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离婚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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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离婚

  第四百九十八章、离婚

  二哥的声音,就像一把滚油,把小夫妻二人烫得忙不迭分开了,子吟脸色潮红,脸上、颈脖上都是怒洋咬出来的新牙痕,就像是一头野兽,急不及待要宣示自己的主权。

  我……去开门。子吟说着,便就后退了一步,要和妻子分隔出一段距离。

  怒洋垂着长眼睫,心底隐隐涌现起不快,既是认为二哥故意前来,打扰他们夫妻独处的时光,而子吟那反应,更活像作了亏心事般,生怕被二哥发现——他们可是夫妻呢,凭什么二哥来了,子吟竟是急不及待要推开自己?

  子吟听着那叩门的声音,却是如遭电殛,急忙就去打开门,看着二哥一脸凝重的待在了门外,就心虚的垂下眼去,喊道,……二哥。

  白经国脸上不动声色,然而语气里,却是带着一点责备之意,你昨晚答应我什么了?一见着弟,就什么都顾不了吗?

  子吟抿了抿唇,就道:我和娘儿……只是找个房间谈话。

  看到子吟无事,白经国心下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然而听他如此维护着弟,显然这对小夫妻一见上面,便又合好了,就教他万分不是滋味。

  白经国就抬起来,轻轻的拉开子吟的领结,把脖子上的牙痕看得一清二楚,谈话,用咬的吗?

  子吟脸上怔了怔,随即就露出了羞惭的神色,这会议室并没有镜子,要是子吟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大概,是不会扯这不高明的谎的。

  怒洋看着二人亲涩的举动,心里就升起了不悦,他走上前来,不着痕迹的挡在丈夫的面前,你来干嘛?

  白经国这时才把视线投向弟,我与子吟马上要回二团,并没有太多时间,有什么,你们赶紧谈、我在这等着。他就拉了把椅子坐下,明摆着是要旁听他们夫妇对话的,军里许多事,我还必须仰赖子吟帮忙,就怕某人又按捺不住脾气,发疯胡为,害他无法办公。

  怒洋听说子吟复工后,竟是到二团去了,二哥这司马昭之心,就仿佛是显而易见,怒洋脸色沉着,想起方才二哥提到的昨晚,可见子吟出院后,也是回家跟二哥处到一起去的。

  怒洋就皱起了眉:子吟不在书记处工作?有什么事,非得去二团不可?

  子吟怔了怔,就道:娘儿……这事,我正是打算正式与你说……

  前去二团,是因为赴美在即,子吟必须与二哥开会,讨论会议之事,他本盘算着夫妻见面,便要好好跟妻子交代的,谁知道方才见着面,就全乱套了,那思念的情绪掩盖了理智,该说的正事,一句也没有提。

  怒洋便瞥向子吟,便道:成……你现在就说吧。他确实是不相信的,只认为这是二哥故意把子吟调离自己的视线。

  子吟便握着妻子的,仔细地交代:前些日子,美国政府发信邀请诸国到华盛顿开会,华夏也在受邀之列,二哥希望……我能代表华夏出使。

  美国?怒洋听着子吟的话,只觉得这事情来得莫名而荒诞,这是什么会议?目的为何?怎么就非得你出使不可?

  弟这些质疑,早已在白经国预想当了,他就平静地解释道:弟,苏维埃近来在各国带起的革命,惹起了美国的关注,我认为这次会议,主要是成立对俄阵容,维持国际势力的均衡。

  怒洋听着,却是冷冷的笑了,他虽然活成了行尸走肉,然而思路却是清明,首先的想法,便是二哥假公济私,借出使之名,要把子吟远远的调离——国际间的会议,何时有注重过华夏了?不管是怎么样的议题,都是那帮洋鬼子说了算的,巴黎和会就是个非常有力的证明。

  怒洋不认为美国此举,能带有多少诚意,丈夫越过一个大洋

  而去,不过在报纸上,落成洋鬼子们的陪衬罢了,在台面上没有发言权利,私下里,也不受他们的遵重……不若不去。

  然而子吟看着妻子这反应,却是不由认为,对方是不认为自己有出使的能力。一直以来,怒洋对他兼顾各种的职务,都是持反对态度的,甚至还直言过,以子吟那样的见识,也帮不上大哥、二哥的忙。

  怒洋对子吟的那些贬抑,都是气他一心向着兄长们,把夫妻间相处的时间忽略了;可子吟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就真认为妻子是看不起他。

  子吟就垂着眼去,道:……并不是只有我……徐总统会派人,白家亦会,凑成一个使节团,我只是其一员罢了。

  那你去了,是要干什么?怒洋却是冷声问道:别以为会几种洋语,就有多了不起,洋人谈事的时候,压根是不需要翻译的,他们本就不需要华人发言。

  白经国听出弟这话,却是因着迁怒,故意的贬抑子吟,他不由就正了脸色,道,我认为子吟适合,是因为他既能代表白家,又能代表政府,本来这个会,我是应该亲自去的,只是我实在是走不开,才委托子吟代劳。

  怒洋就扫了二哥一眼,止戈怎么不能去?

  他有别的事务。白经国就坐正了身子,平心静气地道:我让子吟去,也是因为他在南京政府露过多次面了,同团出使就比较融洽。止戈的职分,始终是白家居多,南京官员对他的印象并不深。

  二哥列的每个理由,都有其根据,显然是做过一番认真的筛选,怒洋心里再不悦,也是找不出强而有力的理由,反对丈夫的远行。

  然而怒洋心里,却是升起那被隐瞒的愤怒——二哥安排这事,显然是不动声色,丝毫没有向他透露过,怒洋受着失眠之苦、被愧疚煎熬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待的丈夫出院,结果迎来的,竟是对方又要远行的消息。

  要是在华夏境内,倒也罢了,电话、电报,总有夫妻能联系的方式,可如今子吟去的,竟是美国,那大洋之外,怒洋也不曾到过的国家……天知道这场出使……是要多久才能回来?

  夫妻俩久别重逢,刚才如火如荼的情热,明明是教人狂喜的,然而如今却像大风刮过的,把那恩爱甜蜜都无情的吹散去了,怒洋心底,只觉着一阵的无力,仿佛为这段关系而神伤、难过的,一直只有自己而已。

  在子吟心里,这段夫妻关系……到底算什么?

  怒洋沉默了一阵,就抬起眼里,看着丈夫问道:子吟,这一个月,你是以什么心情渡过的?

  子吟愣了愣,对于妻子这个问题,就感到有些意外,……我…就希望早点康复,早点…回复到岗位上去。

  怒洋的目光却是黯淡了下来,他就冷声道:你不恨我,到底是太宽仁了,还是压根儿,没有把我放在你心上……

  子吟听着,表情就怔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怒洋就垂下了眼睫,这个月里,他就翻尸倒骨的,把夫妻间的矛盾再喙磨,既懊悔着自己伤了子吟,却又恨他心里有武子良的存在——怒洋承认自己是看重私情的,防线对他来说,固然是一个重责,却是远远不如子吟的重要。

  然而子吟心里,总是有更多、更多比他重要的人事——家国天下……仿佛都比自己这个妻子,要来得重要。

  怒洋扯了扯唇,就道,我不知道,你的心掰开太多片了,大哥、二哥、武子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到底留有多少,是只属于我的。

  子吟听着妻子这话,却是觉着心里一揪,竟是有些难以言喻的难受,……你还是认为…我不够爱你吗……

  从前我是认为你最爱大哥的,不过,现在我倒是明白了

  。怒洋心里充斥着求不得的痛,而为了教子吟体会与他同样的感受,他就故意要说那带刺的话,伤害丈夫,只要男人对你好,你就都爱了,谁都能招。

  子吟沉默的看了妻子一阵,眼底却是涌着了热意,让他垂下眼去,不想流露出情绪了。他知道自己的不专情,是让妻子生疑的原因,然而他就认为,自己对娘儿一直以来用心,对方也是该懂的。

  他至今还没有责问过妻子,隐瞒邳县消息的事,对妻子一而再的逼迫、管束,也都为难的妥协了,子吟总认为,这是自己亏欠娘儿的。

  然而能代华出使,对他来说,是项与有荣焉的任务,怒洋的反对,并再说出那贬抑的话,就教子吟感到真正的失望。

  他们从前的无数次争吵,都是在温存下合好的,说到底,心里还是爱着对方,不管是多少次的离合,只是为了一再证实,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

  然而爱意尽管有多深浓,横亘在夫妻间的矛盾渐多,就难以再掩盖过去了……

  ……娘儿……子吟就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确实不是个好的丈夫,然而我本来…是打算要与你走一辈子的。

  怒洋听着这话,表情就有些凝滞,然而他还是维持着冷硬的表情,就要听子吟能说出什么话来。

  夫妻间的信任生了动摇,不管如何补救,也是已经回不去了。子吟低低的垂着眼,他说这些话,都是发乎内心的,并没有任何意气的成分,我以为我能放下子良,但是……那是我的血亲弟弟,不管他干下再过份的事,我……还是不能就此割舍他,武家……是我的根。

  怒洋目光就定定的注视着丈夫,是个山雨欲来的沉郁表情,他就看见一颗眼泪,无声的从眼角落下了。

  他是很少看子吟哭的,子吟虽然软,但性子却是十分强韧,唯有真走到绝路了,他才会暴露出这脆弱的一面。

  武子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怒洋就感觉到喉头干涩,你是要与我离婚了吗?

  若然这夫妻关系已经是一场折磨……子吟看着形容憔悴的妻子,就红着眼,沉痛地道,我们……就不要坚持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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