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云剑法_蝉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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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云剑法

  “快起来。”一声大喝,将杨飞惊醒,睁开双目,晨曦早明,牢内高高小窗透入一线朝阳,他慌忙爬起,昨晚匆铁见过一面的牢头手持铁镣,满脸狞笑的走来。

  杨飞连连赔笑道:“牢头大哥,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

  那牢头冷哼道:“上堂受审,你以为是去干什么?逛窑子?”

  “官爷,您可冤枉小人了,小人可连窑子都没进过。”杨飞昨晚没吃多少东西,此刻腹中饥饿,满脸堆笑道:“官爷,可不可以让小人吃点东西再上堂。”

  “你当这是客栈,还供你吃饱喝足。”牢头叫来两个狱卒,将铁镣给他铐上,又道:“呆会你还有命回来,便有得吃,要不然,嘿嘿。”

  杨飞心中一惊道:“难道案还没审就有性命之虞?”

  牢头嘿嘿笑道:“自古在公堂上受刑不过,死的犯人可不少,你若想活命,最好乖乖认罪。”

  杨飞不觉低声咕哝道:“这不是屈打成招么?”

  他此话声音极小,那牢头听不大清楚,但心知这家伙不会说什么好话,白眼一翻道:“你说什么?”

  杨飞哪敢说出,连声道:“小人说官爷英明神武,气宇不凡。”暗暗又在后面加了两个字“才怪”。

  牢头哈哈笑道:“算你小子识趣。”

  杨飞正欲再拍两句马屁,耳边响起那锦衣人淡淡的声音:“呆会你过堂的时候,不管那县官安你多大的罪名,你也认了。”

  杨飞差点跳起,心道若是那昏官安他一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罪难道他也要认?

  牢头见他脸上忽现气愤之色,冷哼道:“你干什么?想早点死么?”

  杨飞连忙赔笑道:“官爷,小人生平胆子最小,当然不想早死,只是小人周身是伤,有些不舒服。”说到此处,他心中不觉暗暗奇怪,自己昨晚明明被那两个毫无人性的衙役打得奄奄一息,现在却浑身是劲,连那遍体之伤似也不那般痛了,难道是紫气神功的原因,他正在纳闷间,又闻那锦衣人的声音道:“我昨晚助你练成紫气神功第三层,你身上的伤已好了九成,不会再有大碍,等会你过堂的时候如果挨板子的话,便将全身真气聚于被打之处,那样便伤你不着。”

  杨飞闻言大喜,心想原来紫气神功不但可以治伤,还可以挨打,即便成不了天下第一高手,也是挺不错的。

  牢头见他又面露喜色,冷哼道:“你别以为你全身是伤,便不用挨板子,呆会有你好受,别磨蹭了,快走。”言罢,便拽着他穿过长长的牢房走道,向牢房门口行去。

  杨飞拖着铁镣,也不觉沉重,他生平尚是第一次来到牢房,见这牢房中的犯人大小老幼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不觉大奇道:“这么小的孩子也犯了王法么?”

  那牢头哼一声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杨飞连连应是,见那些人都瞧着自己,眼中多是怜悯之色,有几个还带着恐惧之意,心想他们怕是当自己要被拉出砍头吧。

  来带杨飞上堂的正是昨晚押他来的那两名衙役,二人见他昨晚还要死不活,现在却身轻气爽的模样,一人奇道:“这小子精神倒挺好,看来可以多挨几板。”

  杨飞昨晚被他们打得凄惨之极,到现在仍是鼻青脸肿,闻言心中大怒,却依然满脸笑容道:“托二位大哥的洪福,小弟昨晚睡得又香又甜,精神自然不错。”

  说话那名衙役觉他满口反话,恼怒之下,飞起一脚向他屁股踹去。

  杨飞被另外那名衙役用铁链拉住,欲避不能,正想自认倒霉,忽然思起那锦衣人之言,心想既然可以用紫气神功挨板子,为何不能防踹屁股,当下将内力急运臀部。

  “砰”那衙役一脚踹在杨飞屁股之上,杨飞却未如他所愿前扑倒地,跌个灰头土脸,仍站得稳稳当当,反而是他被反震之力推得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那只踢人的右脚犹自被震得隐隐发麻,他还道自己力气用小了,正欲加力再踹一脚中,忽然想起此人乃那个杀了锦衣卫谭千户女强盗的老公,怎么可能不会武功,昨晚被他们打成那样只怕是扮猪吃象,存心示弱,若他真的发起威来,恐怕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铁镣也没多大作用。

  另外那名衙役也是同他一般想法,两人相视一望,瞧出对方眼中的震骇之色,不觉齐齐离杨飞退了两步。

  杨飞没想紫气神功竟如此好用,又见两人这般神情,早已猜到他们心中所想,心里不觉得意之极,冷冷哼了一声。

  那两名衙役心中皆想呆会你这小子过了堂,定了死罪,砍了头武功再高也是枉然,先让你得意这么一会,故此他们心中虽对杨飞恨极,表面却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大有你是大爷之意。

  “升堂!”众衙役一齐大喝,骇得杨飞往后连退数步,他不是没见过升堂,而是从未以犯人的身份到此,而且还是一名待判死囚。

  高居堂上的临汾知县长着一对黄豆眼,看上去面黄饥瘦,双目无神,想必不是油水不足,而是酒色过度所致,只见他“啪”的一声一拍惊堂木,抖起官威,大喝道:“堂下所跪疑犯,报上名来。”

  杨飞想到自己既有挨打神功,又有逃命妙法,心中底气十足,也不那般害怕了,高声道:“知县大人,小人贱名梅云飞。”

  “何方人氏?”

  “洛阳。”杨飞将昨晚那套谎话拿出来再用一遍。

  “是吗,张捕头?”那知县向张涯问道。

  张涯哪会说出他其实并未查实杨飞真名,连连点头道:“是的,知县大人。”

  那知县取过一宗案卷,方对杨飞道:“上月二十二日,本县王府发生一宗杀人命案,一死二伤,可是你所为?”

  杨飞听得莫名其妙道:“什么杀人命案?”

  那县官又是“啪”的一声,高声喝道:“还敢不认,来人啦,先打五十大板!”

  杨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推倒在地,两各衙役手持刑杖狠狠打在他屁股之上。

  杨飞痛得哇哇大叫,挨得几板,方才想起那锦衣人之言,慌忙运起紫气神功,将丹田真气运至挨打之处,感觉果真大不相同,不但那刑杖打在此处如隔靴搔痒,便是那挨过几板之处亦痛楚大减,但他为防旁人起疑,仍惨叫连连。

  好不容易打过五十大板,那县官眯起一双小眼道:“梅云飞,你可认罪?”

  这次杨飞学了乖,忙道:“小的认罪,知县大人饶命。”

  知县哈哈大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飞总算知道何谓昏官,他尚未见过那个死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定了个杀人之罪,心中极是不服,忍不住又道:“知县大人,小人昨日才来临汾。”

  那县官哼了一声道:“梅云飞,你明明是上月十五来到本县,竟敢欺辱本官,难道还想再吃五十大板。”

  杨飞哪敢说不,连声道:“是,是,小人上月十五便来了临汾。”

  那知县又翻出多宗案卷将不少诸如奸淫、杀人、偷窃案都诬陷到杨飞身上,杨飞只好一一认下,最后算了算,自己集采花淫贼,江洋大盗于一身,竟杀了九人,奸淫了六名良家妇人,其中奸杀两名,留下四个活口,盗窃八次,光这些罪名,自己有十八个脑袋都不砍,忽然瞥见那知县满脸得意之色,心中蓦地省悟这知县定是收了那些真凶的贿赂,自然要找个替死鬼,心中只能大叹倒霉。

  最后那知县总算将桌上厚厚的一堆案卷念完,又道:“至于昨晚客栈杀害边关总旗及锦衣卫谭千户之事……”

  知县话未说完,杨飞忙道:“都是小人一人干的,不关别人的事。”他心想反正自己已是“罪大恶极”,再加两条也不打紧,顺便帮梅兰脱罪。

  知县点头道:“这两条可是灭门之罪。”

  杨飞吓了一跳道:“小人自小父母双亡,孤单一人,没有什么亲戚。”

  那知县满脸怀疑之色道:“此话当真?”

  张涯答道:“回禀大人,他还有个妻子,便是昨晚逃走的使剑女贼。”

  知县“嗯”了一声,方道:“锦衣卫各位大人正在拘捕于她,想来逃不了多远。”顿了一顿,高声喝道:“钱师爷!”

  旁边的那个师爷写好一张状纸,递了上来,那知县瞧了一眼,又交给他道:“将这状纸给疑犯看看,可有遗漏之处,如若无误便让他按个手印。”

  那师爷应了一声,行下堂来,杨飞接过瞧了一眼,果真将方才所呈之罪一一列于其上,也不犹豫,按了个手印。

  那师爷接过状纸,大声念道:“人犯梅云飞,洛阳人氏,于成化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秋后问斩。”言罢,便将状纸呈于知县。

  知县在上面盖了个官印,打了个哈欠,喝道:“退堂。”

  “就这么完了。”杨飞挨打之处犹自痛疼,前面的都没听清,只听到后面那个秋后问斩,什么时候才算秋后,可别是今天,忍不住问那张涯道:“捕头大人,小人想知道何日是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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