在婆家过得好,我也替你高兴。”

  两姐妹又闲聊起其他的那些闺友,提及蓝瑾,东珊猛然想起那日傅恒与她说过的话,“对了,我听说蓝瑾要嫁到你们乌雅家,你可知情?”

  “听额娘说过,”得表妹劝解后,咏微终于展颜,心情没那么沉重,还能说笑几句,“蓝瑾时常叫我姐姐,我却得管兆惠叫一声叔叔,往后她若是嫁过去,我不得叫她一声婶婶?生生拉低了我的辈分。”

  “你直接叫她名字便是,她断不敢有意见。”此刻东珊不禁又想起了苏棠,她不晓得苏棠的消息,便向表姐打探苏棠的近况。

  摇了摇头,咏微只道没见过,“除却你成亲回门之外,阿玛根本不许我出门,不过我倒是听兄长说过,好像苏棠与鄂容安定下了亲事。”

  “鄂容安?”东珊闻言大吃一惊,眸露疑色,“不会吧?居然是他?”

  表妹的反应似乎略大了些,咏微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还会在意他娶谁?”

  摆了摆手,东珊笑澄清,“我当然不在意,只是觉得太过巧合,当初鄂容安的那方帕子正是被苏棠拿走,鄂容安可是她朝思暮想之人,如今两人定亲,那她也算如愿以偿。”

  如此说来,倒真的是天意,“爱慕鄂容安的姑娘多着呢!苏棠能嫁给他也算是福分,你能嫁给傅恒也是天意,想来这京城里有多少姑娘都在羡慕你们。”

  “是吗?”听表姐这么一说,东珊竟有种嫁给了某个爱豆的错觉,兴许傅恒的女友粉们都在背后议论她,认为她配不上傅恒吧?

  嫁都嫁了,论这些也没用啊!东珊无谓笑笑,不再多想,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即可。

  待用罢午膳,东珊还不想回去,难得能出来,她想在表姐家多待一会儿,霜晴正在制璎珞,东珊直赞她手巧,

  “你和蔷儿都会这些手艺活儿,我曾让她教我,愣是学不会,这珠串瞧着漂亮,做起来可真是头晕眼花。”

  闲来无事的咏微在旁帮忙挑选珠子,打趣笑道:“此乃细致活儿,你是个急性子,自然没那个耐心。”

  霜晴一面做活儿,一面玩笑,“九夫人您也无需做这些,实该好好将养着,为富察家诞育子嗣,开枝散叶。”

  “可不是嘛!”咏微笑附和,“承恩公府家大业大,就等着你多生些孩子继承家业。”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东珊无地自容,一张俏脸比那桌上的桃子还红,“说些旁的不好吗?净拿我打趣。”

  “这是事实啊!指不定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揣着一个呢!”

  被表姐这么一说,东珊不禁在想,这些日子傅恒每晚都会交功课,也不晓得她会不会怀上。

  她才十六,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然而这个时代的姑娘,十六岁有孕很正常,再者说,这种事也不是她说了算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三人正说笑间,有丫鬟提着一壶热茶进来,说是外头下雨了。

  怪不得今日那么闷热,果然是有雨。夏日骤雨来去匆匆,东珊本想等这雨停之后再回府,可直等到将近酉时,这场雨仍没有停的意思,咏微提议让她留下住一夜,东珊左右为难,陷入挣扎之中……

  且说此时傅恒已然回府,得知东珊出门去了,他又在宫中淋了些雨,便先去沐浴更衣,半刻钟后,傅恒已然换了身干净的便服,仍未见东珊的人影。

  雨天阴暗,这会子外头已然乌黑一片,夏果儿来请示是否上晚膳,傅恒猜想东珊今晚怕是不会回来的,难得与她表姐相见,又赶上雨天,她肯定会借故留在那儿,于是也就没等她,命人布菜。

  饭菜将将摆好,便听屋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傅恒抬眼便见东珊搓着手跨过门槛儿直喊冷。

  蔷儿收了伞,将其靠在墙边沥水,而后才进屋。

  傅恒拉着东珊坐下,捂着她冰凉的手为她传递一丝温暖,“外头还下着,你怎的冒雨回来?我还以为你要住在那儿。”

  明明是炎炎夏日,一场雨竟冷得像是深秋一般,好在有他暖着,她才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僵硬,

  “表姐一再留我,我倒是想住,还不是怕你生气才赶了回来。”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不讲理?特殊情况,即使你住她家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居然这么通情达理的吗?东珊顿感懊悔,“早知如此我就该留下,晚上还能陪表姐说说话,巴巴的赶回来作甚?”

  她能这么在乎他的感受,着实令他欣慰,“回来也好,我也可以陪你说说话。”

  怕不只是说话那么简单吧?东珊惧怕地盯着他,只道自个儿饿了,起身去净手,而后准备用膳。

  傅恒特地交代夏果儿去准备些驱寒的姜茶,夏果儿领命转身,心道主子怎的总指派她?明明蔷儿也立在旁边,九爷却总是让她做事,偏袒夫人的丫鬟。

  不悦的夏果儿出了屋子,望着外头密如线珠的雨帘,不由打了个冷颤,十分不情愿冒雨去后厨,赶巧瞄见秋霖自檐前路过,夏果儿笑嘻嘻上前与她商议着,请她去后厨走一遭。

  瞥她一眼,秋霖冷声婉拒,“今儿个变了天,我还得给主子换床铺呢!你自个儿不会去?”

  “我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后厨那边一下雨路滑又泥泞,我怕这衣裳被弄脏,姐姐就替我走一趟吧!我来帮你铺床如何?”

  说着夏果儿就要去拿她手中的褥子,秋霖当即扭过身,不肯给她,“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乃是咱们当下人的本分,换来换去的,当心主子不高兴。”

  被噎的夏果儿登时没了笑脸,晃眼看到蔷儿走了出来,立马不理秋霖,又去央求蔷儿,

  “反正姐姐你的衣摆已经湿了,也不怕再淋点儿雨是吧?姐姐你就行行好,帮我去一趟后厨吧!”

  方才撑伞时蔷儿只顾着为夫人遮雨,自个儿的左肩淋湿了一大片,东珊正是担心蔷儿着凉,这才嘱咐她先去换身衣裳,哪料刚出来就被夏果儿给拦住。

  人都开口了,蔷儿也不好拒绝,只得应承。

  “真是我的好姐姐!”夏果儿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赞了一句,而后便悠哉悠哉地转身去往隔壁的茶果间歇息。

  待人走远后,秋霖忍不住白了夏果儿一眼,冷哼道:“她的衣裳金贵,旁人的衣裳就可随意弄脏吗?”

  道罢秋霖又提醒蔷儿,“你就不该惯着她,她使唤你一次,下次还会再来,你直接拒绝,她再也不敢耍横。”

  蔷儿也不情愿,但又不愿给夏果儿难堪,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话说得太重,大家面上都不好看,遂道无妨,

  “反正我的衣裳已经湿了,无谓再淋些。”

  秋霖心道:夏果儿也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府的丫鬟,才欺负外来的,专拣软柿子捏,实在过分,看不惯她的行径,秋霖摇头轻嗤道:

  “你对旁人心软,旁人也许还会感激你,她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你为她做什么她都觉得理所应当。”

  蔷儿心下明了,感激颔首,“多谢秋霖姐提点,往后我会想法子避免。”

  今儿个既已应下,她就得把事儿给办好,不能反悔。告别秋霖之后,蔷儿没再耽搁,撑了把伞去往后厨,请厨娘熬些红糖姜茶。

  用罢晚膳后,东珊饮了些姜茶,又缓了会子,待身子暖些才去沐浴。

  待她入帐时,一阵茉莉清香随之而来,候了半晌的傅恒抬指勾缠着她的青丝,眼神里的火苗越来越旺。

  生怕他起了兴致,一发不可收拾,东珊赶忙打岔,与他说起正事,将姨母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后向他求救,

  “姨丈若真将表姐嫁给弘昌,那你表兄可就没机会了。你可有什么法子让我姨丈打消这个念头?”

  “弘昌?”默念着他的名字,傅恒墨瞳微转,已然有了主意,“法子倒是有,不过我若帮你,可有什么好处?”

  这都要讨好处的吗?心知又是他的陷阱,东珊避重就轻,“怎的叫帮我?明明是帮你表兄。”

  “咏微若是真愿意嫁给弘昌,你还会找我帮忙吗?她肯定也不乐意,所以你是在为你表姐央我,对也不对?”

  被他戳中的东珊哑口无言,最终只能默认,迅速在他面上亲了一口,“你不就想要这个嘛!已经亲了,可以答应了吧?”

  骤然被亲,傅恒颇为惊喜,眸间笑意深浓,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她的香气,她已迅速回身,不满足的傅恒趁机提条件,

  “谁说要这个?我要一夜三回,只要你应允,我保证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让海大人立马更改主意,不再考虑弘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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