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镣铐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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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镣铐

  第五百六十八章、镣铐

  上海.伊贺宅第

  伊贺俊六下去,便越透出阴骛之色,唇亦抿成一道死紧的线,仿佛是压抑着逐渐升腾的怒火。

  副官土田诚一郎就在桌前垂立着,看着上司那不豫的脸色,心里却是隐隐的发起怵来。

  伊贺把这信读过两遍,就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把那单薄的信纸扔到火炉里,燃成了飞灰。他沉默地看着那凌乱的火光,竟是有一阵子,怒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将。」作为跟随已久的心腹,土田是鲜少见上司有这样的反应。而刚才送信而来,他是清楚看到信后所写的地址,就更是不解了,「……这信,不是泷公子写来的么?莫非,是本家出了什么坏消息?」

  「土田啊……」伊贺俊六就扯了扯唇,对着那烧得旺盛的炉火,冷笑起来:「我的兄弟、父亲,已经等不及了。」

  这话说的不明就里,土田起先是愣了一愣,可随即略略的意会过来,脸色就敛了敛,问道:「……等不及…什么?」

  伊贺沉默了一阵,就冷笑着回了二宇:「……华、夏。」

  土田一凛,然而对这个消息,却依然是感到半知半解的。他蹙了蹙眉,便问道:「上将……你是伊贺唯一被派遣到华夏的指挥,要说华夏,还有谁能比你更了解?」

  「哈……」伊贺听着土田这话,却是讽刺的笑了起来,他回头看着自己的亲信心腹,就自嘲地道:「我是华夏的指挥,然而……我却必须听那双足从没离开过母国的人,在京都用那浅薄的知识、指划脚。」

  土田听着上司这赤裸裸的不满,就沉默下去了,他只是一名下官,是不敢对更高的领导层非议的,然而跟随着上将这么些年,他也是晓得一些事。

  比如说,上将当年掳的那孩子,起先是为军部和亲族带来了极大的荣耀,甚至是得到天皇公开的赞扬、擢升——然而……孩子的价值并不如预期,白家人并没因此而对日本软化态度,上将就果断的把那孩子收为养子,认为将来……必定是有大用的。

  嘉仁陛下在位时,对上将的决定是很认同的,然而如今却是裕仁陛下当政,对上将、甚至军部的信任,就远没有之前的多。主要还是因为内阁——一群臣嘴上陈述厉害,却都没干过一件实事,然而偏偏……帝都里的陛下,却是受他们所蒙蔽。

  从关东大地震以后,财政紧绌、经济的萧条,竟是都归究到他们军部去了,削减军费、军权的呼声,就益发的威胁着军部,特别是这一年新任的首相——犬养毅,更是提倡与华夏和平合作的非战派,使军部的地方岌岌可危。

  各家大族便都苦恼的出谋划策,务必重挽陛下的欢心。

  「父亲是又急、又老胡涂了,明明已放下军职,却自以为了解华夏,就被俊二、俊蛊惑了。」伊贺俊六既是遗憾地叹息,却又欣慰地道:「幸而泷已经长大,有自己的思想判断……面对无理的命令,是不会盲目服从的。」

  「泷公子聪明,是上将教导有方。」土田就以由衷钦佩的神色说着。他是伊贺俊六的副官,在出使华夏以前,就一直在上将的军里的。那忠诚的态度,就如江户时代藩属的家臣,比之效忠天皇,他是更效忠于伊贺俊六这个人。

  「俊要把诚接走,是为了讨好白;因为他知道我联合的是徐,就偏要走反路。」伊贺俊六就带着极端的不屑,低声道:「我决不让这些可耻的盗贼,掠夺华夏的功劳。」

  当夜,土田在上将房里离开,便提着一封密函,送到日本领事馆去了。他把信交给了乡田,而乡田看了,心领神会,便又让卫兵召

  了白震江,让他翌日就来谈事。

  白震江来到日本领事馆,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他虽是体虚,可毕竟有遗传着白家的高架子,这要是清醒的时候,打扮起来,也算是个人模人样。

  「白桑。」乡田看白震江来了,就笑吟吟地招呼他:「今天精神很好啊?」

  白震江朝他微笑着点了个头,就道,「刚吃完早饭。」他的早饭辅食为一碗白粥,倒是主食的那针,让他有两小时的恍惚销魂,如今销魂散去了、身体就处在最惬意的时候。

  乡田十分了解白震江的作息,知道这早饭指的是用针,就乐呵呵地道:「这次莫啡散质量不错吧?我之前就说过,提纯的技术是会一再进步的,对你戒大烟的效用就越好。你看,现在是不是都不想抽大烟了?那烟土摆在眼前,看也不看一眼吧?」

  白震江听着乡田的话,一直笑而不语,过一阵子,才缓声道:「我早不抽了,又不是现在才不抽的。」

  「唉哟,瞧我这说的,对,大烟早就戒了,现在就是药疗、用莫啡慢慢的治……」乡田就拍了拍白震江的肩,由衷地道:「白桑,这虽是个漫长的过程,不过莫啡散跟大烟可不一样,至少这个针打下去,总不如大烟那样害人的。」

  白震江听着便略略地垂下眼去,然而脸上浅淡的笑意,却是渐渐的隐去了。

  乡田自觉问候的言词已经说足了,才切入正题,他清了清喉咙,就道:「白桑,你知道武桑还在上海吗?」

  白震江一听,以为乡田指的是武子良,就道:「他吗?不清楚……前些天我们在码头告别,想必是回邳县了吧。」

  「啊,不是小武桑。」乡田一听邳县,就纠正道:「……我想问的,是大武桑。」

  白震江怔怔地看着乡田,过一阵,就道:「这我不大清楚,姐夫与我从来不联络。」

  乡田却是笑盈盈地道,「但是,我听卫兵说,前天在码头里,两位武桑都有出现。」

  白震江表情变了变,可随即,他就平静地道:「姐夫是来找武子良,他们两兄弟说话,不是来找我的。」

  乡田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却是道:「但是啊……我记得当年大武桑对白桑你,却是很关心的。」

  「是吗?」白震江抿了抿唇,就道:「我不记得了。」

  姐夫对他再关心,也是敌不过大哥、姐,不破那事以后,震江给送进戒毒院,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没有人来关心他一下。白震江就真看透了这姐夫的本质。

  他待自己再好,也就是冲着爱人弟弟这层关系,对自己,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情谊。

  在码头上看到姐夫待武子良,那种真正弟弟的态度,就教白震江更加的笃定了。

  「唉……」乡田却是搓着,道:「白桑,我就开口直说了,上将有一件事,只能拜托你,因为你身分特殊,是必须靠你这层关系的。」

  白震江就直直地看向乡田,问道:「什么?」

  「我们想和大武桑见面。」乡田就诚恳地道:「白桑,请替我去查查武桑离开了没有吧﹗」

  在法租界的一所洋公馆里,楼的窗户全都被窗帘密合的覆盖起来。耀眼的日光并不能照进房子里,电灯光就长期的亮着,教人分不出昼夜。

  房门咿哑一声被缓慢地推开来,林玉提着一个水盆、湿布巾,走进来了,尽管床上的人正在熟睡,可他的眼珠子还是不敢乱瞟,因为司令就坐在床边儿,正是一脸阴沉而关注的,看着床上的人。

  林玉就把里的水盆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道:「……司令,水送来了。」

  「放着。」武子良并没有

  看林玉一眼,

  只道。

  「嗯。」

  林玉把一条布巾拧干,就递到了武子良的身边,武子良拉起床被,就见被里一双匀称修长的腿光溜溜,是他大哥的。

  然而在那脚踝的地方,却是显著两道鲜明的赭红伤口,皮肉已经都烂开了,几乎要渗出血水来,正是戴着脚铐,却又妄图要挣扎,才会弄出这样吓人的伤来。

  武子良一看,眉头就蹙了起来,他握着那布巾,要为大哥好好的擦拭腿脚,然而他从来不是侍侯人的主,对于这擦身的活儿,是毫无章法的。这布巾轻轻擦过皮肉破烂的地方,子吟的双腿也是下意识的一缩,就是睡着,恐怕也是要给痛醒了。

  武子良看大哥这腿一抖,立时就停下了动作,里握住那布巾,竟是有些踌躇,不知道是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哥不痛的。

  「司令……」林玉看武子良楞了半晌,仿佛还是不知所为,就小声道:「……皮肉薄,可以摊开毛巾热敷,不用擦,这样庶少爷会好受些。」

  「你有主意,你来吧。」武子良却是怕自己再动,又要弄的大哥痛了,他就站起身,那毛巾像烫山芋一样丢给了林玉,却是双交叉在胸前,警告道:「老实些,别乱看不该看的地方。」

  这被褥扒拉开来,能看到两条光溜溜的腿,大腿根上皮光肉滑,却是布满着细密的痕迹,显然都是武子良的。而再上头的屁股蛋儿,在被底下也是毫无防避的光着。林玉再怎么样,也是个带把儿,要不是他侍候人真有门儿,武子良也不许他碰大哥的,这时就犹不放心的站在后头监督。

  林玉擦的审慎,就只公事公办的,把那两脚踝破皮的地方都热敷了,然而大概还是痛,子吟的脚还是细微的颤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样他就不痛了吗?」武子良脸色便是一紧。

  「…只是好受些……」林玉就低声道,「毕竟庶少爷强行扯着这脚铐,皮肉都破了……」

  武子良听着,便是隐而不发的闷着那怒火,他是有些后悔给大哥上了脚镣,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犟的,看到大哥的脚伤成这样,武子良就心都疼了。

  林玉热敷至水不再温了,就道:「司令……庶少爷这得抹药。」

  「什么药?」

  「就……一般的伤药。」

  武子良摆了摆,就让林玉拿药去了,然而这会儿,他却是坐在床边,低垂着眼,仔细的摸着大哥细软的头发。

  「大哥。」武子良就低低地道,「腿还痛吗?」

  子吟在子良第一次给他擦时,就已经醒了,此时他就抬头,睁眼看着弟弟。

  「痛。」

  「大哥,对不住。我不知道你不不喜欢脚铐。」武子良就垂下眼去看着子吟,是心都拧起来了,他就小伏低地道,「大哥不喜欢,以后就不上。」

  武子良就垂下头,在子吟的唇边细细的喙着,仿佛在请求他的原谅,子吟却是紧紧的抿住了唇,对弟弟的示好,是没有一丝软化的迹象。

  「我不是不喜欢脚铐。」只听子吟就低声、压抑地道,「我是不喜欢你关着我。」

  武子良就停下了亲吻,定定地看着子吟。

  「不关不行啊。」他就露出个为难的表情,「不关,大哥就跑了,不要我了。」

  子吟怔了一怔,身上的桎梏就给重重一拉——被褥翻开来,子吟项上的铁圈儿、双腕的两个铐镣,就都连结着一条铁链,掌握在子良的里,链子的末端……直系到床架下。

  「大哥。」武子良就痴痴地看着子吟,俯身伏在了他的颈窝里:「你真乖。」

  子吟怔怔地看着子良,

  就见他抬头来,又一次把自己深深吻住了,他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让弟弟逞心惬意的尽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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