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如果我是校霸
[千千小说]
说到底，江渡川想要的，还是确切的证据。也许沈慎之并没有说错，他就是在病急乱投医之中，找到了一个替罪羊去发泄他心中的负面情绪，于是就狠狠咬住不放了。他大概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拼命想要做出什么，去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疚感。
然而有一点却又有些不一样的是，他确确实实是真心想要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的。
沈慎之目光沉静：“江渡川......我希望你分清楚一点。我们不是在为自己洗脱罪名”他凝视着他，有一丝冷意似藏在了骨髓里：“我之所以答应你，不是因为我们需要自证清白，而是为了证明......你已经犯罪了。”他上前两步，靠近了江渡川，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初见那一回，我妹妹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院，颅内损伤，高烧不退。......你有软肋，我也有逆鳞。”
“你......”江渡川的表情一时难以言喻。
“你既然漏了马脚，也不怪我拔出萝卜带出泥，猜到一切了。”沈慎之退后一步，笑了笑，带了一丝凉薄，又好像有些感叹：“我本以为，你是个好人的。”善良不可欺骗，不可辜负......伪善呢？江渡川的行为......太恼人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沈渝在旁边听着，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沈慎之摇了摇头：“我们去帮他查查吧......”
“然后把他送进监狱？”虽然不知道江渡川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说到“自首”两个字，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的。
沈慎之笑了起来：“是。”
听了兄妹两的话，江渡川表情难看，然而他还是微扬了头，蒙于他身上那一层斯文谦雅的面具仿佛一瞬被扯掉，可以看出的骄傲。他守着他唯一的固执，看起来可怜而又可恨：“我只要真相。”
“江哥哥......”高晴的轻唤响起。
江渡川仿佛凝了冰一样极度严寒冷酷的神情，仿佛一瞬间消融，春暖花开，如此动人。他微弯了腰，轻声问道：“阿晴，怎么了？”
高晴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眉间：“江哥哥不要难过，棉花糖给你吃。”她将手中的棉花糖递过去，眉眼弯弯，天真而纯澈。
“哇哦”沈渝有些唏嘘：“多可爱的小姐姐啊......可惜了。”
江渡川没有搭理沈渝，他抱了抱高晴，细心安慰了几句，才又直起了身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他们诉说证明什么：“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是很好，你不好而已。”沈渝冷笑：“你自己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吗？”
“......”沈渝这嘴......真的让人分分钟炸毛。沈慎之默了下，抬头望天当做没听见，埋汰就埋汰吧，她开心就好，反正江渡川欠她的。
“......所以，让她变成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恨？”他像没听见沈渝的话一样，继续道，像要得到什么认可一样。
“呵呵。可恨你就乱咬人？可恨你倒是找对人啊？”
江渡川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对沈渝的话充耳不闻：“现在就去好了。”
“可以。”沈慎之并不在意是什么时候，但是这种麻烦，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我先把阿晴送回去。”江渡川微垂了眉眼道，比之之前的冷淡，仿佛有些别样的温柔。
“你既然要查，又为什么要把最重要的证人送走？”沈慎之道。
“她帮不上什么。”江渡川坚持。
“哇，你是真把她当傻子怕她添麻烦吗？还是怕她遭遇危险？如果是前者，我只想说......你的深情实在‘感人至深’，求你放过她吧。如果是后者，你是吃干饭的吗？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你不如去吃屎算了。小姐姐交给我，我能保护好她，不用你这种废物。”
“......”沈慎之。怼人不倦......沈渝？
江渡川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也许他心里面也明白了些什么，并没有再对沈渝冷言冷语。听了沈渝的话，他脸上有些愠怒，怒目而视：“我会保护好她。”
“哦。”沈渝冷漠脸。
这样一支奇形怪状，内里不和的队伍到底是组建成功了。
最先去的，当然是事发地点。一个当事人不具备提供证词的能力，而另一个当事人沈渝......当夜昏暗，又过去了一年多近两年了，她要能完整记住就有鬼了。不过绕近路的巷子也就那几条，走到某一条时，高晴突然就有了很大的反应，开始惊慌失措起来，挣扎着想要逃跑，江渡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哄住了她，几个人就站在巷子外面，没有再往里走了。即便如此，高晴还是很不安的模样，隔两三分钟就想要拉着江渡川走。
“她对于这个地方有记忆......”沈渝道。
“也许不是记忆，只是她身体里所残存的本能性恐惧。那天大概给她留了很深的阴影。”沈慎之接道：“但是她面对沈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常。”他看了江渡川一眼，意思十分明显。
江渡川神情有些恍惚茫然，沉默着到底没有说话。然而即便如此，他手下还是拍着高晴的背，宽慰着她的恐惧。
“说实话，一年了......你当初是干什么去了？这会儿还能有什么证据？傻逼。”沈渝冷笑：“有时间自己一个人琢磨给我扣黑锅，没时间找我求证一下，寻找线索？”
江渡川脸色显出几分苍白，他终于不再当听不见沈渝的话，低声解释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期待你能够配合？而且......你是嫌疑人，我不想打草惊蛇。”也许他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错了，底气都减了几分，不复之前架势。
沈渝恶霸不讲理打人很凶的不良少女名声......还是很响的。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校霸”二字。江渡川以往是个好学生，学习成绩也是顶尖，大约在他心里，对于这种不良的坏学生，他从心眼里就带了偏见。
他想自己一个人找出真相，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渺茫，所以最后的结果，并不那么美妙。是人，就很难做到没有缺漏。所以他也会着急也会懈怠也会武断。
他寻不到第二个嫌疑人，一日日的追查线索，似乎来来回回都与沈渝有关，那么一个本身就劣迹斑斑的人，就此被定罪，也不足为奇。
就像是一群人里，有个小偷，大家都知道这一点。然而有一天，这群人里，有个人被偷了东西，大家肯定会第一个怀疑是小偷偷了东西。谁让你原本就是个小偷呢？
“傻逼。”沈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fuck可说。你自己找你的真相去吧。我特么的不想和傻逼在一起了，拉低智商......”
“沈渝......”沈慎之无奈。真的没必要这么拉男主仇恨啊。虽然他也觉得江渡川......不过沙雕见多了他真的没什么感想了。
“哦。”沈渝冷漠转过了头。
线索是不可能有什么线索的。只是洗清沈渝身上的黑锅却是已经足够了。
“你知道沈渝是无辜的了，是不是？”沈慎之问道。
江渡川沉默。
“我们之前说好的。”沈慎之提醒道，语气又冷又硬。
江渡川仍旧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嘶哑了声音，似含了几分凶狠：“既然是我错了......我当然没有不认的。只是，现在不可以。”
“想耍赖？”沈渝又凑过来了一个头道：“哇，这种人！”
“你不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找到真正的仇人。......可是找到又有什么用？找到了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时间复仇，完成你最后的愿望，你才会愿意老老实实去履行我的要求？江渡川，那个凶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找错了人的自己，比他好得到哪里去？”
江渡川的脸霎时变作一片雪白，失了所有血色。
“更何况，你比那个人的情况更恶劣也更不可原谅。如果沈渝当时没有路过，你以为你身边的人，还能做个不知世事的孩子？”沈慎之冷了脸道。
“江哥哥......你怎么啦......”高晴的声音又响起来。
江渡川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半蹲下身体，抓住了高晴来摸他额头的手：“我没事。阿晴......做了错事就应该接受惩罚对不对？”他仿佛自言自语道。
高晴没有回答，有些懵懂的看着他，想了想又伸出手去拉他：“这里不好，走，走了江哥哥就不会难受了......”
江渡川揉了揉高晴的头，眼睛似有些湿润：“阿晴......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啊。”他低声说了好些话，最终抬起头来，声音似有千金重：“好。”
这种神特么的反派感。逼迫男女主生离死别......然而做错事情的又不是他们。
沈慎之垂眸想了一下：“今天先把事情办完好了。我们帮你提供我们所能提供的所有线索，无论找不找得到幕后真凶，我们都算仁至义尽。你出来后......就着这些线索找也好，怎么办也妙。只希望你跟我们兄妹，不要有任何关系了。就算路上见面，也不要打招呼。”
“好。”江渡川有些讶异，他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到底加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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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江渡川想要的，还是确切的证据。也许沈慎之并没有说错，他就是在病急乱投医之中，找到了一个替罪羊去发泄他心中的负面情绪，于是就狠狠咬住不放了。他大概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拼命想要做出什么，去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疚感。
然而有一点却又有些不一样的是，他确确实实是真心想要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的。
沈慎之目光沉静：“江渡川......我希望你分清楚一点。我们不是在为自己洗脱罪名”他凝视着他，有一丝冷意似藏在了骨髓里：“我之所以答应你，不是因为我们需要自证清白，而是为了证明......你已经犯罪了。”他上前两步，靠近了江渡川，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初见那一回，我妹妹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院，颅内损伤，高烧不退。......你有软肋，我也有逆鳞。”
“你......”江渡川的表情一时难以言喻。
“你既然漏了马脚，也不怪我拔出萝卜带出泥，猜到一切了。”沈慎之退后一步，笑了笑，带了一丝凉薄，又好像有些感叹：“我本以为，你是个好人的。”善良不可欺骗，不可辜负......伪善呢？江渡川的行为......太恼人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沈渝在旁边听着，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沈慎之摇了摇头：“我们去帮他查查吧......”
“然后把他送进监狱？”虽然不知道江渡川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说到“自首”两个字，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的。
沈慎之笑了起来：“是。”
听了兄妹两的话，江渡川表情难看，然而他还是微扬了头，蒙于他身上那一层斯文谦雅的面具仿佛一瞬被扯掉，可以看出的骄傲。他守着他唯一的固执，看起来可怜而又可恨：“我只要真相。”
“江哥哥......”高晴的轻唤响起。
江渡川仿佛凝了冰一样极度严寒冷酷的神情，仿佛一瞬间消融，春暖花开，如此动人。他微弯了腰，轻声问道：“阿晴，怎么了？”
高晴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眉间：“江哥哥不要难过，棉花糖给你吃。”她将手中的棉花糖递过去，眉眼弯弯，天真而纯澈。
“哇哦”沈渝有些唏嘘：“多可爱的小姐姐啊......可惜了。”
江渡川没有搭理沈渝，他抱了抱高晴，细心安慰了几句，才又直起了身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他们诉说证明什么：“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是很好，你不好而已。”沈渝冷笑：“你自己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吗？”
“......”沈渝这嘴......真的让人分分钟炸毛。沈慎之默了下，抬头望天当做没听见，埋汰就埋汰吧，她开心就好，反正江渡川欠她的。
“......所以，让她变成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恨？”他像没听见沈渝的话一样，继续道，像要得到什么认可一样。
“呵呵。可恨你就乱咬人？可恨你倒是找对人啊？”
江渡川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对沈渝的话充耳不闻：“现在就去好了。”
“可以。”沈慎之并不在意是什么时候，但是这种麻烦，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我先把阿晴送回去。”江渡川微垂了眉眼道，比之之前的冷淡，仿佛有些别样的温柔。
“你既然要查，又为什么要把最重要的证人送走？”沈慎之道。
“她帮不上什么。”江渡川坚持。
“哇，你是真把她当傻子怕她添麻烦吗？还是怕她遭遇危险？如果是前者，我只想说......你的深情实在‘感人至深’，求你放过她吧。如果是后者，你是吃干饭的吗？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你不如去吃屎算了。小姐姐交给我，我能保护好她，不用你这种废物。”
“......”沈慎之。怼人不倦......沈渝？
江渡川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也许他心里面也明白了些什么，并没有再对沈渝冷言冷语。听了沈渝的话，他脸上有些愠怒，怒目而视：“我会保护好她。”
“哦。”沈渝冷漠脸。
这样一支奇形怪状，内里不和的队伍到底是组建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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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这个地方有记忆......”沈渝道。
“也许不是记忆，只是她身体里所残存的本能性恐惧。那天大概给她留了很深的阴影。”沈慎之接道：“但是她面对沈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常。”他看了江渡川一眼，意思十分明显。
江渡川神情有些恍惚茫然，沉默着到底没有说话。然而即便如此，他手下还是拍着高晴的背，宽慰着她的恐惧。
“说实话，一年了......你当初是干什么去了？这会儿还能有什么证据？傻逼。”沈渝冷笑：“有时间自己一个人琢磨给我扣黑锅，没时间找我求证一下，寻找线索？”
江渡川脸色显出几分苍白，他终于不再当听不见沈渝的话，低声解释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期待你能够配合？而且......你是嫌疑人，我不想打草惊蛇。”也许他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错了，底气都减了几分，不复之前架势。
沈渝恶霸不讲理打人很凶的不良少女名声......还是很响的。不然怎么能称得上“校霸”二字。江渡川以往是个好学生，学习成绩也是顶尖，大约在他心里，对于这种不良的坏学生，他从心眼里就带了偏见。
他想自己一个人找出真相，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渺茫，所以最后的结果，并不那么美妙。是人，就很难做到没有缺漏。所以他也会着急也会懈怠也会武断。
他寻不到第二个嫌疑人，一日日的追查线索，似乎来来回回都与沈渝有关，那么一个本身就劣迹斑斑的人，就此被定罪，也不足为奇。
就像是一群人里，有个小偷，大家都知道这一点。然而有一天，这群人里，有个人被偷了东西，大家肯定会第一个怀疑是小偷偷了东西。谁让你原本就是个小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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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沈慎之无奈。真的没必要这么拉男主仇恨啊。虽然他也觉得江渡川......不过沙雕见多了他真的没什么感想了。
“哦。”沈渝冷漠转过了头。
线索是不可能有什么线索的。只是洗清沈渝身上的黑锅却是已经足够了。
“你知道沈渝是无辜的了，是不是？”沈慎之问道。
江渡川沉默。
“我们之前说好的。”沈慎之提醒道，语气又冷又硬。
江渡川仍旧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嘶哑了声音，似含了几分凶狠：“既然是我错了......我当然没有不认的。只是，现在不可以。”
“想耍赖？”沈渝又凑过来了一个头道：“哇，这种人！”
“你不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找到真正的仇人。......可是找到又有什么用？找到了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时间复仇，完成你最后的愿望，你才会愿意老老实实去履行我的要求？江渡川，那个凶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找错了人的自己，比他好得到哪里去？”
江渡川的脸霎时变作一片雪白，失了所有血色。
“更何况，你比那个人的情况更恶劣也更不可原谅。如果沈渝当时没有路过，你以为你身边的人，还能做个不知世事的孩子？”沈慎之冷了脸道。
“江哥哥......你怎么啦......”高晴的声音又响起来。
江渡川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半蹲下身体，抓住了高晴来摸他额头的手：“我没事。阿晴......做了错事就应该接受惩罚对不对？”他仿佛自言自语道。
高晴没有回答，有些懵懂的看着他，想了想又伸出手去拉他：“这里不好，走，走了江哥哥就不会难受了......”
江渡川揉了揉高晴的头，眼睛似有些湿润：“阿晴......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啊。”他低声说了好些话，最终抬起头来，声音似有千金重：“好。”
这种神特么的反派感。逼迫男女主生离死别......然而做错事情的又不是他们。
沈慎之垂眸想了一下：“今天先把事情办完好了。我们帮你提供我们所能提供的所有线索，无论找不找得到幕后真凶，我们都算仁至义尽。你出来后......就着这些线索找也好，怎么办也妙。只希望你跟我们兄妹，不要有任何关系了。就算路上见面，也不要打招呼。”
“好。”江渡川有些讶异，他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到底加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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