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语缺失(11)_只想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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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语缺失(11)

  月色寂寥,四周静谧,有微风。

  几盏路灯寥寥的映照着底下行走的人,初壹醉倒在顾景澜的背上,心满意足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尽管肚内一阵翻江倒海,可她在他坚实的背上幸福的眯起了眼。

  “顾景澜。”

  她低低的叫他,小猫一样,歪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看。

  怎么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这么的好看呢?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这话说的可真薄情,初壹哪能告诉他。

  她巴不得想要和他多呆一会儿,干脆就趴在他的背上瞎哼哼。

  她有些醉了,带着酒意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返回来的气息在酒味里又混杂了一点儿他身上的味道,初壹在他身上蹭了蹭,把脑袋埋进他的颈弯里。

  她的发丝一直蹭在顾景澜的脖子上,来来回回的撩拨,有些痒。

  整个人也因为动作在一直往下滑,顾景澜不得已,把她往上颠了颠,结果罩在她身上的外套又在往下掉,顾景澜又只好托着那衣服,尽量往初壹肩上搭。

  “说人话。”

  人话真说不出来,即便此刻,初壹特别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词句,可意识已经开始有些飘忽了,舌头也跟着发麻,支吾了半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全然不复刚刚大闹着要顾景澜背她时的条理清晰。

  当时纪子轩看她胡搅蛮缠的厉害,干脆也不再纠结,丢垃圾一样把她丢给顾景澜,转身送丁宁回去。

  初壹趴在顾景澜的怀里软的像条泥鳅,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扒拉。

  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在梦里。

  不然顾景澜怎么会蹲下身子,仍由着她爬上他坚实的背,然后绅士的把她背起来呢?

  所以初壹十分愉快的搂着他的脖子,默默的闭着眼,脑袋晕乎乎的,一下就睡了。

  月夜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少年每一步踩踏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顾景澜再冷淡,感受着脖颈间平缓的鼻息和背上的柔软,难免也有些面红耳赤。

  十七八岁的少年的耳根子都红的透透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多了点儿莫名的情愫。

  初壹早上被夏秋雪叫醒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是懵的。

  夏秋雪对着她一顿好骂:“翅膀硬了,现在都喝起酒了?”

  初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记忆全部断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点什么来,匆匆洗漱后下了楼,初初已经坐在桌前吃早饭了。

  夏秋雪给两人盛粥:“初初你要是大了敢学你姐,我现在就从这跳下去!”

  初壹翻个白眼,怂恿初初:“初初,别听老妈的,喝酒怎么了?不也是一种饮料嘛!大惊小怪!”

  夏秋雪把汤勺“哐当”一砸:“是!我大惊小怪,要不是昨晚你爸起夜,发现你就躺客厅里,指不定今天你还在这呼呼大睡呢!”

  初初乖乖的,看着姐姐和妈妈拌嘴,捂着嘴笑。

  初壹喝了两口粥后,忽然说道:“妈,我想当美术生。”

  夏秋雪不以为意,当她日常抽风,对着楼上还没起来的老公喊:“初闵冬你快点,再不下来粥都凉了!”

  等初父匆匆从楼下下来后,初壹郑重其事的又拍着桌子:“你听我说了吗,我想当美术生!”

  “为什么啊?”初初眨巴着大眼睛问姐姐,问出了一家人都困惑。

  “没为什么。就挺想学的。”初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反正学美术考大学更容易一点呢。我想当美术生!”

  ……

  早上闹的不欢而散,初壹气闷的要死。

  把这事儿给丁宁讲了,丁宁的反应和夏秋雪一模一样。

  “壹壹,你没必要去考美术啊。你的分数考B大和Q大都是稳上的。”

  初壹耐心的给丁宁解释了一下,丁宁艰难的理解后,还是没法在这件事上与她产生共鸣。

  “你大学再学不行么?当个爱好。”

  不行。

  她一刻都等不了。

  随着时间的加深,她发现自己对刺青这一个行业的兴趣也愈发的变深,每日都在兴致勃勃的叫纪子轩带她去找沈渡。

  她确信,自己以后想要做的,就是这个行业。

  就连纪子轩也都感觉到不对:“你该不会是被那冰块冻的,移情别恋上沈渡了吧。”

  初壹对着他翻白眼:“可能吗?我对我们家顾景澜可谓是坚贞不渝!”

  对于刺青,她把理由形容十分文艺,“只不过是想要选择人这个载体,去表现艺术形式。但这样的艺术形式特别的吸引我,你明白吗?”

  纪子轩摇摇头,不能理解她的那种狂热。

  初壹知道,沈渡可以。

  所以她急匆匆的拉着纪子轩去找沈渡,却意外的被他拒绝:“没你想的那么容易,等你高中毕业。”

  是了。

  谁都对她说,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再开始。

  可她一腔热血,哪里忍受的住。

  或许是最近实在太飘,一切都过的顺风顺水,就连最难攻略的顾景澜都对她稍显热情,这叫初壹心里的反叛因子蹦跶的更厉害,因此在一周后,再次向父母提出了自己要当美术生的要求。

  那一晚,一向淡定的她爸发了好大的火。

  “你是不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初壹你去看看,全天下哪个父母有我们对你这样好?你说要吃什么,你妈就买回来做什么。你想要的哪一样东西我们没有满足你?”

  她犟嘴,“那我想要学画画啊!”

  夏秋雪急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时刻!你一个高二的学生,你学什么画画!”

  “学画画怎么了?学画画能把自己饿死了?我以后还要去当刺青师呢,我是不是就十恶不赦了?!”

  初壹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和父母吵。

  “读书有什么好?我不用动脑子都能轻松考高分,我为什么不能去做一点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再说一遍!?”夏秋雪忽的声音拔高:“刺青师?!”

  初壹梗着脖子回她:“刺青师怎么了!我就想当!我就像做这个……”

  “啪!”

  空气忽然凝固住了。

  “我就知道你那个什么朋友不靠谱!年纪这么小头发染染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学他,我打断你的腿!以后不准再和他玩了,你听见没有!”

  夏秋雪震怒之下,连带着把纪子轩也给骂上了。

  初壹说着话,无端挨了夏秋雪一巴掌,左脸火辣辣的疼,再加上好朋友被攻击,瞬间泪意汹涌,她咆哮着对着夏秋雪吼:“对!我就是个垃圾!我交的朋友都是垃圾!你们最高贵!”

  从小到大,她对读书的兴致缺缺,也没有什么喜好。

  初父初母对舞蹈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小时候初壹也被送去舞蹈班里,跟着一群人跳舞。

  她对舞蹈说不上来喜欢,却是全班进步最快的那个。

  对学习也是这样,或许是因为记性好的缘故,基本课本认真看一遍,把题做一遍,就能考高分。

  所以她对任何事都很散漫,甚至带着骄傲。

  可也就是在这样的骄傲里,她丧失了对无数爱好的兴趣。

  当第一眼看到纹身的时候,她也不以为意,觉得抵触。

  毕竟初家是正统家庭,夏秋雪和初闵冬从小就给她们灌输,不可以去酒吧、不可以纹身、不可以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可当看见沈渡在认真工作,看见纪子轩的左手上的玫瑰纹身从无到有,她莫名的对这种艺术产生了期待。

  落笔无悔。

  每一笔落在皮肤上的针,都必须精准明确。

  这不是空穴来风的三分钟热度。

  初壹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内心中的那种沸腾的感觉,所有人带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来,这是他们将要刻上永久铭记的人生经历。

  而刺青师就是帮助人们记住痛楚或者欢愉的人。

  彼时在沈渡的店里,初壹有问过沈渡的一个客户,“疼吗?”

  那客户笑的很淡然,她在身上纹了好多处,笑着回初壹:“肯定疼啊。不过多经历几次也就习惯了,最后其实会发现还蛮享受这个过程的哈。”

  或许是因为她这话说的太过理直气壮,夏秋雪让她气的脸色铁青,闷声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与此同时,初闵冬一把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砰”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的化作碎片炸开。

  “对,你翅膀硬了,你厉害!你可真厉害!”

  相较于初壹的巧舌如簧,初父初母都略显词穷,初闵冬的声音里忽的透出了疲惫,一把拿起了她的书包,塞进她怀里,“走,不是翅膀硬了么?你自己去试试,我们不拦你!你有本事了,你去吧。”

  其实失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出乎初壹的预料。

  她的脾气也倔强,再加上如此对立立场,当即抱着书包就往外走。

  走就走!

  她还能饿死?

  然后一出家门,眼泪就不争气的“唰”的流下来,她伸手抹了抹泪,想要把自己的泪水逼回去。

  反正不支持不理解她梦想的家庭,也没什么好呆的。

  “姐!姐!”

  刚刚三人吵得不可开交,初初帮着说了几句话,被父母骂了几句后,就坐在一边哭,现在看初壹要走,赶紧追了出来。

  初初的一张小脸哭的通红,扯着初壹的衣角:“姐,你别走,爸爸妈妈说气话的,你还不了解他们嘛!”

  妹妹从小就可爱懂事,初壹心里一软,她也挺舍不得初初的。

  可既然人已经出来了,就再也没有回去的道理。更何况她也自认为自己没有错。

  是谁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她不过只是想要向着她

  初壹笑了笑,伸手去捏初初的脸:“二二,好好读书,别学姐姐。等我稳定下来了,给你买糖吃。”

  初初搂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胸前,眼泪一下就透着衣服湿了进来:“姐你别走,我不想你走。你别和爸爸妈妈闹了好不好!你别走嘛!”

  初初的声音软软的,又哭的梨花带雨的,叫初壹的一颗心都给化了。她泪眼朦胧的往还没掩上的家门望了一眼,屋内传来初闵冬的咆哮:“初初!给我回来!让她走!”

  初初“呜呜呜”的抱着初壹不撒手,“姐,你回家和爸爸妈妈认个错嘛!”

  她哪里错了?

  初壹觉得自己哪里都没错。

  虽然舍不得,可她还是用力的把初初给推开了。

  妹妹今年才到她胸口这么高,小小的一只,看着可怜兮兮的。

  初壹不敢再看,几乎是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跑下楼去,身后传来妹妹的追赶声,哭着喊她叫姐姐,初壹咬着牙跑的飞快,根本不敢回头看。

  生怕自己看一眼,心就软了。

  再然后,好像初初被爸爸给拦住了。

  叫得声嘶力竭的。

  而她爸则也在咆哮着:“你出去了就别回来!”

  初壹气喘吁吁的跑出三条街,才敢往回看一眼,身后并没有人跟着,她这才松一口气,在夜幕中漫无目的的走。

  脸上紧绷的厉害,泪痕一条一条的黏在脸上,被风一吹又显得格外的冷。

  虽然心里放松了,可莫名的也觉得失落和无助。

  时间已经近晚上十点了,街上的行人很少,就连车子都只有寥寥几辆。

  她没身份证,去不了宾馆。

  因为意气用事跑出来,脚上还穿着拖鞋,身上也都穿的单薄,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手机只有百分之十的电了。

  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给丁宁打电话。

  可丁宁生物钟良好,和初初一样,每天雷打不动九点半就睡觉。

  号码拨出去,初壹又犹豫着把电话挂了。

  第二个想到的,是纪子轩。

  倒是一下就接通了。

  “喂,咋啦?”

  初壹咬着唇,泪意上涌,想要说话,却哽咽的厉害,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没说出来话。

  纪子轩催她,“欸,你快说啊。今天我妈生日,你知道吗她现在才回来,我和你说完我还得去给她唱生日快乐歌呢。”

  初壹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冷风中蹦跳了起来,想要掩盖声音里的颤抖:“没什么,我就是想祝你妈妈生日快乐。”

  果然,纪子轩听出她声音的不对,“你怎么了?怎么听你气息这么喘?”初壹笑笑,继续跳:“我在跑步呢。”

  纪子轩:“行行行,那我挂了啊!我替我妈谢谢你!”

  初壹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挂了电话后,她内心忽觉得苍凉。

  抬眼望去,万家灯火,没有一个是她的归宿。

  ……

  半夜十二点。

  顾景澜刚洗完澡,他收拾了一下房间,正准备睡觉,就听见屋门被人轻轻的扣响。

  他本能的警觉,摸索到床底的钢管后,这才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竟然是满脸是泪的初壹。

  她的眼里全是泪,盈盈的眸子望着他:

  “顾景澜,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

  “你睡床。”

  顾景澜在地上铺了床被子,看着缩在角落里手足无措的初壹,指了指那张干净的床铺。

  初壹摇摇头,“不好吧,我睡地上就可以了。毕竟是我来打扰你的嘛……”

  她说着话,眼见男生去拿桌上的钥匙,心里突突一跳,上前两步拽住了他的手腕:“欸,你去哪?”

  她不想给他带来任何负担。

  难不成因为她的打扰,他准备睡马路去?

  初壹有些手足无措,在这一刻尽显小女人姿态,眼角眉梢全是紧张,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给他带来不便。

  其实可以在桥洞下躲几夜什么的。

  也不算真的走投无路。

  只不过当时那个来找他的念头实在太强烈。

  心里对他早已建立起了莫名的信任,还有依赖。

  她口口声声的和他说,想要保护他,可最后兜兜转转,变成了她需要他的庇护。

  初壹心里憋闷,从胸口泛上来,一直到舌尖,都觉得异常苦涩。

  顾景澜把她的手拨开,往门外走,“我去给你买牙刷。”

  原来是这样,她讪讪的收回手,又往前追了两步。

  “那我一起去吧,我打扰了你,这个应该自己去买的……”

  她亦步亦趋的想要追上,却被顾景澜合上的门差点给撞到鼻子。

  屋外少年的声音清冷,透过门板传过来:“在家呆着。”

  这四个字呆着异常的魔力,叫初壹刚刚有些惆怅的心,变得有些荡漾。

  她刚刚从自己家里出来,躲进了他的家里。

  可他省略了主语,叫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感,整个人像是跌进了一块巨大的棉花里,带着异样的情愫。

  初壹无措的在房间里搓搓手,而后躲进了洗手间里。

  顾景澜的房子属于十分老旧的年代房,整个厕所潮湿,带着几分斑驳,有几处白墙龟裂,又长时间被水浸泡,变得格外的难堪。

  可洗手池和镜子却明亮如新,她拧了水龙头的开关,管道里发出“呜呜呜”的响声,过了约莫十多秒钟,才断断续续的流出水来。

  她两手捧着接了一捧水,默默的洗了个脸。

  镜子里的少女,眼眶通红,脸颊却也透着粉。

  不知道是因为被水刺激的,还是害羞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的觉得这一切都不算糟糕。

  可心情实在还是愉悦不太起来。

  烦闷的想喝酒。

  干脆就去也跑出门去,正好在楼下撞见了买了牙刷回来的顾景澜,又拉着他回了一趟超市,买了几瓶酒回来。

  “陪我喝酒。”

  她仗着自己是弱势方,利索的拉开了啤酒罐的拉环,递了一瓶给顾景澜,自己也开了一瓶喝。

  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往下,初壹惆怅万分,喝的飞快。

  顾景澜想夺她的酒瓶:“别喝了。”

  却初壹轻巧的躲过,生怕他和她抢,仰着头就往嘴巴里倒。

  “别喝了。”

  顾景澜又重复了一遍。

  初壹的眼圈莫名的又红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明明没有人安慰的时候,她格外的坚强。

  可当身边有人关心的时候,委屈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鼻尖酸酸的,感觉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初壹赶紧眨了眨眼睛,想要把眼眶里的泪压下去。

  “别废话,是男人就陪我喝。”

  初壹喝了三瓶,顾景澜才慢悠悠的喝完了一瓶。

  喝完了酒,他白皙的脸微微的泛着红,在灯光下多了几分柔意。

  初壹有些醉了,她晃着手,想说顾景澜你今晚可真好看啊,就见顾景澜微微眯着眼,乖乖的钻进了地上他铺好的被子里,团成了一团。

  她等了一会儿,以为这人想给她变什么魔术。

  却发现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竟然睡了过去!

  她看的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

  这人不是吧?!

  酒量这么差的么?

  她伸腿踹了顾景澜一脚,这人都还睡的纹丝不动的,看来是真的醉了,还是烂醉如泥的那一挂的。

  好歹她也是个女生,并且两人共处一室,还喝了酒,他竟然就这样喝醉睡了?

  她不甘心承认自己这么的没有魅力。

  认定顾景澜就是在装睡,伸手去捏住他的鼻子。

  果不其然,呼吸不畅后,他微红着脸,张开了唇呼吸。

  初壹的注意力也不由自主的就跟到了他的唇上去。

  这人的嘴唇很薄,里最爱说薄唇的人薄情了,可他当真薄情么?

  她饶有兴致的又捏着他的鼻子捏了一会儿,发现这人是真的在睡,受挫万分,正准备爬起来去床上睡觉,忽的被他揽进怀里。

  因为熟睡,他身上带着一点儿微烫的热度。

  她的左脸正好贴在胸膛的位置,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渐渐的绯红也爬满了整张脸。

  顾景澜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

  多数的时候,他总是冷漠的。

  寡言少语的少年,对她说过最温柔的一句话,也就是刚刚那句“在家呆着”。

  “喂!”

  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爬出来。

  这样的温暖叫她心生迷恋,可她断然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只好做足了心理准备,咬咬牙放弃他的怀抱。

  他箍的有些紧。

  初壹挣扎了半天,又急又喜的抬起头来,蓦然迎接了一个吻。

  “唔……”

  唇被堵上,她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瞪的大大的。

  顾景澜的脸在这一刻变得很近很近。

  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垂着,在眼下投下一片浅灰色的阴影。

  这不是第一次接吻。

  刚追他那会儿,她分明有偷亲过他。

  只不过当时一触即离,只带着一股触电般的心悸感。

  可现在,双唇相对,呼吸相闻。

  他的气息是乱的。

  混杂着他身上的气息和酒气,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叫初壹身上所有的毛孔都立了起来,理智也几乎要被这热度给燃烧殆尽。

  他喝醉了。

  闭着眼睛都还皱着眉头。

  双手紧紧的环在她的腰间,像是抱着这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珍宝一样。

  初壹睫毛轻颤,明知道不该如此,却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对他有那么多的喜欢。

  在这样悲伤的夜里,明明是平日里最凉薄的人,在这一夜却给了她最多的温暖。

  这叫她怎么舍得推开他?

  然后她也闭上了眼,微微的伸出了舌尖,仔仔细细的描摹着他的唇线。

  似乎是她的动作鼓舞到了他,亦或者是男人对这种事情本身就比女人有天赋。

  他瞬间拿到主动权,攻城略地,悉数吞下她的呜咽,缠绵又强势的吻她。

  初壹被他吻的天旋地转,身上也逐渐的热了起来,她微微的睁开了眼。

  视线里,少年微红着的脸和高挺的鼻梁,都是她爱极了的模样。

  她心里柔情万丈,甜蜜万分。

  忽的,他停下了动作,紧紧箍着她的双手也松开了。

  初壹一颤,就见眼前的人忽的睁开了眼。

  那一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里因为染上了欲望,而显得幽深。

  刚刚因为亲吻,他的双唇显得格外的红润。

  他开了口,声音哑哑的:“抱歉。”

  和人拥吻之后被他发好人卡的滋味并不是很美妙,初壹心里一凉,赶紧解释:“没什么好抱歉的……”

  可顾景澜显然并不想听,在她的话声中走进了洗手间里。

  回应她的,变成了洗手间里的水流打在地上的声音。

  顾景澜洗了个冷水澡。

  这样的天气,光是接个冷水洗脸都觉得冷,更何况是冷水澡。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僵的。

  初壹已经气鼓鼓的窝在床上了,她整个身子都弓着,像是受伤了蜷缩着保护着自己的姿态。

  在他的面前,无论如何,她都会有一种挫败感。

  顾景澜默默把被子给拉上来了些,初壹把头埋在臂弯里,不想看他。

  “晚安。”

  少年的嗓音还是哑,随即,他关了灯。

  一室黑暗。

  初壹在黑暗中缓缓的躺平了身子,还是想把自己的疑问给问清楚:“顾景澜,你刚刚是喝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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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PPYENGIND!然后姐姐和姐夫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emmm接下来要开始虐了朋友们!(也可能是下下章==)

  提前预告一下……

  姐姐和姐夫的高中是BE啊……

  接受不了的在这里就当是完结了哦!hhh机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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