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宽慰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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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宽慰

  第百九十章、宽慰

  二人别过严旭,便走上饭店的顶层,白经国入住了总统套房,而子吟也理所当然被编排到相同的单人房里,只是这回少了大哥、娘儿,这顶层就显得有些清静了。

  白经国在长廊上走着,就道,「你回房洗个澡,再过来谈话。」

  子吟嗯』了一声,正是有意如此,尽管芍药姑娘后来已没有再做出大胆的行为,却总是若有似无的靠到他身上,子吟的衣服不由就沾上了脂粉香气,而舞厅里供着大烟、雪茄,尽管他不抽,也是无可奈何给薰了一身。

  子吟回单人房洗浴,换上一身睡衣,才去叩二哥的房门,他洗得仔细,来找二哥的时候,对方早就洗完了,正是等着子吟到来。

  「进来,随便坐吧。」白经国便招呼道。

  子吟在大厅的沙发处落坐,看二哥也在他对头坐着,发上正滴着水珠。二哥穿着那洋式的浴袍,胸口却是大趟开来,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仔细看去,就会发现皮肉凹凸不平,都是过去受伤落下的疤痕,只是回到盛京将近一年,许多的伤口也都渐渐的淡了色。

  白经国看子吟一直打量自己,就问道,「怎么了?」

  「只是想着,二哥身上的伤都好了……」

  「嗯。」白经国笑了笑,眼镜片让他的脸上减去了戾气,就像一位温和雅的绅士,「回京以后,倒是把身子养懒了。」

  尽管白经国也有自己的团,然而他从事的工作,却是政务比军务多的,这自然就比不上在绿军的时候,亲自身陷于枪林弹雨里的锻练。

  「现在这样,很好。」子吟就垂下眼,「我也不用担心二哥……要遭到不测。」

  白经国就柔了眼神,心里很想要把子吟抱到怀里,一番轻怜蜜爱的疼他,然而他始终稳坐在沙发上,没有作出任何的举动,他知道自己一旦行动了,子吟就又要拒绝他,一边说对不起娜塔莎、一边又劝他续弦去。

  白经国压抑下心里的欲望,开门见山地问,「你这次下南京……是真为了办正事?还是因着与弟闹的不快?」

  子吟沉默了一阵,就不瞒二哥,直说道,「……是因为娘儿。」

  白经国便摆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感叹道,「你和弟…已是闹到这个程度?甚至是同在家里,也要教你难受?」

  子吟怔了怔,就垂眼道,「并不是,只是我在的话,娘儿就不肯回家了……」他想这样终究是不行的,娘儿总待在防线,不破也就数天没能见着父亲,子吟实在不希望持续这样的状况。

  白经国听出子吟话里的苦涩,就说,「……所以,是弟难受得不想见你了?」

  子吟沉默了一阵,才艰难的嗯』了一声,他并不想承认,然而娘儿避自己,却是明晃晃的事实。

  「我在白府,就总让娘儿纠结难过,因此才打算分开一段时间,想想怎么走将来的路。」子吟自忖是很爱妻子,而妻子也是爱他的……然而结果,先觉着待不下去的竟是子吟,因为不知如何解决弟弟和妻子之间的冲突,才会避走到南京来。

  白经国就俯前了身子,探问道,「闹不快的原因,是什么?」

  子吟看了二哥一阵,才难以启齿地说,「……是因为子良。」他就抬起黑眼珠子,直直的瞅着二哥,「二哥……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和子良的事了……」

  白经国看了子吟一阵,就淡淡的点了点头,却又道,「知道,却不是知道全部,子吟,你跟二哥讲讲吧。」

  子吟抿了抿唇,就在二哥的面前,把自己与子良的关系交代了一遍,从第一次逾越兄弟的关系,以及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索求,子吟在二

  哥面前也都毫无隐讳地说了。

  「……起初,我是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娘儿是男儿身……我就让子良守着这个秘密,我是男子,跟谁睡也不过就是睡罢了……」

  纵然如此说着,子吟的目光却是一直垂下,自知道兄弟间作出这样的事,可以说是悖逆常理、等同是乱伦了,然而白经国脸上却没有一丝鄙夷之色,他就那么认真的倾听、甚至仔细的询问内情,子吟在二哥那技巧的诱问下,就渐渐的把许多事都坦诚了,从俄国回来以后,子良还是没有放开对自己的执着,甚至之前找到上海,向自己撒娇讨要,子吟也都是直说了。

  「委任大典那晚,娘儿让我答应,以后不再见子良。」子吟就垂首道,「我拒绝了,子良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即使犯了再大的错,我都是不可能和他断绝来往的。」

  唯有一件事——子良出卖情报,害娘儿遭受炮袭的事,子吟却是不敢向二哥提的,大哥知道,也就够了,他不希望二哥对子良也产生仇敌的心理。在子吟的骨子里,还是深深为武家著想,不希望白家兄弟把子良视为敌人。

  当晚,子吟压根儿不敢问怒洋知道了什么。他心里一直试图按捺下这残酷的事实——弟弟是害死妻子的人,这让他心里的天秤彻底坏了,无法从弟弟和妻子间取得公正的平衡,他只能对娘儿加倍的爱护、珍惜,希望自己能掩盖子良犯下的大错。

  子吟却没想到,武子良早就以此作为最大的胜利,在怒洋面前炫耀过了。

  说到最后,子吟就沉默下去,他甚至不敢直视二哥的目光,仿佛是怕对方也责怪他,明明有了妻子,却又纵容弟弟的所为。

  白经国越听,心里就越沉,并不是恨那武子良居心叵测,而是讶异于子吟对子良的纵容,一般的兄弟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容忍到这样的地步,要说子吟对子良只有兄长的疼爱,那简直就是放屁、睁着眼睛说瞎话。

  唯一的庆幸,就是子吟始终把子良归类为弟弟』,武子良再撒赖强求,也是逃不出兄弟这个桎梏。

  过阵子,白经国才用宽和语气开口,「子吟,二哥比你、弟甚至武子良都年长,看事就有不一样的角度,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也许要不认同,但这就是我的想法。」

  子吟怔了怔,就坐直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二哥你说吧。」

  白经国摸着下巴,仿佛是几经考虑,才缓缓的说出来,「依二哥认为,弟固然小心眼儿、嫉妒心重,可那是因为……在更早以前,他心里就埋下一根刺,你和大哥的事,才是伤他最深的,然而因为那是大哥,他就掐着鼻子,只好认了。」

  子吟听着,眼睛就垂下去了,是深深认同着二哥的说法。

  「而你那弟弟,却是偏执、妄断之人,他把你视为所有物,是弟夺走了你,才引发他的好胜心。」白经国就垂眼,有意无意地道,「他就是喜欢你,也只因为你宠他、待他好,可这感情之事,非得是两人互相的迁就、体谅,才能过到一辈子去的。我就认为,武子良丝毫没有这样的自觉。」

  子吟听着,就抿了抿唇,低声为子良辩护,「子良并不是那么幼稚冲动的人,只是他表面任性,大家就都误解了他……」

  「我见你弟弟的次数并不多,但就我的记忆里,似乎总是子吟在为他而操烦。」白经国就观察着子吟的表情,小心问道,「可有一次,是反过来的么?」

  子吟嘴巴张了张,就没再说话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理据不充分,只出于对弟弟的偏袒。

  「武子良确是你的血亲弟弟,然而你在俄国待了年,他甚至没派人来寻过你。」白经国就一针见血的说,「千里迢迢地寻你到俄国的,就只有

  弟。」

  子吟就怔怔的看着二哥,仿佛是消化着这话里的意思,本来还要维护弟弟的表情,却是渐渐的动摇了,子吟心里就隐隐的揪着,是想起妻子在死别过后,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就那么一直打听,寻到遥远的俄国来。

  在伊尔茨克,他搀着了枪伤的多哈先生,安慰着哭泣的米夏克,在广阔无人的夜路上走着,怒洋却是突然就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就分担了自己肩上的重担。

  子吟眨了眨眼,眼前的二哥就渐渐的变得模糊,他是鲜少哭的,然而从胸腔泛起的酸涩,却是让他控制不住了情感。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尽管自己背叛了怒洋,与大哥有了私情,娘儿却没有放弃这段婚姻,他一直寻着自己,为着他跑到沙俄来。

  这样的感情,难道不深刻?不真切吗?

  「二哥……你说得对……」子吟的声音就变得压抑、低哑,那眼眶盛载不住的泪水,一眨眼,就径自的滑下。

  白经国抬,给子吟揩去了脸上的泪,就平静地道,「武子良是你弟弟,然而弟…却是真心与你做夫妻的……子吟,谁是真正把你放到心尖上的人?你便好好想想吧。」

  「我已经……知道了……」子吟就抹着眼角禁不住滑下的泪水,苦笑说。此刻他心里就升起了浓重的愧疚,有那么一刻他竟是要怀疑……怒洋会否就此失去那份深厚的情意,这实在是对妻子最大的不信任。

  白经国直到这时,才终于坐到子吟身边,把他拉到怀里,一番轻怜蜜爱的疼惜,他多希望子吟这眼泪是为自己留的,所以他说……弟才是真正的幸运儿。

  子吟在二哥房里待到半夜,情绪已是平复下来,眼眶却是带着红,他说要回房,白经国却是坚决不让。

  「你就把我当成大哥、或是弟吧。」白经国把子吟带到床上,就拉了被子,把他贴肉的抱住,「我知道你不要二哥,不过,今晚我却是不能放你一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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