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到底是谁
赤目蛤蟆整张脸贴在地上，只能勉强看见林乾等人的脸。
见林乾和老鸭子神色似乎有异，不禁冷哼一声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搞什么玄虚，有什么话藏着掖着干什么！”
老鸭子几步走到他面前，附身将羽毛递给他看，口中郑重地道“兆麻，你看仔细了，这羽毛看似与我的如出一辙，可是却并不是我的。”
说罢忍痛拔下一根自己的羽毛，与赤目蛤蟆保存的羽毛一并摆在赤目蛤蟆面前给他看。
赤目蛤蟆原本对老鸭子的话不屑一顾，甚至见他惺惺作态几乎就要翻一个白眼。
可是目光扫过两根羽毛后，也忍不住定住了。
同样的翎羽，同样的色泽和羽毛纹路。
一根从根部尖端，始终如一，干净利落。
一根却在根部的位置上，生长着一小团蒲公英一般的白色绒毛。
小小一团，却无可辩驳的存在着。
赤目蛤蟆将目光从羽毛上移到老鸭子的脸上，又再次移到两根羽毛上。
如此往复数次。
最终，他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真的不是你的？”
他不敢相信地问。
一百年了！一百年了啊！
他认定了是老鸭子，为此踏遍玄州山山水水寻他报仇。
如今仇人站在眼前，然而他的证据却被证实是错了。
错了啊！错了一百年！
仿佛这一百年来支撑自己的信念顷刻瓦解，赤目蛤蟆整个看上去颓败极了，无神的双目呆滞地看着老鸭子，这个他恨了一百年的老朋友，内心之中五味陈杂。
“被人耍了一百年，你简直是愚蠢透顶。”林乾摇摇头，手掐指诀，赤目蛤蟆身上符箓光芒尽敛。
赤目蛤蟆只觉得身上蓦然一松，万钧压力登时消散，他愣了愣，费力从地上爬起来，蹲踞在那里发愣，口中只喃喃地道“这是父亲死死咬在嘴里羽毛，绝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兆麻，你好好想想，当年还有什么细节被你忽略了没有？”老鸭子提醒道“这羽毛与我的如此相像，如果不是故意栽赃陷害，那定然也是水禽类的妖族干的”。
赤目蛤蟆听他这样说，似乎回复了一点精神，眼球转动了一下，扭过头直愣愣地看着老鸭子。
“水禽类的妖族？”
他喃喃地念叨了一句，眼中突然亮起光来。
“是鹳鸟！”
“鹳鸟？”一旁的小师叔惊呼出声“那不是极其凶猛的鸟妖么！”
林乾道“小师叔你知道？”
小师叔点点头，笃定地道“我帮师姐处理宗门事物的时候，曾经看过妖族的宗卷，我记得鹳鸟一族曾经极为繁盛，遍布九州，可是降妖师与妖族大战后，其他地方的鹳鸟已经消失殆尽，只有玄州的幸存了下来，久居鹿泽不肯轻易出来了。”
想了想又摇头不解道“可是有点奇怪，几十年前，他们曾经也突然显赫了一段时间，卷宗上记载妖族曾经在鹿泽举办过一场盛大的宴会，鹳鸟一族在这场宴会上出尽了风头，受到了妖族各妖王的盛赞，可是短短几年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不再被人所知了，不知道为什么。”
“兆麻，你为什么怀疑是鹳鸟干的？”老鸭子问。
“小师叔，你知不知道当年鹳鸟一族在妖族宴会上，是因为什么出尽风头的？”林乾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问道。
小师叔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无奈地道“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好像是献了一件什么东西，具体的卷宗上也是语焉不详。”
几人一时沉默了起来。
“看来咱们只有去鹿泽看看，也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老鸭子建议道。
“这家伙刚才还要杀了你，你现在要为这家伙找线索？”林乾挑了挑眉毛指着赤目蛤蟆问老鸭子。
老鸭子满头黑线，不忿地道“本大爷这不是得为自己平反昭雪嘛！”
说着迈步上去踹了赤目蛤蟆一脚吼道“还不快把降妖师工会的人吐出来，再晚一会儿，都被你消化了，你个吃货！”
鹿泽位于玄州西南，白鹿之野的正中心位置。
传说曾经玄州赤地千里，江河绝迹，生灵涂炭。
后来上天不忍玄州生灵受如此苦难，所以派下一头白鹿，口衔明珠，来拯救玄州。
这白鹿从九天之上纵身落下，见玄州果然水源枯竭寸草不生，忙将口中明珠丢在地上。
那明珠一落地，立刻化为一眼清泉，在干裂的土地上流淌向四面八方，滋润着龟裂的土地。
可是玄州广袤，如今旱情严重，靠这么一点点泉水，实在是杯水车薪。
白鹿见此，仰天长鸣，流下几滴泪水，朝着九重天上将头点了三点，然后一头撞在了泉眼边的大石头上，倒在了血泊里。
原本只是潺潺流淌的泉水，立刻化成了九个泉眼，从九个泉眼里喷涌出的泉水如汹涌的江河，转眼之间就将白鹿湮没了。
这么多的水，很快将这一片土地变成了烟波浩渺的巨湖大泽，永不再枯竭。
玄州从此风调雨顺，万物得到滋养生息。
人们为了纪念白鹿的功德，将它落地的这片平原称为白鹿之野，将这片大泽取名为鹿泽。
鹿泽号称八百里水域，烟波壮阔，水汽蒸腾，为无数生灵栖息地。
也是各种亲水的妖族和妖兽最佳的生息之所。
蛤蟆一族一百多年前驻扎的地方，就是鹿泽之上一片满是桃树的浅滩。
赤目蛤蟆也百年不曾踏足故土了。
人是物非，百年时间，鹿泽之上很多景色都已变更了。
一行四人驾着飞剑和妖云，兜兜转转半天，他才确认了最终位置，降下云头。
此时春日已过，桃花早已经凋谢了，桃树上葱葱茏茏的叶子铺天蔽日，将整片桃林遮得一片阴郁。
百年前的痕迹均已被时光泯灭，无迹可寻。
桃林中一片空地上，一行行一列列，密密麻麻全是墓碑，无数岁月的累积下，墓碑上的桃花痕迹斑斑驳驳，如猩红的泪。
赤目蛤蟆此刻跪在这一大片墓碑前，忍不住双目垂泪。
“这里积了这么多的落叶，恐怕已经再难寻到当年的痕迹了啊。”小师叔为难地感叹道。
“也不一定，找找吧，反正咱们现在除了那一根鸟毛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有。”林乾耸耸肩，四处打量着问赤目蛤蟆“他们被害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么？”
赤目蛤蟆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才道“恩，正是这里。我当年回来时候，就是在这里看见他们全部遇害的，我把所有族人的尸体都摆整齐，再盖了鹿泽水底的淤泥，最后才立的石碑。”
“唉，这么说表面上的线索都没了啊。”林乾心中忍不住一叹怎么总遇到这么蹊跷棘手的事儿！
“这些桃树上的树疤结的倒是有趣的很，怎么像琥珀似得。”小师叔突然看着一颗桃树的树干惊奇地问。
林乾凑过去一看，不由失笑“这是桃树受伤之后溢出的胶质，层层叠叠的分泌出来，能够遮蔽伤口防止自己烂掉。”
等等！受伤之后？
林乾心中一凛，忙去仔细查看那树胶，见树胶质地已经坚硬，看起来体积不小。
他心中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了。
“什么人！”小师叔突然在另一边大喊一声，同时放出飞剑，朝桃林里激射过去。
有大牛宗充沛的灵气供应，小师叔现在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惊鸿剑射出如白虹贯日，一把插进茂密的桃林，赤目蛤蟆和老鸭子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远处一声惨叫，已然命中了对方。
几人心头一惊。
听声音明显是个人。
在这鹿泽深处，百年来杳无人烟的桃林中，鬼鬼祟祟出现。
到底是谁？
ps啦啦啦，降妖剑师的漫改已经上线啦，大家可以通过uc漫画《降妖贱师》来看漫画，里面的老鸭子画的特别萌，小师叔的胸画的特别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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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乾和老鸭子神色似乎有异，不禁冷哼一声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搞什么玄虚，有什么话藏着掖着干什么！”
老鸭子几步走到他面前，附身将羽毛递给他看，口中郑重地道“兆麻，你看仔细了，这羽毛看似与我的如出一辙，可是却并不是我的。”
说罢忍痛拔下一根自己的羽毛，与赤目蛤蟆保存的羽毛一并摆在赤目蛤蟆面前给他看。
赤目蛤蟆原本对老鸭子的话不屑一顾，甚至见他惺惺作态几乎就要翻一个白眼。
可是目光扫过两根羽毛后，也忍不住定住了。
同样的翎羽，同样的色泽和羽毛纹路。
一根从根部尖端，始终如一，干净利落。
一根却在根部的位置上，生长着一小团蒲公英一般的白色绒毛。
小小一团，却无可辩驳的存在着。
赤目蛤蟆将目光从羽毛上移到老鸭子的脸上，又再次移到两根羽毛上。
如此往复数次。
最终，他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真的不是你的？”
他不敢相信地问。
一百年了！一百年了啊！
他认定了是老鸭子，为此踏遍玄州山山水水寻他报仇。
如今仇人站在眼前，然而他的证据却被证实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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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一百年来支撑自己的信念顷刻瓦解，赤目蛤蟆整个看上去颓败极了，无神的双目呆滞地看着老鸭子，这个他恨了一百年的老朋友，内心之中五味陈杂。
“被人耍了一百年，你简直是愚蠢透顶。”林乾摇摇头，手掐指诀，赤目蛤蟆身上符箓光芒尽敛。
赤目蛤蟆只觉得身上蓦然一松，万钧压力登时消散，他愣了愣，费力从地上爬起来，蹲踞在那里发愣，口中只喃喃地道“这是父亲死死咬在嘴里羽毛，绝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兆麻，你好好想想，当年还有什么细节被你忽略了没有？”老鸭子提醒道“这羽毛与我的如此相像，如果不是故意栽赃陷害，那定然也是水禽类的妖族干的”。
赤目蛤蟆听他这样说，似乎回复了一点精神，眼球转动了一下，扭过头直愣愣地看着老鸭子。
“水禽类的妖族？”
他喃喃地念叨了一句，眼中突然亮起光来。
“是鹳鸟！”
“鹳鸟？”一旁的小师叔惊呼出声“那不是极其凶猛的鸟妖么！”
林乾道“小师叔你知道？”
小师叔点点头，笃定地道“我帮师姐处理宗门事物的时候，曾经看过妖族的宗卷，我记得鹳鸟一族曾经极为繁盛，遍布九州，可是降妖师与妖族大战后，其他地方的鹳鸟已经消失殆尽，只有玄州的幸存了下来，久居鹿泽不肯轻易出来了。”
想了想又摇头不解道“可是有点奇怪，几十年前，他们曾经也突然显赫了一段时间，卷宗上记载妖族曾经在鹿泽举办过一场盛大的宴会，鹳鸟一族在这场宴会上出尽了风头，受到了妖族各妖王的盛赞，可是短短几年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不再被人所知了，不知道为什么。”
“兆麻，你为什么怀疑是鹳鸟干的？”老鸭子问。
“小师叔，你知不知道当年鹳鸟一族在妖族宴会上，是因为什么出尽风头的？”林乾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问道。
小师叔想了想，最终摇摇头无奈地道“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好像是献了一件什么东西，具体的卷宗上也是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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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咱们只有去鹿泽看看，也许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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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上天不忍玄州生灵受如此苦难，所以派下一头白鹿，口衔明珠，来拯救玄州。
这白鹿从九天之上纵身落下，见玄州果然水源枯竭寸草不生，忙将口中明珠丢在地上。
那明珠一落地，立刻化为一眼清泉，在干裂的土地上流淌向四面八方，滋润着龟裂的土地。
可是玄州广袤，如今旱情严重，靠这么一点点泉水，实在是杯水车薪。
白鹿见此，仰天长鸣，流下几滴泪水，朝着九重天上将头点了三点，然后一头撞在了泉眼边的大石头上，倒在了血泊里。
原本只是潺潺流淌的泉水，立刻化成了九个泉眼，从九个泉眼里喷涌出的泉水如汹涌的江河，转眼之间就将白鹿湮没了。
这么多的水，很快将这一片土地变成了烟波浩渺的巨湖大泽，永不再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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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的痕迹均已被时光泯灭，无迹可寻。
桃林中一片空地上，一行行一列列，密密麻麻全是墓碑，无数岁月的累积下，墓碑上的桃花痕迹斑斑驳驳，如猩红的泪。
赤目蛤蟆此刻跪在这一大片墓碑前，忍不住双目垂泪。
“这里积了这么多的落叶，恐怕已经再难寻到当年的痕迹了啊。”小师叔为难地感叹道。
“也不一定，找找吧，反正咱们现在除了那一根鸟毛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有。”林乾耸耸肩，四处打量着问赤目蛤蟆“他们被害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么？”
赤目蛤蟆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才道“恩，正是这里。我当年回来时候，就是在这里看见他们全部遇害的，我把所有族人的尸体都摆整齐，再盖了鹿泽水底的淤泥，最后才立的石碑。”
“唉，这么说表面上的线索都没了啊。”林乾心中忍不住一叹怎么总遇到这么蹊跷棘手的事儿！
“这些桃树上的树疤结的倒是有趣的很，怎么像琥珀似得。”小师叔突然看着一颗桃树的树干惊奇地问。
林乾凑过去一看，不由失笑“这是桃树受伤之后溢出的胶质，层层叠叠的分泌出来，能够遮蔽伤口防止自己烂掉。”
等等！受伤之后？
林乾心中一凛，忙去仔细查看那树胶，见树胶质地已经坚硬，看起来体积不小。
他心中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了。
“什么人！”小师叔突然在另一边大喊一声，同时放出飞剑，朝桃林里激射过去。
有大牛宗充沛的灵气供应，小师叔现在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惊鸿剑射出如白虹贯日，一把插进茂密的桃林，赤目蛤蟆和老鸭子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远处一声惨叫，已然命中了对方。
几人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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