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黑白阴阳掌_佛光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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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黑白阴阳掌

  张青峰听武天霸提及父母,眼中复仇之火熊熊燃烧起来,转身对丹阳道长道:“太师父无需担忧,青峰自觉有几分取胜把握。”丹阳道长关切道:“小心应对。”

  杀狼堂众人中一道魁梧身形踏步而出,喝道:“绣花的小子,可敢和我过几招?”这条大汉肩宽臂厚,身长九尺,一边眼眶戴着眼罩,一只独眼中闪烁着凶狠狡黠的目光。杀狼堂中有人道:“独眼狼捏死他那还不容易,好比捏死一只鸡。”

  张青峰见他肌肉虬结,想道:“看此人肌肉,想来练的是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外家功夫。”正猜想间,独眼狼左手蒲扇般大掌已向他领口抓来。张青峰右手一翻,将独眼狼来手格开。独眼狼左手一偏,右手一转向他左胸抓到。张青峰一矮身,斜步一钻,已钻到独眼狼胸前,左肩撞向他右腹部,手扣住他腋窝下穴位。

  独眼狼将身下沉,右手猛抓住张青峰腰带想将他倒提而起。他手指刚抓住腰带,忽觉手臂一麻,脚下腾空,身体已当空飞了出去。在场的十几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牛高马大的独眼狼凌空飞出,仰天摔在远处的地面,腾起一地尘土。丹阳道长微笑着点点头,心道:“这一招前冲顶摔使得还不错。”

  独眼狼在杀狼堂也算一个狠手,却被少年两招放倒,令杀狼堂几名高手都吃了一惊。他们看出少年将钻空档,点穴和顶摔一气呵成,这一身功夫已不失为高手风范。

  只听两声拔刀声响,杀狼堂众人中两道人影同时飞出,两道刀影向张青峰砍去,眼看两道刀影就要砍中张青峰。张青峰身影忽一闪,从原地消失了。杀狼堂两狼死死咬住张青峰身影不放,在山间将他追逐。张青峰猛地拔身,高高地冲天而起,将两狼甩在身下。

  张青峰上冲身影跃过一株四五十尺高高树的树梢后,在空中猛地一翻身,反手拔出背后宝剑,一个俯冲向两狼临空刺去。南海帮帮主惊讶道:“好一式峨嵋派大鹏轻功中的大鹏折冲!这小子是青城门徒,怎么峨眉功夫也如此了得?”

  张青峰剑尖在两狼刀身一碰,借力翻出,随即围着两狼疾风般旋转一圈。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张青峰已旋转一圈落在出发点。只听两狼之狼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只见两人右手手筋皆被挑断,痛得流下一头汗珠来。南海帮帮主沉声道:“武堂主,派出三位高手,连青城派一个徒孙都拿不下,看来天狼帮杀狼堂也不过如此,”武天霸闻言脸色变做了猪肝色。

  武天霸猛吐一口气,踏步上前,右掌先向张青峰面门虚拍,掌到半途,右脚向他膝盖斜切,接着腰一转,腿已侧踢张青峰太阳穴。他这三招虚实结合,转换攻击方位快捷,出腿勇猛。张青峰退了半步,提腿闪过下盘来腿,举肘接下他重重一腿。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是武天霸脚背踢在张青峰小臂的声音。

  “好腿法!”武天霸身后几人喝彩起来。他们似乎已看到张青峰身体飞出,撞倒木亭的景象。但眼前十六七岁的少年只是上身向侧面稍微倾斜,立时恢复原态,脚下竟然未曾移动半步。丹阳道长见张青峰以青城十三太保拳法迎战武天霸,不由皱了皱眉,想道:“这武天霸身形魁梧,步履轻捷,一看便是内外兼修的高手。青城十三太保拳法虽刚柔兼济,但毕竟还是青城派筑基拳法,又是以刚猛为主,青峰想用它与对手硬碰硬,恐怕不是好办法。”

  张青峰挡下猛腿后,将身一沉,闪步上前冲到武天霸中线位置,一肘斜撞武天霸,逼他后退一步,接着五指随之如铁棍一般指戳他面门。武天霸将拳一转,上冲他掌心……

  只见场中两人你来我往,时而传出拳掌击打之声,两人使的尽是硬碰硬的贴身近战招式。场中人见张青峰中等身材,虽比武天霸瘦弱不少,却毫不畏惧地与之近战,杀得难解难分,都暗暗敬佩惊异。

  青城十三太保拳法由古蜀巫师、巫祝、方士等所创,后张道陵将他们易为道士或庙祝后,为之繁衍出十三丹功在教门秘修。古时的巫师、巫祝、道教庙祝等被称为太保,青城十三太保拳法便是由此而来。

  传到后来,十三太保拳渐渐成为青城山镇山拳法之一和代代相传的筑基之功。它不尚套路,由功法、技击、心法三部分组成。内以养气、炼气、锤炼内丹为主,外以硬功修炼人体的拳、掌、指、臂、肘、脚、胫、膝、胸,腹、裆、背、头十三个部位。张青峰内功充沛,内丹渐成,当下催动内气,将内气散布于全身上下十三处重要部位,将之变作十三种近身利器与防御盾牌。

  武天霸见张青峰以硬打硬之法与自己硬拼,数十招依旧不落下风,而且与自己碰撞时似乎毫无疼感,自己被撞部位却隐隐作疼,似有劲力投体而过,心中不由又惊又怒。

  又战数十招,张青峰内气愈发悠长充实,将青城十三太保拳的身闯、步逼、肩靠、脚踩、头撞、臂挑、胫扫、肘顶、拳击、膝冲、指戳、踢弹、掌砍十三种打斗技法发挥至极致,一招一式皆带起风雷之声,散发出刚猛暴烈、无坚不摧的太保霸气。

  武天霸只觉渐渐支撑不住,一咬牙接连使出六记穿心腿将张青峰逼出数尺,随后仰天一声长啸,双掌运劲下斩,只听他手掌啪啪几声爆响,一双手掌猛然变作黑白二色。

  丹阳道长变色道:“青峰小心,千万不要与之掌心相对。”武天霸一晃来到张青峰面前,双掌齐出,一掌击他腰腹,一掌击他面部。隔着一尺距离,张青峰闻到黑掌散发一股腐烂腥臭之气,而白掌则散发一股彻骨寒气,惊得脚尖一点,向侧后越出六尺躲过。武天霸此时身法大变,脚下诡异飘忽,始终紧随在张青峰周身三尺之内。

  武天霸连连挥掌,腐烂腥臭之味与彻骨寒气弥漫四周,惊得众人连连后退。张青峰连变身法皆不能跳出武天霸掌圈,只得以青城、峨眉两派高妙轻功闪躲,只觉口鼻处腐烂腥臭之气浓郁难当,而身上又寒气逼人,不由暗中叫苦。

  丹阳道长细看武天霸双掌挥动之间,空中气流随之旋动,竟然隐隐现出一白一黑两股气流来,吃惊道:“这是什么功夫,挥掌之间竟然可以形成黑白两气?难道这就是江湖失传多年的阴阳黑白掌?”反手抽剑在手,就要上前换下张青峰。天狼帮几人见他拔剑,知他意图,纷纷拔出刀来上前将他截住。

  武天霸双手左右上下旋揉,发出一股股旋转激荡之力,将张青峰圈在黑白两股气流中。不出一刻,张青峰觉得脑中渐渐眩晕,被激荡之力一带,差点站立不稳。

  武天霸看得分明,黑白两掌向张青峰当胸拍到。张青峰只得一咬牙,双掌平推接下双掌。四掌相对之际,张青峰只觉一股彻骨寒冷气立时沿着手腕到了肩膀上,而另一只手一麻,一股黑线慢慢沿着手腕向上爬动。丹阳道长见机不妙,想挺剑飞身上前,又被天狼帮几人出刀死死缠住。

  武天霸狞笑着催动内力道:“今天要你尝尝黑白阴阳掌的滋味。”张青峰惊得全身肌肉紧缩,丹田处集聚所有内气,分为两道精纯之力,猛然爆发而出,迎向武天霸黑白阴阳掌力。

  张青峰体内有银龙长生果仙力和日夜修炼吸收的天地阴阳之气,内力修为已然与一位四五十岁的修道高手的内劲相当。当下,他体内两股精纯的阴阳内气冲出,一股瞬间冲上肩膀将寒冰之气挡下,一股冲到小臂处将黑气逼退,稍作停顿后便直冲武天霸掌心。武天霸只觉双掌掌心先是一热一冷,接着两股强霸内气窜入自己手臂肩膀,随后重重击中在心脉之中。

  武天霸呆了一呆,蹭蹭连退几步,魁梧的身躯仰面倒在地上。

  杀狼堂杀手见武天霸倒地,两人跳出战团围拢过来。一人将他扶起,只见他面上一半乌黑,一半雪白,双目紧闭,已然没有了气息。原本以张青峰内力至多将他击伤,但那两股内气连带他的黑白两道毒气反冲入他体内,不但震伤了他奇经八脉,也让毒气散入气血中反噬了他。

  杀狼堂其余七人见得副堂主战死,一起向天嚎叫,未受伤的四狼拔刀将张青峰围在核心之中。张青峰翻看两掌,见手臂和手掌之上依旧有深深浅浅几点墨色和雪色斑点留存,便点了手腕手掌几处穴位,将残余毒素封住。

  丹阳道长见他受伤,持剑挡在他面前。张青峰摆摆手道:“我无大碍,正好用他们试试白眉道长传授的剑招。”丹阳道长关切道:“多加小心。”

  只见场中四把狼刀闪动,杀狼堂刀阵开始运转。张青峰几次与狼兵厮杀,知晓刀阵是从北斗七星阵演变而来,心中一片雪亮,一声长吟,脚下按二十八星宿构位踏出数步,手上闪电般刺出数十剑。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听几声惨叫,四狼手腕处各自中了一剑,四把狼刀掉落在地。张青峰停下脚步,持剑而立,吐出一口血来。

  原来张青峰是在受伤情形下集聚内力,本想勉力使出三十六剑。但方将十八剑使完,已是力不能及,只觉喉头一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丹阳道长看出张青峰强行使剑,心脉受伤,忙跃到他身边,给他服下两颗金丹,叮嘱道:“护住心脉,运气调息。”

  南问海见张青峰凭借一人之力破除阵法,击杀天狼帮高手,尽显高手风范,暗想道:“不曾想青城派功夫如此了得,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便将天狼帮众多高手击败。丹阳道长作为青城掌门,功夫必定胜过少年,开来今日胜负难定了。”不由向跌坐在地下行功调气的张青峰望了几眼。

  其实他哪里知道,张青峰曾食银龙长生果,又得鹤鸣山张乾云灌入残余功力以及修炼《天道诀》中盗取天地阴阳气的秘诀。若论内力之精纯,张青峰内力已然不输丹阳道长。但若论见识实战,张青峰自然远不及丹阳道长。

  丹阳道长对恐惧后退的杀狼堂七狼道:“今日不杀你们,带着尸首离开。”七狼恶狠狠盯着张青峰看了几眼,带着武天霸尸首含恨离去。

  忽听南问海高声喝道:“日月争辉!”空中顿时啸声大作,接着见数道飞轮光芒闪动飞舞,齐齐切在杀狼堂七人颈项之上。七人颈项之间立时喷洒鲜血,倒地而亡。

  丹阳道长微怒道:“他们手腕都已被挑断筋脉,南帮主何必赶尽杀绝。”南问海道:“道长,对这种人不可慈悲。听说天狼帮不但喜欢滥杀无辜,祸害百姓,而且还暗中勾结辽国挑起战争。不杀他们,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百姓和官兵死于其手。”

  丹阳道长惊奇道:“南帮主与他们难道不是同道中人?”南问海道:“江湖中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以前有杀你的共同目标,我和他们还算是朋友。如今知道他们要勾结辽国挑起战争,那么他们自然就变成了我的仇人。”丹阳道长拱手向南问海施礼道:“南帮主原来是忠义之士,老道失敬了。”

  南问海道:“道长可知道峨眉派白若曦女侠嫁给了南海第一大家族的南浩天。白女侠嫁到南海后,一辈子都不开心,因为她至死都对有个人念念不忘,临死前还说要见那个人一面。”丹阳道长黯然道:“这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恐怕知道的人不多。”

  南问海又道:“白若曦的丈夫一辈子都在讨白女侠开心,但他搜集了世上无数的奇珍异宝,都无法让白女侠开心。南浩天临死之前告诉他儿子,一定要替他杀了那个让她妻子一辈子伤心的男人。”他看着丹阳道长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含有些恨意,又含有些迷茫。

  丹阳道长苦笑道:“想不到她会赌气嫁去南海,更想不到她会因为我一辈子都不开心,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有负于她,”开朗的古稀老人忽然伤感起来,面上显露出几分憔悴的神情。

  丹阳道长仔细望着南问海,忽道:“你的眉目神情和她年轻时有五分相像,你自然就是白若曦女侠的儿子了。”南问海道:“不错,我就是她的独子。”

  丹阳道长持剑挡在张青峰面前护法,暗想道:“南问海身后还带着三位高手,如果他上前索战,另外分一两人偷袭青峰,就难以应对了。”

  南问海见天狼帮众多高手都伤在张青峰手下,心中盘恒几次,道:“久闻青城为蜀中大派,今日见张少侠身手非凡,晚辈十分佩服。自古忠孝为先,今日晚辈不得不遵从家父遗命,向道长讨教几招。晚辈想以三招为限,若三招不能击败前辈,我等自然离去。”

  丹阳道长将剑一横,道:“早就听闻南海帮日月飞轮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请帮主等移步百尺,赐教南海飞轮绝技。”他怕几人分身偷袭张青峰,故提出到远处较量技艺。

  南问海知晓他心意,淡然道:“道长放心,若我手下胆敢偷袭张少侠,我即刻将他们斩杀谢罪。我南海帮与天狼帮不过利益之交,并无生死同盟关系。”他想先卖丹阳道长一个人情,若自己几人战败,则丹阳道长自然会因此手下留情。

  丹阳道长道:“如此甚好,请南帮主赐教。”他适才见南问海四人日月轮在空中纵横飞动,奇妙难测,不由暗暗提放。

  南问海大喝一声道:“旭日东升!”将手中日轮横抛而出,横扫丹阳道长腰部。一人闻声跃上他头顶,使一招“金鸡独立”,以单腿在他头顶巍然而立,接着将手中日轮抛出,竖劈丹阳道长头顶。另一人跃上第二人头顶,日轮挥出,斩杀丹阳道长左肩臂。第四人跃上第三人头顶,日轮挥出,斩杀丹阳道长右肩臂。

  南海帮四人瞬间便在空中排成一线,抛出手中日轮将丹阳道长上下左右封死。

  丹阳道长剑尖点出,点在第一面日轮的横面将它点落,随后横腕将剑一托托住竖劈而来的第二个日轮,接着手中剑一个横刺,一个反刺将左右日轮刺落。这四剑看似轻捷柔美,轻松将来势迅猛的四轮挡下,实则是丹阳道长剑法的巅峰运用。

  站在顶端之人眼见日轮落空,俯身下冲,大喝道:“月落西山!”他手中月轮在空中旋转,向丹阳道长当面飞扑而去。第二三人与南问海手中月轮相续旋转飞出。这一次,四个月轮不像前面四支日轮直来直去,明眼易变,而是在空中旋转翻飞,不断改变方向,飘忽不定。

  四支月轮上下飞舞,像是白色月光下飞舞的洁白蝴蝶,难辨东西。丹阳道长眼中精光暴涨,脚下连换几种身形步法,猛的大喝一声:“着!”手中宝剑剑光闪动连出八剑。他这一招为青城七星剑法中的一剑,唤作“月照八方”,原为青城派一位高手在夜间被袭击时所创。夜色茫茫之中,多位敌人突然偷袭青城高手。青城高手借着月光,数剑连出,将敌手尽数击毙。

  丹阳道长八剑四分分刺在四支月轮上,一剑减弱其来势,一剑重击其身。只听八声连响,四支月轮受剑沉落在地。他方才看清敌手掌控飞轮的秘密,只见每只飞轮上皆有肉眼难辨的细绳连接,南海帮四人皆是通过细绳掌控着飞轮的运动飞行线路。

  南海帮四人手中一拉,收回日月飞轮。南问海又大喝一声,道:“日月同辉。”话音刚落,四人飞跃而起,落在丹阳道长四周,急速奔驰起来。四人越奔越快,到了后来,只能见四条淡淡的影子。

  丹阳道长持剑而立,静观其动。猛然之间,忽听呼啸之声大作,八只日月飞轮同时向丹阳道长斩杀而来。

  轮光闪动,轮影交错,织成一张漫天大网将丹阳道长笼罩其中。

  轮影乱飞,扰乱了他的视线;轮声呼啸,扰乱他的听力。

  丹阳道长脚下不断闪动,方能躲开几个方向飞来的飞轮。

  他手中长剑数次恰到好处地将飞轮击退,欲要冲出飞轮网阵,但几次都见空中交织着肉眼难辨的银色丝线。他不敢贸然冲击包围圈,因为南海帮四人既然能以银色丝线拉扯飞控日月轮,那么他就可以断定其上丝线必然异常坚韧。如果他不能一剑将众多丝线割断,身形必然受到阻碍,从而陷入困境。

  圈外四人时而前奔,时而跃起,以手中的日月飞轮与丝线交织成阵网。

  丹阳道长将上下眼帘压成一线,在漫天的轮光与丝影间找寻着四人的阵法破绽。

  再战一刻钟,丹阳道长眉头一展,计上心来,看准网阵破绽,刷刷几剑连出,将几只飞轮击飞。飞轮受击,操控它的银丝线顿时一乱,再不似以前交织均匀。丹阳道长见斜上方露出一片大的空白处,脚尖一点,长剑剑尖一旋,向那空白处飞鸟般急冲而出。他冲出阵网,在空中一翻,头下脚上一剑划出一块六尺大圆,向银色丝线割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飞轮悉数掉在地面。

  南问海神色黯然道:“银丝飞轮阵已破,道长告辞!”丹阳道长拱手道:“南帮主,承认!”

  四人走出不远,南问海回头望向丹阳道长,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沉思片刻,走至丹阳道长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囊,说道:“家母临终叫我一定将这件东西交给你。我本不想给你,但想了想,还是交给你为好。”说罢将布囊放在丹阳道长手中,面上神情似乎轻松了许多,转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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