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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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啦你这凶兽！连我长年照顾你的恩情都忘了，混蛋，混蛋！”
“芙芙芙呜！梅林就该死芙呜！”
“迦勒底大使馆”一楼客厅内，梅林正和头上的芙芙进行着势均力敌的战斗。芙芙不断地蹦跳着用小爪子践踏梅林，而后者则双手朝自己头上乱抓，企图把芙芙移开。
“芙，芙呜！”梅林终于抓住了芙芙，随后像是抱小狗一样把它抱了下来：“可恶，早知道就不该收养你这种恶兽！凯茜帕鲁格！令人畏惧的灾厄之猫啊！你用那可爱的外表迷惑了多少肉球爱好者！只因为长得可爱就得到贵妇们宠爱什么的，搞得我平日付出的辛苦简直像个白痴！你难道就不觉愧对必须用尽花招才能骗到人的我吗！？”
安娜见怪不怪地喝了一口果汁：“梅林。这种异常行为和丑态请半夜时一个人偷偷做。”
“一眼就能看出的、几乎都要溢出来的废物气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梅林。”罗曼医生头一次这么毒舌，“呜呜，我胃都痛起来了……本来情况就乱七八糟，居然梅林也登场了……容我问一句，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当然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我的乐趣就只有‘观看现在’而已，如果‘现在’都失去了的话，我就会成为一个只能从塔中眺望花园的寂寞男子了，是个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未来吧？所以我当然会协助你们。”梅林笑着说道，“而且，请不要认为迄今为止一直声援立香的只有你们好吗？我也是捏着一把汗，一直旁观你们这一路的战斗过来的——甚至还小小地插了一次手，月夜教授可以作证哦？事到如今才把我排除在外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哈，反正有你没你也没差多少，我们完全不期待你在战斗方面的作用。”罗曼医生耸耸肩。
“那可真是太好了，毕竟我确实不擅长战斗。”梅林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好啦，我的房间在哪里？虽然我在神塔内有自己的房间，但好像这边比较有意思。快带我去看看二楼的样子吧。就算只是短期滞留，挑房间还是很重要的。”
“你还真是毫不客气。”月夜从厨房探出了头，“待会进来帮厨哦？”
“讨厌啦，我不会用刀的。”梅林笑着摆摆手。
“作为亚瑟王的剑术老师，你说什么鬼话呢？”月夜不客气的丢下一句话，重新缩回了厨房里。
“……安娜？”
“不仅要让我打契约范围之外的架，居然还要我做契约之外的杂活……”安娜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梅林作为大人真的是没救了呢……”
“安娜小姐也来挑房间吧？”立香笑着说道，“您是喜欢有窗户的还是没窗户的？”
“……不，我无所谓……只要能睡得着，哪儿都行……”安娜答道。
“表情不太开心呢？”立香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让自己和坐着的安娜平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安娜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事态不断偏离我的目的，觉得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罢了……啊，梅林已经去二楼了是吗？那我得去看一下梅林的样子。为了监视他，以防他搞什么不良企图……”
说完，她跳下了凳子。披着斗篷的小小身躯很快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立香和月夜打了个招呼，随后便也走向了二楼。
厨房里，贞德·alter蹲在大锅面前，双手托着下巴，胸前两个漂亮的半球被挤得有点变形。她盯着炖着东西的锅，时不时吸两下鼻子闻闻香气，随后便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你这家伙还真是可爱啊。”月夜一边朝锅里加调料一边笑道，“饿了吧？稍等一会就吃饭了。”
“我才没有。”贞德·alter毫无说服力的嘟囔了一句。
月夜切了一小块炸肉，笑着对贞德·alter说：“张嘴，啊——”
“啊——”
炸肉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在了贞德·alter的嘴里。小村姑满意地嚼了两下，就把肉咽了下去：“好吃！”
“那就再给你一块。”月夜又切了一块大一点的，“张嘴，啊——”
“啊——”贞德·alter听话地张开了嘴，炸肉又飞进了她的嘴里。
“你知道我们这样像什么吗？”月夜感到了强烈的既视感，“海洋馆的动物表演。简直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
月夜轻轻地摇了摇头：“确实，你不知道呢……以后一定会带你去看的。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这世界上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会一点一点带你去看。”
贞德·alter和「两仪式」在见识方面是完全相反的。「两仪式」几乎知晓这世上的一切，而对贞德·alter而言，自己身边每时每刻都在出现新东西。不过，她们在某些方面又是完全一致的：「两仪式」的世界很大，大到能装下这世界上最细微的一草一木。她的世界也很小，小到连迦勒底的人都不能全装下。贞德·alter的世界也很大，再危险的地方她都能逛一圈后全身而退。她的世界也很小，小到除了月夜身边，就再也没有其他能让她有归属感和感到安心的地方。
“……月夜，我问你。”贞德·alter突然开口了，“这种幸福真的是我这种人有资格获得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呢？”月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践踏了他们的尊严，毁灭了他们的世界。”贞德·alter的声音很低落，“我越是变得善良，我就越明白自己做过多么无可救药的事情。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必定会向我降下天罚的吧……”
月夜毫不在意地反问道：“只有这些吗？”
“难道还不够吗！？”贞德·alter说道，“我根本没有被人爱的因素，我根本不值得得到爱啊！我只是拥有令人作呕的力量，但这根本没用吧！？”
“唔……”月夜稍微思考了几秒，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但在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不，应该说是爱吧？无论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还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那种，我都是爱你的。老实说，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完全原谅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心里可能会一直有一根刺……但这和我救不救济你是两码事。你确实犯过错，但你不是在一点一点弥补吗？在你身上，我再次确认了我那个想法的正确性。”
“……什么……想法？”
“归根结底，人类除了自己以外，成不了其他任何人。”月夜重新转过身去切菜，“如果现在的你就是本来的你，那保持下去就好了。真正的贞德·alter，就该是那个本性善良但非要装成反派，拥有战舰一般的火力却很少把问题无脑付诸暴力，没事毒舌傲娇两句但说完之后又会暗搓搓地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的小村姑啊。这样挺好的，真的。这才是我最可爱的女朋友啊。”
“……”
“……嗯？”
“……”
“……你怎么不说话了？”月夜感到有些奇怪。他回过头，看到贞德·alter正用手抹着眼睛。点点鲛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哎呀哎呀，怎么哭了呀。”月夜立刻蹲下抱住了贞德·alter，用手揉着她的头，“乖啦，不哭不哭，我们的alter酱最可爱了。”
“呜哇哇哇哇……！月夜……！”
不知道是不是月夜的错觉。他仿佛感到，有什么一直压抑着贞德·alter的东西，被他无意间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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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见怪不怪地喝了一口果汁：“梅林。这种异常行为和丑态请半夜时一个人偷偷做。”
“一眼就能看出的、几乎都要溢出来的废物气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梅林。”罗曼医生头一次这么毒舌，“呜呜，我胃都痛起来了……本来情况就乱七八糟，居然梅林也登场了……容我问一句，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当然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我的乐趣就只有‘观看现在’而已，如果‘现在’都失去了的话，我就会成为一个只能从塔中眺望花园的寂寞男子了，是个一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未来吧？所以我当然会协助你们。”梅林笑着说道，“而且，请不要认为迄今为止一直声援立香的只有你们好吗？我也是捏着一把汗，一直旁观你们这一路的战斗过来的——甚至还小小地插了一次手，月夜教授可以作证哦？事到如今才把我排除在外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哈，反正有你没你也没差多少，我们完全不期待你在战斗方面的作用。”罗曼医生耸耸肩。
“那可真是太好了，毕竟我确实不擅长战斗。”梅林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好啦，我的房间在哪里？虽然我在神塔内有自己的房间，但好像这边比较有意思。快带我去看看二楼的样子吧。就算只是短期滞留，挑房间还是很重要的。”
“你还真是毫不客气。”月夜从厨房探出了头，“待会进来帮厨哦？”
“讨厌啦，我不会用刀的。”梅林笑着摆摆手。
“作为亚瑟王的剑术老师，你说什么鬼话呢？”月夜不客气的丢下一句话，重新缩回了厨房里。
“……安娜？”
“不仅要让我打契约范围之外的架，居然还要我做契约之外的杂活……”安娜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梅林作为大人真的是没救了呢……”
“安娜小姐也来挑房间吧？”立香笑着说道，“您是喜欢有窗户的还是没窗户的？”
“……不，我无所谓……只要能睡得着，哪儿都行……”安娜答道。
“表情不太开心呢？”立香在她身边蹲了下来，让自己和坐着的安娜平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安娜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事态不断偏离我的目的，觉得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罢了……啊，梅林已经去二楼了是吗？那我得去看一下梅林的样子。为了监视他，以防他搞什么不良企图……”
说完，她跳下了凳子。披着斗篷的小小身躯很快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立香和月夜打了个招呼，随后便也走向了二楼。
厨房里，贞德·alter蹲在大锅面前，双手托着下巴，胸前两个漂亮的半球被挤得有点变形。她盯着炖着东西的锅，时不时吸两下鼻子闻闻香气，随后便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你这家伙还真是可爱啊。”月夜一边朝锅里加调料一边笑道，“饿了吧？稍等一会就吃饭了。”
“我才没有。”贞德·alter毫无说服力的嘟囔了一句。
月夜切了一小块炸肉，笑着对贞德·alter说：“张嘴，啊——”
“啊——”
炸肉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在了贞德·alter的嘴里。小村姑满意地嚼了两下，就把肉咽了下去：“好吃！”
“那就再给你一块。”月夜又切了一块大一点的，“张嘴，啊——”
“啊——”贞德·alter听话地张开了嘴，炸肉又飞进了她的嘴里。
“你知道我们这样像什么吗？”月夜感到了强烈的既视感，“海洋馆的动物表演。简直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
月夜轻轻地摇了摇头：“确实，你不知道呢……以后一定会带你去看的。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这世界上那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会一点一点带你去看。”
贞德·alter和「两仪式」在见识方面是完全相反的。「两仪式」几乎知晓这世上的一切，而对贞德·alter而言，自己身边每时每刻都在出现新东西。不过，她们在某些方面又是完全一致的：「两仪式」的世界很大，大到能装下这世界上最细微的一草一木。她的世界也很小，小到连迦勒底的人都不能全装下。贞德·alter的世界也很大，再危险的地方她都能逛一圈后全身而退。她的世界也很小，小到除了月夜身边，就再也没有其他能让她有归属感和感到安心的地方。
“……月夜，我问你。”贞德·alter突然开口了，“这种幸福真的是我这种人有资格获得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呢？”月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践踏了他们的尊严，毁灭了他们的世界。”贞德·alter的声音很低落，“我越是变得善良，我就越明白自己做过多么无可救药的事情。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必定会向我降下天罚的吧……”
月夜毫不在意地反问道：“只有这些吗？”
“难道还不够吗！？”贞德·alter说道，“我根本没有被人爱的因素，我根本不值得得到爱啊！我只是拥有令人作呕的力量，但这根本没用吧！？”
“唔……”月夜稍微思考了几秒，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但在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不，应该说是爱吧？无论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还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那种，我都是爱你的。老实说，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完全原谅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心里可能会一直有一根刺……但这和我救不救济你是两码事。你确实犯过错，但你不是在一点一点弥补吗？在你身上，我再次确认了我那个想法的正确性。”
“……什么……想法？”
“归根结底，人类除了自己以外，成不了其他任何人。”月夜重新转过身去切菜，“如果现在的你就是本来的你，那保持下去就好了。真正的贞德·alter，就该是那个本性善良但非要装成反派，拥有战舰一般的火力却很少把问题无脑付诸暴力，没事毒舌傲娇两句但说完之后又会暗搓搓地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的小村姑啊。这样挺好的，真的。这才是我最可爱的女朋友啊。”
“……”
“……嗯？”
“……”
“……你怎么不说话了？”月夜感到有些奇怪。他回过头，看到贞德·alter正用手抹着眼睛。点点鲛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哎呀哎呀，怎么哭了呀。”月夜立刻蹲下抱住了贞德·alter，用手揉着她的头，“乖啦，不哭不哭，我们的alter酱最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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