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女儿气_军阀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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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女儿气

  第二百九十四章、女儿气

  怒洋那眼瞳一时意外的大睁,可随即,又紧紧的缩了起来,武子良的说话,就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投入湖泊里,溅起了无数的水花,这巨石份量非比寻常,沉到湖心里去,犹是激起了底床的无数泥沙。

  然而表面上,怒洋却是完美的压制住了情绪,他冷眼看着武子良,仿佛他在说着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这些事儿,大哥都没有与你说吧?就如他没有与我说,你们兄弟一同和他好那样。武子良恨恨地笑了,这话说来,却是有些自嘲的成分,我们正是彼此彼此,别得意上了。

  怒洋就深深的闭了闭眼,呼吸匀长,再张开眼时,脸上依然是不动声色,你说完了吗?

  武子良就怔了怔,仿佛没想到怒洋的反应,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震怒,他就有点难以置信的说,……你都知道?难道…大哥都跟你说了?

  没,他什么都没说。怒洋就平静地摇头,不过,我现在是知道了。

  武子良正想问白怒洋这算个什么反应,可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见怒洋大步走回来,揪起他的衣??襟,竟就是一拳打过来了。

  武子良失了先、又一次反应不及,给白怒洋押在地上,狠命的打,怒洋抿紧了唇,不打要害,专门对着武子良这张装模作样的脸皮打去,武子良狼狈的拿挡格,却还是熬了好几记重拳,他抬腿踹对方的肚腹,死命的反击过去,终于是把怒洋狠狠踢开,正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武子良头脸痛不欲生,嘴巴还淌着血,怒洋也是抵在了墙边,捂着小腹粗喘着气。

  去你妈的白怒洋﹗武子良就艰难的站起来,冷声说道,老子不动,你还以为我好欺负了?

  我是你兄嫂。白怒洋就冷咧的勾起唇,代子吟教训你这顽劣的弟弟。

  武子良一听,那俊脸就难看极了,你已经不是白娘了﹗不要厚脸皮和我攀亲﹗他现在一听着弟弟就觉着毛骨悚然。

  怒洋扶着墙,缓缓的站起,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淡然,丝毫不像刚才先狠戾出的人,他就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武子良,说,你可知道,为何子吟要离开武家,进我白家的门来吗?

  武子良就恶狠狠的说,不就是你骗了他,让他入赘么?

  我确实是隐瞒了性别,可他会答应那婚事,是权势利弊后的决定。他早就看出将来,武家是由你这嫡弟弟继承,而他这庶长子就变得无处容身。怒洋就云淡风轻地说,把子吟逼得入赘到我们家的人,正是你啊,弟弟。

  武子良就气得眼眶通红,愤恨的瞪着了怒洋,他心底里自然也是曾想过这事的,只是他一直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武家,理所当然就是他继承的,大哥从少就是个人,又那么温软,怎么可能带兵打仗?

  他本来想,只要自己当家了,就可以护着大哥,让他在身边当副官,时刻伴着自己,谁想到一个婚约,竟就让他进了白家去,从此不再回来呢?

  当时还是爹当家的,母亲、四娘一致都同意了那婚事,就是子良单方面的撒气反对,家里的长辈,也是无人听他的。

  于是大哥就这么被白小姐骗走了﹗让武子良一直悔恨到现在。

  以你方才的说法,子吟也不喜欢你,不过就是你单方面在死缠难打。怒洋就冷笑着说,那跟我们兄弟是不一样的,你是弟弟,我们,却是子吟的男人。子吟每晚儿,也就是这样与我们兄弟恩爱,他从没有想过回武家去。

  武子良就抿紧了唇,一脸蓄势待发的沉怒。

  子吟没有恨你,只因为你是个弟弟。怒洋说这话时,就低低的垂着眼睫,仿佛也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你不要想错了。

  这一回,怒洋就真的转身离去了,武子良忍着脸上的疼痛,艰难地站起身来,这一夜发现兄弟与兄弟私情的愤怒,加上方才口舌之争的别郁,让他再也克制不住胸腔的怒意,他愤然吼了一声,就把桌上所有的茶器都扫落到地上去。

  怒洋听得后头的响动,却是没有快意的笑出来,他就神色冰冷地走在廊子上,不是回大哥的院落,而是往自己与子吟的夫妻新房去。

  自与子吟成亲以后,这房间内的摆设就没有再改动过,除了大哥给所有人的房间换了大床,这房间的物事,也都与当年一般无异的。

  怒洋就静静的坐在了床边的位置,当年他就是盖着那红帕,平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的。

  从这院落,能依稀听到正厅欢闹的声响,怒洋知道两兄长正在代丈夫挡酒,他们早就知道这武家的庶少爷是个温顺的读书人,受不了丘八大汉的灌酒。

  怒洋那时,是把枪子儿放在床边的柜子,不过他想他也用不上,要是他露出了真正的身分后,这位新郎倌反抗、不从,相信自己徒就能把对方处理掉。

  他就静静的坐在床边儿等,过一阵子,就听到房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子吟就来了。

  喜帕遮掩了视线,怒洋什么都看不见的,不过他能听到新郎走进房里的脚步声,到了自己面前就停住了。

  我们………怒洋听到了对方说话的声音,有点羞涩结巴,却是十分的柔和顺耳,接着他的就被握住了,对方轻轻的把它捂着,还仿佛怕他害冷似的,在掌心呵了呵气。

  谢谢。怒洋当时不假思索的,就道了谢,心跳却是漏了一拍,仿佛是透过双的触碰,而感染了丈夫的紧张。

  接下来,子吟就给他掀了盖头,他始终记得,子吟那一瞬间的喜悦和惊艳,其实自己也是一样的……他第一次瞧着对方,就觉得十分的喜欢,他就想着:若是和这个人过一辈子,他愿意。

  怒洋回想到这里,思绪就停住了,他眨了眨眼,胸口顿时就涌起了一股酸涩苦闷的情绪,一滴泪水,就那么毫无预兆滑过了他的脸颊。

  妈的……怒洋抬,连忙把那眼泪揩去,他想自己真的活成个娘们儿了,面对心里的痛楚,不但无法像两兄长那样的冷静自持,竟是关在房里,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他想——自己真不济,难怪子吟……会喜欢上大哥。

  白娘从来没有死去,她一直就活在了白怒洋的心里,与子吟夫妻俩的回忆,也都一直存在着。

  尽管子吟说,无关乎他是男是女,他爱的就是自己……可怒洋却是不能再容忍自己流露出恁弱的一面。他既已活回一名男子的身分,也是支撑白家的弟,往后,就不该、也不能在人前示弱,私底下,也是不可以的。

  武子良的话,不过就是挑拨离间的用意,他若因此而真和子吟离心了,才是大大的了对方的计。

  而且,这即使是事实,也就如自己所说,子吟恨不了他的弟弟。

  并没有孰轻孰重的说法。

  并没有……

  怒洋就垂着眼,沉默的压抑下了胸口所有的痛楚,他就暗暗与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容许自己如此失态。往后……绝不会再有了。

  第二天早上,白家兄弟就称子吟抱病在床,子良亲自到白镇军的房间,与兄长辞行。他没有问大哥不舒服,怎么会睡到白大少帅的床上,也没质疑大哥怎么一早起就病了,这倒是让子吟稍省了心。

  子吟被那药性折腾了一夜,精神疲惫,又耻于昨晚的荒唐,对于子良的告辞,并没有多挽留。然而他躺在床,犹是忍不住抬,摸了子良的脸,子良,你昨晚……是怎么了?

  怒洋正是在

  旁照看着子吟,这时他就适当的伸出,把子吟的拉下来,放到被子底下捂着,温柔地说,你不要乱动,躺好休息。

  武子良白了怒洋一眼,就调动出委屈的表情,把头伏下来,贴到了子吟的胸口,大哥,我昨天摔到了……不止脸,头也很痛。

  子吟怔了怔,因为腰背酸软,即使有心,也无法坐起来察看子良的伤势,他就伸出来,轻轻的抚了抚??弟弟的后脑勺,磕到这里了吗?

  嗯。武子良就哼嗯着,故意在白怒洋面前向兄长撒娇,大哥,你给我揉揉。

  坐在门边的白经国这时便走过来了,微笑着伸出了,子吟不舒服,二哥我给你揉吧。

  武子良正哼着痛,那嘴角登时就抽搐了一下,摇头晃脑的站起身,大哥,我想起军营午有事…我得回去了。

  嗯。子吟就回道,抱歉大哥不能送你出门……你慢走。他现在还是有些惛惛然,昨晚的片段清晰地烙在脑海,然而他却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着自己洗过澡以后,身体就莫名的难受——竟是主动的,向兄弟讨要了。

  不要紧,下周我还要过来,签和约呢。武子良说这话时,就示威的看了白怒洋一眼,他昨晚咬牙苦思,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他必需把这和约签下来,恶心这兄弟——即使明知道彼此都是不信任的关系。

  武子良告别了子吟,便往白府的玄关走去,怒洋就自然地说,让他送武弟弟出门。期间,二人一直没有说话,彼此都是冷着脸孔,不发一语的走。

  待怒洋把他送到玄关了,就见武家汽车已是在这候着,白怒洋便淡淡的道,弟弟,慢走。

  白怒洋。武子良却是抬着一张青紫斑烂的俊脸,对白怒洋冷声喊道。

  嗯?

  我就要签那和约,讨大哥欢心。武子良露出个挑衅的笑容,这还是刚开始,你走着瞧。

  怒洋就垂下长长的眼睫,脸上不动声色,我等着。

  武子良狠狠的厉了他一眼,抬腿上了汽车,车子驶离了白家的玄关,就俐落的绝尘而去。怒洋昂首站了一阵,便也转身回大哥的院落去,以着往昔妻子般殷勤的态度,看顾起子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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