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变质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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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变质

  第四百四十五章、变质

  子吟在书记处工作,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向众同侪告辞。

  众人见武书记要离开,都是礼貌的告别,唯有那小魏看到了,却是有些不是味儿,「武书记,今天走得也太早了吧?」从上海回来,武书记就总是踩着准点离开,并不如往常般在军营加班达旦,今天还早退——小魏自忖着是戳破了武书记不欲人知的秘密,就认为是镇帅不在,他就不装模作样的加班。

  子吟怔了怔,就站在了门边,看小魏脸上摆着的不满,他才意识到自己为着母亲、妻子的事,竟是鲜少指导书记处的后辈,每一次回来办公,都是行色匆匆,只想着尽快把事情办好。

  正因为这样,才会犯下那样的大错……竟是教朱利安远道从上海打来,提点自己。

  子吟在工作之上,严己而宽人,他绝想不到小魏的态度,是有更深层的原因,他就只是反省自己最近的工作态度,惭愧地道,「对不住,我最近……确实是少待在书记处了。」他就看向小魏,从前亲切的态度并没有变改的,「你是有问题要请教吗?」

  小魏一时就哑巴了,他本来心里有气,就要说话留难,谁想到武书记不但不计较自己无礼,甚至还一副热心的态度,小魏登时脸就红了,却是言词牵强地道,「武、武书记,你总是这么准点走,对大家的观感也不好﹗你从前……明明都是待到半夜的……」

  子吟抿了抿唇,以为小魏是站在同侪的立场关心自己,便隐诲地道,「……对不住,只是近来家里有事……我就必须分出时间来处理。」

  小魏听了,便禁不住试探地道,「……你家里…不就是大帅家吗?」

  子吟便苦笑着垂下眼去,「……不是…我…又不是姓白的……」

  「啊……邳县的武家……」小魏幡然醒悟,才想起武书记虽是在白家住下,可他本来,其实是武家的大少爷呢……邳县的小武师令,是他的血亲弟弟。

  要说从前,小魏大概就要仰慕起子吟,认为他出身本来就好,才造就出这样玉一般的君子——可现在,当他知道大少帅和武书记之间的龌龊之事,心里却是觉着武书记是作贱自己了……这好好的少爷出身,怎的要和大少帅有这样下作的关系﹗

  这从嫉妒而诱发的憎恨,使小魏再也看不得子吟的好,甚至唾弃往日盲目祟拜的自己。

  可是,却又禁不住知道更多关于武书记的家私。

  「那今天走的那么早……武书记是要回邳县去吗?」小魏就猜测道。

  子吟怔了怔,便苦笑着摇头,「不是,今天是到车站去,接镇帅回来。」

  小魏一听,心下就泛起一阵酸涩,他就干巴巴的道,「……那…武书记慢走。」

  子吟并不知道自己身前站的一株潜伏的雄桃花,更不知道这雄桃花复杂的心理,算着大哥到站的时间,子吟就别过小魏,赶紧上汽车,前往火车站去了,二哥、还有主营的几个军长,也都已经出发了呢。

  出门前这么延搁了一下,到的时候,那列车正好缓速靠近月台,子吟就见四周围着卫兵,人群里有些喧闹,都等着列车停泊妥当。

  武院长的这张脸,白家兵也都是认得的,他们看子吟来了,便都一律对他放行,子吟走到站台之上,很快便找到了人群里的二哥,他就走到对方身边,站好。

  白经国看到子吟,便是柔柔一笑,随即就转头看向列车门,与众军官一样,都是这立正行礼的军姿。

  列车打开门来,为首的卫兵便先排列着走出来,白镇军还是一样高大威严,迈着那长胳膊长腿,从车上下来,相貌庄严,教人凛然而不可亲近。

  这本就是白家军对镇帅的形象了,众人便都祟敬的一踏步,一边敬礼一边大喊:「镇师好﹗」白镇军走下来了,却是转过头来,指示列车里的客人一同下来。

  然众人见着那随镇帅下来的数名洋人,却是禁不住打量,子吟瞬间瞠大了眼,而在旁的白经国,眼镜片后的目光却是深邃起来。

  因为来客身上,都是穿着那苏维埃赭军的军服。

  白镇军就向众人介绍,这数名客人,是莫斯科过来的苏维埃军人,以华俄合作为旨,前来进行交流。

  众军官看着这金发白皮肤的俄毛子,便都点头示意,俄人身材高大,也唯有他们镇帅站在里头,还是丝毫不显得逊色的,白家士兵们心里就骄傲了,暗里比并这几个俄毛子,有一两人还比镇帅矮了半个头呢﹗

  白镇军目光在月台逡巡,毫不费力就寻到了二弟和子吟的身影,他就示意他们过来,对这些俄人军官们说,子吟精通俄语,是白家军里的优秀翻译,他们在盛京待着,要有什么需要,可与子吟沟通。

  这些俄国军人就上前来了,与子吟做了一番俄语的交谈,其一人听了,就说子吟的老师必定是来自贝加尔湖一带,子吟讪讪地笑了,并没有多交代自己的过去。

  白镇军随即又向他们介绍白经国,「这是我二弟,盛京另一个团,便是他带的。」

  俄国军官们上前来,一一与华夏的军官们握点头,唯有白经国,却是站在了原地,竟是全没有上前招呼的意欲。

  「二哥……」子吟就在白经国的身边小声的唤道。

  白经国这会儿才终于踏步上前,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抬与这几名俄人握,开口就是俐落的俄语,这些俄方官员顿时就略略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是惊喜的,就与白经国说起话来。

  然而子吟就感觉到了,二哥的表情、态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虚伪,他甚至是察觉二哥心底升腾的怒火。

  他心下就有些担忧了,正是不安的,偷偷的看向了大哥。

  联俄、容无』这是白镇军此次与史大林谈判过后,定下来的政治方针。从威海卫回来,他便带着莫斯科的数位军官,正是要借他们的影响力,试图同化、归顺国内崛起的赭党。

  无产国际的理念,起源于列宁,便是以俄国苏维埃为心,在各国扶植势力、全播思想,掀起红色革命,在当地的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他们就要向苏维埃归顺,成为无产国际的成员。

  然而随着列宁抱病退稳,新冒起的两领导人,却是在这理念上产生了分歧,这项煽动他国革命的策略,使俄国成为欧洲亚洲恨之入骨的公敌,俄国若是为了实践这个理想,势必在国际上受到外国的孤立,史达林看出了这个问题,便决定折衷地、巧妙地诠译马克思的原意,改而理解为——凡是能推倒帝制的资本主义,都是可以共容的,在达到无产以前,资本主义是必然的过渡。

  因此,华夏的政府,便是帝制以后的一个过渡』了。史达林认为华夏政府可以合作』,直至这个政权从颠覆走向灭亡,才到了无产主义真正能实践于华夏的适当时。

  如此理想的说辞,一方面是显出他比理想主义的托洛斯基更务实、更理性,根据现实政治的环境,而走局部的妥协,而更重要的,便是必须以此拉拢外交关系,华俄合作,等同为彼此争一强援,史达林就能在党里取得更大话语权,扳倒托派。

  这互相利用的心思,白镇军晓得,也都与徐元培仔细的商量过了,二人就认为,俄国的权力交替,是华夏的会。如今南京、盛京也都面对着赭军冒起的威胁,甚至是危害到军队里去,那史达林既是向华夏探出友谊之,白镇军也就乐意接受。

  当晚儿回到府里,白镇军便与白经国关在书房,竟是过了饭点也没有出来,子吟陪着沙赫玩花绳,心下却是忐忑难安,就对旁边的妻子问道,「……娘儿,要不要去看看大哥、二哥?」

  怒洋正是揽着子吟的肩膀,要与沙赫争宠,他眨了眨密长的眼睫,就淡淡地道,「别担心,大哥和二哥都是就事论事,只要他们达成共识,就可以了。」

  子吟抿了抿唇,心下担心的,正就是二人达不成共识,他们之间,已不止一次为着对俄的方针而争拗了,不管二哥再如何反对,大哥还是上威海卫去,和史达林对话过了,如今带着俄人到京里来,显然就是为着将来的合作做筹备。

  政府的最高领导,是徐总统和镇帅,既是他们二人作的决定,作为部属的二哥,无论如何也是必要服从的,然而表面服从是一回事,这兄弟一旦离了心,却是难以补救,子吟禁不住就为二人操起心来。

  子吟看妻子始终没有去探看的冲动,便主动说,「……那…娘儿看着沙赫,我去看他们……谈得怎么样。」

  子吟正想要下沙发,谁知娘儿却是一把拉着他的,语气带上一丝狠戾,「我说,没那个必要。」

  子吟一时就怔住了,因为妻子从没有以这样的语气命令过他的,他转过头来,就对上了怒洋那冷洌的目光,俊美的脸上是个阴冷的表情,正透着隐隐的不快。

  子吟看妻子竟是如此的不高兴,就安份的坐了下来,哪里都不敢去了。怒洋这才正好,能把子吟重新的揽回怀里,他就奖励似的贴着子吟脸蛋边一吻,淡声道,「你就是进去了,凭你的见识,能给出什么主意?足以左右这国家大事吗?」

  子吟就抿了抿唇,他也知道自己比之大哥、二哥,对政事都是皮毛的认识,然而他进去,是抱着关心的立场,对于自己能带来什么帮助,是从没想过的。

  娘儿的话虽是事实,却难免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子吟毫不坚固的自尊心上,划了一刀。

  子吟就不说话了,只安份的在位置上坐下。

  怒洋看他听自己的话,却是觉着心里安定下来,他就带着占有意味的把子吟圈在怀里,柔情蜜意地落下细碎的亲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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