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文清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还是他前天住的那间，里头什么都没变，就连昨天他放在床边上的一次性水杯都没被清理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裴简在耍他玩呢。
文清想，自己被送进来的时候一定很狼狈，因为医生护士看他的眼光里面的轻视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得到。
也是，换做是谁，看到一个想靠潜规则上位的情人，刚动完手术就去爬别人的床，弄得肛裂，第一想法肯定是——
这人真贱。
但文清不在乎，只要裴简高兴就好，高兴了，才能给他一点喘气的机会。
文清连粥都喝不了，只能靠营养液来吊着口气，昨天晚上被裴简折磨的够呛，两天没吃东西，空腹的那种感觉真的挺折磨人的。
蜷曲的时候腹部会疼，后面也会疼，不蜷曲的话胃会疼，他怎么做都会疼。
就跟他的命一样，他不管怎么活，都是不幸。
触及的永远是黑暗。
就这样，文清在医院里躺了六天，期间裴简再也没找过茬。
第六天的时候，文清凌晨两点就醒了，快速穿好衣服就打车去了剧组，他现在急需要钱，不能再耽误下去。
到剧组后，有专门的人领着文清进组。
文清跟着导演助理走到一间集体化妆间里，坐在最里头的一张化妆台前，等身边的男演员化妆完后，才轮到他。
化妆师三十多岁，身材有些肥胖，因为集体化妆间要容纳四五十个人同时化妆，每张化妆台之间的距离都特别窄小，化妆师动着丰腴的身体两边移动着给男演员上妆，全神贯注在男演员身上，没注意踩上了文清的脚。
文清吃痛迅速抽回脚，化妆师也同时转过头来看他，“你哪个？”
“苏远。”这是剧里男七的名字，苏远是一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子，前半生一直被嫡子踩在脚下做垫脚石，后来苏远为了出人头地，杀了嫡子，代替嫡子去给身为主角的南宫太子做幕僚，当上幕僚后得到的赏识不多，于是他又暗地投靠男三襄王，帮襄王做事害主角几次都深陷囵圄，再后来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毁三观，总而言之就是个奸诈小人。
“哦。”化妆师敷衍的回了句，继续给手头上的新人定妆。
终于轮到文清的时候，化妆师明显的很偏心，只是草草打了个底子，然后将假发套带上，整个定妆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文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根本不适合上镜，一会要拍苏远的第一场戏，如果文清就这样去的话，估计还没开机就会被导演场务指着鼻子痛骂。
文清看要离开的化妆师，“姐姐，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画画？”
化妆师把崭新的名牌包从刚才新人给的礼物盒里拿出来看了两眼，背在身上在镜子前试了试，“都要开机了，你凑合一下好了，反派没有人注意颜值。”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帮忙了，文清也没这么多钱去贿赂她，摆脱不了别人就只能靠自己。
文清随便从网上找了个视频，一边看一边去学怎么化妆，有模有样地沾了点眼影，往自己眼影上抹，他五官底子特别好，平常人难画的眼妆，对文清来说还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文清觉得还凑合，拿叫什么腮红的东西修饰了下脸，让他看上去不那么的苍白。
“男人学化妆，娘不娘啊。”
文清刚把腮红盒子放好，就听到化妆师的嘲讽。
在剧组里不是男一男二，都要小心讨好着剧组的化妆师、灯光师、摄像师，因为这些人能决定的事不小。
文清就当没听见，自己捣鼓自己的。
“苏远，苏远在不在？”门口突然出现的副导喊着文清角色的名字。
文清站起身，走到门口处客客气气道：“李导，我在，到我的戏份了吗？”
“嗯”李副导看了眼文清的妆，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眼女化妆师，“你这化的什么东西，就这点水平还想在剧组混？知不知道这部剧业内业外多少人看好？细节都决定关键，开机那天会议你没来？”
文清的脸上腮红打的很重，他想过，镜头有磨皮美化的效果，所以正常看上去像猴屁股，到了镜头前就会淡化很多。
看副导这么责怪化妆师，文清一脸歉意，帮化妆师解围道：“李导，都是我底子不好，她也尽力了。”
演员在镜头前的造型妆容比起这个人物的设定更能吸粉，这就是社会的现状，看脸为上，李副导看着被欺凌还帮化妆师说好话的文清，教导道：“剧组就是个小社会，你心肠太好就只有被欺负的份，我跟导演说说把你的戏份挪到下午，你跟我过来，这造型不行。”
“对不起，我刚来就给您添麻烦”文清诚惶诚恐地再三谢过副导的好意，因为副导对他的关怀，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单纯无害。
在李副导转身带路的时候，文清瞥向那头被批评了的化妆师，嘴角微微地上扬。
他是观察过的，这个化妆间没妆摄像头。
裴简不将他当人看，迫于裴简的势力他只能低头，但是别人，别想踩着他。
一点，都不可以。
李副导毕竟是剧组的二把手，他一出手就借来了男二御用造型师迟越，在这位造型师的手下，文清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迟越和副导商讨了半天这个角色要呈现给观众看的，还夸了两句，“文清底子好，这妆和造型阴柔了点，但我觉得挺适合苏远这角色的，李导您怎么说？”
“你是国际一流的大造型师，你的审美还用说？就这样。”李副导笑呵呵地说道。
文清很满意这样的造型，“谢谢李导，谢谢迟哥。”
“谢什么，你只要好好演”
一个场记打扮的人突然进来打断李导的话，“李导，那个演苏远的在你这吗？”
文清以为是自己的戏到了，上前客气道：“您好，我是苏远。”
场记匆匆看了眼苏远，也没在意苏远长什么样，招呼着外面的人把一套黑红的衣服拿进来，“行，你把衣服换一下吧，我把衣服给你带过来了。”
在戏里黑红只有皇族能穿，而且只能是帝王和太子，这套明显不是苏远能用的。
文清不明所以地看向场记，以为是场记弄错了，“我？”
“嗯，子熙有场落水戏，就是被你害掉水的那场，你看过吧？”场记边说边把那段标注出来给文清看，“子熙感冒了，不方面下水，你跟他长得还挺像，你帮替这段，汤导那边同意了。”
洛子熙，当红偶像，在娱乐圈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他之所以能达到这个高度，背后自然少不了有权有势的人撑腰。
洛子熙背后的人，就是裴简。
洛子熙和文清一样都是裴简的情人，只不过一个受宠，一个受辱。
文清从来不恨洛子熙，他很羡慕洛子熙，裴简不会对他残暴，不会对他动粗，对他永远都是温柔到骨子里的那种宠，洛子熙要演的任何角色，裴简千方百计都会给他弄来，想要什么，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他和洛子熙互相知道彼此，却从来没搭过话。
文清知道，洛子熙想要替身一句话就能搞定，现在点名道姓要刚进组的自己来替，无非就是想看看他的笑话。
文清没有答应，“场记，我也身体不好，还在住院，您看能不能找别的？”
场记看文清不懂规矩，嘴也不客气了，“你还想不想在这剧组呆啊？你知不知道这部戏都是裴总投的，就为了子熙，子熙让你替是看得起你，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替不替一句话，替不了就滚蛋。”
“我不替。”文清没有被场记的话吓唬到，裴简是宠洛子熙，但还算说话算话，他答应裴简拿掉子宫，裴简答应给他这个角色，给了就不会轻易拿掉，只要裴简不开口，就没人可以赶他走。
李副导也出来做个中间人，“小郭，你要不重找个人，文清在我这还有戏。”
场记心情不是很爽，对副导说话也冲了点，“子熙点名道姓要他替，李导你要有意见的话，去找裴总说，我这也没办法。”
洛子熙的话，汤导也要给三分面子，李副导也不能驳了洛子熙的面子，也改口帮着场记劝文清道：“文清，要不你就去替一场？钱这方面，我跟汤导说说，给你个好价。”
文清不愿意，他已经做了那个人的替身，现在要去做一个替身的替身，而且这个替身是冲着他来的，这才刚开始就要欺凌他，还不知道日后几个月会怎么排挤他。
哪怕是对他好的李导，他也只能抱歉了，“李导，我真的替不了。”
场记瞪了眼倔脾气的文清，跑回去将这里的事告诉了洛子熙。
没过十分钟，洛子熙在前拥后簇下到了文清面前，洛子熙看了眼文清，什么话也没说，将手里的电话递给文清，朝文清扬了扬眉，示意文清接下。
号码是通话状态，文清看得到，上面标注的是裴简的名字。
就是看到这个名字，他都能像泄了气的河豚一样没有半点攻击性。
在众目睽睽之下，文清接过手机，走了出去。
他不想把自己懦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裴总”文清说话时带着颤音，他现在还能记得那晚肛裂时的痛
“可是，您答应过，我去拿掉”
以为裴简不知道那场戏是落水戏，文清想着重提及一下，希望裴简能宽容一些，“那场戏是落”
那头的人并没有听他多说，斩钉截铁的发号施令。
“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给给洛哥当替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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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前天住的那间，里头什么都没变，就连昨天他放在床边上的一次性水杯都没被清理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裴简在耍他玩呢。
文清想，自己被送进来的时候一定很狼狈，因为医生护士看他的眼光里面的轻视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得到。
也是，换做是谁，看到一个想靠潜规则上位的情人，刚动完手术就去爬别人的床，弄得肛裂，第一想法肯定是——
这人真贱。
但文清不在乎，只要裴简高兴就好，高兴了，才能给他一点喘气的机会。
文清连粥都喝不了，只能靠营养液来吊着口气，昨天晚上被裴简折磨的够呛，两天没吃东西，空腹的那种感觉真的挺折磨人的。
蜷曲的时候腹部会疼，后面也会疼，不蜷曲的话胃会疼，他怎么做都会疼。
就跟他的命一样，他不管怎么活，都是不幸。
触及的永远是黑暗。
就这样，文清在医院里躺了六天，期间裴简再也没找过茬。
第六天的时候，文清凌晨两点就醒了，快速穿好衣服就打车去了剧组，他现在急需要钱，不能再耽误下去。
到剧组后，有专门的人领着文清进组。
文清跟着导演助理走到一间集体化妆间里，坐在最里头的一张化妆台前，等身边的男演员化妆完后，才轮到他。
化妆师三十多岁，身材有些肥胖，因为集体化妆间要容纳四五十个人同时化妆，每张化妆台之间的距离都特别窄小，化妆师动着丰腴的身体两边移动着给男演员上妆，全神贯注在男演员身上，没注意踩上了文清的脚。
文清吃痛迅速抽回脚，化妆师也同时转过头来看他，“你哪个？”
“苏远。”这是剧里男七的名字，苏远是一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子，前半生一直被嫡子踩在脚下做垫脚石，后来苏远为了出人头地，杀了嫡子，代替嫡子去给身为主角的南宫太子做幕僚，当上幕僚后得到的赏识不多，于是他又暗地投靠男三襄王，帮襄王做事害主角几次都深陷囵圄，再后来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毁三观，总而言之就是个奸诈小人。
“哦。”化妆师敷衍的回了句，继续给手头上的新人定妆。
终于轮到文清的时候，化妆师明显的很偏心，只是草草打了个底子，然后将假发套带上，整个定妆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文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根本不适合上镜，一会要拍苏远的第一场戏，如果文清就这样去的话，估计还没开机就会被导演场务指着鼻子痛骂。
文清看要离开的化妆师，“姐姐，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画画？”
化妆师把崭新的名牌包从刚才新人给的礼物盒里拿出来看了两眼，背在身上在镜子前试了试，“都要开机了，你凑合一下好了，反派没有人注意颜值。”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帮忙了，文清也没这么多钱去贿赂她，摆脱不了别人就只能靠自己。
文清随便从网上找了个视频，一边看一边去学怎么化妆，有模有样地沾了点眼影，往自己眼影上抹，他五官底子特别好，平常人难画的眼妆，对文清来说还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文清觉得还凑合，拿叫什么腮红的东西修饰了下脸，让他看上去不那么的苍白。
“男人学化妆，娘不娘啊。”
文清刚把腮红盒子放好，就听到化妆师的嘲讽。
在剧组里不是男一男二，都要小心讨好着剧组的化妆师、灯光师、摄像师，因为这些人能决定的事不小。
文清就当没听见，自己捣鼓自己的。
“苏远，苏远在不在？”门口突然出现的副导喊着文清角色的名字。
文清站起身，走到门口处客客气气道：“李导，我在，到我的戏份了吗？”
“嗯”李副导看了眼文清的妆，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眼女化妆师，“你这化的什么东西，就这点水平还想在剧组混？知不知道这部剧业内业外多少人看好？细节都决定关键，开机那天会议你没来？”
文清的脸上腮红打的很重，他想过，镜头有磨皮美化的效果，所以正常看上去像猴屁股，到了镜头前就会淡化很多。
看副导这么责怪化妆师，文清一脸歉意，帮化妆师解围道：“李导，都是我底子不好，她也尽力了。”
演员在镜头前的造型妆容比起这个人物的设定更能吸粉，这就是社会的现状，看脸为上，李副导看着被欺凌还帮化妆师说好话的文清，教导道：“剧组就是个小社会，你心肠太好就只有被欺负的份，我跟导演说说把你的戏份挪到下午，你跟我过来，这造型不行。”
“对不起，我刚来就给您添麻烦”文清诚惶诚恐地再三谢过副导的好意，因为副导对他的关怀，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单纯无害。
在李副导转身带路的时候，文清瞥向那头被批评了的化妆师，嘴角微微地上扬。
他是观察过的，这个化妆间没妆摄像头。
裴简不将他当人看，迫于裴简的势力他只能低头，但是别人，别想踩着他。
一点，都不可以。
李副导毕竟是剧组的二把手，他一出手就借来了男二御用造型师迟越，在这位造型师的手下，文清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迟越和副导商讨了半天这个角色要呈现给观众看的，还夸了两句，“文清底子好，这妆和造型阴柔了点，但我觉得挺适合苏远这角色的，李导您怎么说？”
“你是国际一流的大造型师，你的审美还用说？就这样。”李副导笑呵呵地说道。
文清很满意这样的造型，“谢谢李导，谢谢迟哥。”
“谢什么，你只要好好演”
一个场记打扮的人突然进来打断李导的话，“李导，那个演苏远的在你这吗？”
文清以为是自己的戏到了，上前客气道：“您好，我是苏远。”
场记匆匆看了眼苏远，也没在意苏远长什么样，招呼着外面的人把一套黑红的衣服拿进来，“行，你把衣服换一下吧，我把衣服给你带过来了。”
在戏里黑红只有皇族能穿，而且只能是帝王和太子，这套明显不是苏远能用的。
文清不明所以地看向场记，以为是场记弄错了，“我？”
“嗯，子熙有场落水戏，就是被你害掉水的那场，你看过吧？”场记边说边把那段标注出来给文清看，“子熙感冒了，不方面下水，你跟他长得还挺像，你帮替这段，汤导那边同意了。”
洛子熙，当红偶像，在娱乐圈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他之所以能达到这个高度，背后自然少不了有权有势的人撑腰。
洛子熙背后的人，就是裴简。
洛子熙和文清一样都是裴简的情人，只不过一个受宠，一个受辱。
文清从来不恨洛子熙，他很羡慕洛子熙，裴简不会对他残暴，不会对他动粗，对他永远都是温柔到骨子里的那种宠，洛子熙要演的任何角色，裴简千方百计都会给他弄来，想要什么，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他和洛子熙互相知道彼此，却从来没搭过话。
文清知道，洛子熙想要替身一句话就能搞定，现在点名道姓要刚进组的自己来替，无非就是想看看他的笑话。
文清没有答应，“场记，我也身体不好，还在住院，您看能不能找别的？”
场记看文清不懂规矩，嘴也不客气了，“你还想不想在这剧组呆啊？你知不知道这部戏都是裴总投的，就为了子熙，子熙让你替是看得起你，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替不替一句话，替不了就滚蛋。”
“我不替。”文清没有被场记的话吓唬到，裴简是宠洛子熙，但还算说话算话，他答应裴简拿掉子宫，裴简答应给他这个角色，给了就不会轻易拿掉，只要裴简不开口，就没人可以赶他走。
李副导也出来做个中间人，“小郭，你要不重找个人，文清在我这还有戏。”
场记心情不是很爽，对副导说话也冲了点，“子熙点名道姓要他替，李导你要有意见的话，去找裴总说，我这也没办法。”
洛子熙的话，汤导也要给三分面子，李副导也不能驳了洛子熙的面子，也改口帮着场记劝文清道：“文清，要不你就去替一场？钱这方面，我跟汤导说说，给你个好价。”
文清不愿意，他已经做了那个人的替身，现在要去做一个替身的替身，而且这个替身是冲着他来的，这才刚开始就要欺凌他，还不知道日后几个月会怎么排挤他。
哪怕是对他好的李导，他也只能抱歉了，“李导，我真的替不了。”
场记瞪了眼倔脾气的文清，跑回去将这里的事告诉了洛子熙。
没过十分钟，洛子熙在前拥后簇下到了文清面前，洛子熙看了眼文清，什么话也没说，将手里的电话递给文清，朝文清扬了扬眉，示意文清接下。
号码是通话状态，文清看得到，上面标注的是裴简的名字。
就是看到这个名字，他都能像泄了气的河豚一样没有半点攻击性。
在众目睽睽之下，文清接过手机，走了出去。
他不想把自己懦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裴总”文清说话时带着颤音，他现在还能记得那晚肛裂时的痛
“可是，您答应过，我去拿掉”
以为裴简不知道那场戏是落水戏，文清想着重提及一下，希望裴简能宽容一些，“那场戏是落”
那头的人并没有听他多说，斩钉截铁的发号施令。
“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给给洛哥当替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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