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驱逐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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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驱逐

  第十六章、驱逐

  白镇军与白经国在盛京待了一个晚上,便又回到军营去。这回便是重整军队,还要犒赏拔擢立了功劳的士兵,提振士气,准备一场大反击。

  子吟与大哥一宿未睡,得知他当晚便要回去军营,心里很是不舍。二人连合眼的时间都觉得奢侈,便一直待在房里,同寝同食,诉尽了无尽的相思。

  白镇军把子吟搂在怀里,也不让他穿衣服,二人亲吻、说了许多的情话,一旦动了情,便就相拥起来,做那情欲之事。白镇军向来精力旺盛,是如何也不魇足。而子吟竟也是意外的贪婪,光是想到大哥下次回来,要得到战事结束,便禁不住要亲热更久。

  二人这般黏腻的过了一日,直至夜幕低垂,二哥叩门来催了,子吟便为大哥穿上军服,依依不舍的道别。

  白镇军不顾二弟在旁,抱着子吟便是一段绵长的亲吻,又嘱咐他马上回去补眠,不要折腾要送他们。

  “我不累。”武子吟便对大哥二哥说,尽管脸上有了疲态,却是坚持着要给他们送行,“看着你们上汽车,我才放心。”

  白镇军便攥紧了他的,低声说,“大哥会尽快回来。”

  “嗯……祝你们早日打胜仗…平安无事归来。”子吟便扯着一抹笑,说道。

  人一行离开大哥的院落,一路往玄关处走,白经国便压下声音,与子吟托咐道,“子吟,娜塔莎也拜托你了。”。

  “二哥今天去看过她了?”

  “嗯。”白经国想起娜塔莎那健康的模样,便笑了起来,“母子都胖了一圈。”

  白镇军虽未亲自会过娜塔莎,却是知道她有孕的喜讯,还有二弟托着子吟时常照看着,因此便扳起了脸,说,“子吟,量力而为。若是太劳累,便给娜塔莎多雇些帮佣。”

  “大哥﹗你这就太偏坦了,娜塔莎可是孕妇﹗各方面也得小心留意的……帮佣又怎么及得上子吟的贴心呢?”白经国便埋怨起来。

  白镇军抿了抿唇,揽着子吟的肩不放,明摆着他便是偏袒的。

  “大哥……”武子吟便尴尬的说,“不要紧,我喜欢照顾娜塔莎,也很期待沙赫的出生。”

  白经国这才用得逞的目光看大哥,仿佛要耀武扬威一番。

  这会儿他们到了玄关,忌着门房与走动的下人,便都有共识的打住了话题。

  白镇军与白经国昨夜与父亲一番详谈,结论便是白家军不应处于被动的守势,而是必须让人知道他们在北方的领导地位。白镇军这番整军后,便预备着要与敌盟打一场硬仗,且此战是只许赢,不许输,否则便败了白家多年建立的威名。

  武子吟看着大哥与二哥身披军服,威风凛凛坐上雪佛农汽车的模样,不敢又想起了娘儿,要是他还在,甚至若能以怒洋的身份示人的话,白家便有位少帅了……那场面将是多么的威武呢……

  子吟便站在玄关前,亲自目送着二人离开。白夫人与翠娘也出来送迎了,当那汽车一离开,她们也就转头回府里去,是不愿与子吟做交流的姿态。

  子吟并不计较这些,自这天以后,便又恢复了每早看战报、民间报纸的作息,午间他便去小公馆陪着娜塔莎,又按二哥的吩咐去物色一名老婆子来帮工。

  如此风平浪净的过了数日,战争便再次展开了。

  白镇军与白经国兵分两路,要去追击敌盟的张师令与朱师令,他们在盛京东面的县城开战,一时间炮火连天,许多受到战火祸及的农村便有了逃难潮,难民纷纷走避到邻近的大县城、甚至到京师来躲避战乱。

  那张师令和朱师令都是狡猾的老兵,看这回白家两娃儿来

  势汹汹,竟是一路后退,避而不战。他们往西推进,竟是入了西北马师令的地界,如此便停止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白镇军唯恐敌人诈败,便派了冯知行一个师打前锋,去探对方的虚实。正是两军接战之时,西南方的武家军便动了,一个师的兵力却是直冲白镇军打过来的。

  接军报的人一呆,白家军的长官亦然,谁不知道武白两家是亲家关系,武家庶少爷可还住在白府里呢,武承天与白老爷又是拜把子兄弟,怎么说打过来都是不妥的。

  可哨兵传来军报一再确认,同时巡查到敌营,来的是武家二少爷的一个师,且并不是善意,数门大炮拉过来,都是瞄准少帅的营地的。

  这可也让白家军官都疑惑了,武家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武子良又是什么意思?弟弟攻击大哥入赘的家,武承天也不管管?

  或者,他已经管不了?

  武子良还与张朱联盟,竟是公告天下,发了一个剿白声明——指责白家拥兵自重,意图复辟帝制,人人得而诛之。他们组织联盟反白,正是要解放京师。

  这声明登在了各个报章上,成了当日的大头条,消息在盛京便如食物炸开在油锅里,引起了沸腾的议论。武子吟读着报,脸色苍白,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反应。

  他感觉到白府里下人的指指点点,已不再仅限于一些暧昧的流言,而是直白露骨的仇视了。甚至有下人当着武子吟面前议论,说武家人狼子野心,不会感恩,白大少帅被狐媚子迷惑,竟是把敌人收在府里。

  白夫人一大早也听到了这大新闻,于她来说,正是利好的消息。凡是登着武家子良剿白声明的报纸,便着下人特地买了回家,铺陈在客厅里,然后堂而皇之的传唤子吟,就要当众来个兴师问罪。

  武子吟知道这肯定是要成为被究罪的把柄,尽管大哥给他留下卫兵,白夫人让下人来传话时,他却还是依言去了,他想试图为自己澄清。

  “子吟,你有什么话可说?”白夫人便揣着女主人的身分,坐在梨木八仙椅上,义正严辞的问罪,“咱们白家待你不薄,就是娘儿过世了,也依然让你留在白家——可你、却是这般报答我们的么?”

  “娘,那是我弟弟子良一意独断……”武子吟便试图向白夫人、甚至在座听着的姨太太们解释,“我爹绝不会背叛白老爷的,是子良他一时走歪了,竟是做了这样的傻事来。”

  “你弟弟与你可亲近得很,听说还是你教养长大的。”白夫人却是质疑地道,“你们兄弟关系如此亲密,他又怎么可能妄顾你的立场呢?”

  武子吟便沉默了,因为子良确是在他的教导下,长成一头包藏祸心的狼崽子,甚至子吟自己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子吟。”白夫人不过是要借这个由头,消除府里的祸患,她无意听、也不想听见子吟的任何辩解,“恕白家不能留你了,既然你弟发了这样的声明,我们白武两家从此便是敌人。你就是在此待着,不止娘为难,就是镇军也要为难的。”

  武子吟怔怔的看了白夫人一阵,便也明白了,这样公然的声明,若他还要在白家待着,便是厚颜无耻之徒。

  子良说的让他在白家待不下去的意思,他也终于懂了。

  武子吟不是执拗之人,至少面对白夫人,他是退让的,她毕竟是大哥与娘儿的母亲,白家的长辈。

  因此,他不争、不闹,当白夫人下了逐出令,他便回到与娘儿成婚后住着的夫妻房里,收拾起细软。他自己无甚东西,却是想要娘儿的遗物、留个念想,便拿了妻子一件常用的发钗、还有爱用的口红做为纪念。至于大哥,却是什么也没有的。

  才收拾了一会儿,翠娘便来

  敲了门,趾高气扬地说,“太太让我来看着,免得你脚不干净,偷了贵重东西。”

  武子吟心里苦笑,他终是不能理解妇道人家的小心眼儿,可也不费唇舌争辩,他便提了个小小的包袱,毫不拖拉的走了。

  他不需要留下任何纸条,只让大哥的卫兵回营,因为大哥与二哥会知道要到哪去找他的。

  武子吟在翠娘的送迎下离开,白夫人别着这道气已是许久,如今终于能把这碍眼的钉子扫地出门,便很是舒心,还佯装遗憾地问,需不需要安排汽车送他回邳县去。

  武子吟摇首,一步步的独自步出了家门,他打了黄包车便往娜塔莎的小公馆去了,要到那头小住,正好是照顾日渐显怀的她。

  他绝不要遂子良的愿,回武家去,直觉着若是他回去了,子良便一定会使尽各种段,再不让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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