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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得玉树临风,走到哪都不缺人追捧,冯君同到时,他正被两个女生缠住,看见她出来,低声跟她们说了句什么,然后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这就是你男朋友?”

  俞祐站在她身后,抱臂打量着来人,勉勉强强地评价道:“一般般吧,没我长得好。”

  顾文钦看向冯君同,眼神询问。

  冯君同硬着头皮搂住他一只胳膊,抬头的瞬间挂上得体的微笑,“既然我男朋友来了,就不麻烦俞先生你送我了。”

  愣怔不过一秒,顾文钦反应极快地将人揽入怀中,笑对俞祐:“多谢招待。”

  言罢低头去吻她的嘴角,“走吧,送你回学校。”

  眉间的温柔腻得出水。

  “……”

  同样懵了的俞祐:“……”

  不秀能死吗。

  一上车冯君同便解释了来龙去脉,并要求他将自己在车多的路段放下,她可以打车回去。

  “大老远赶过来装你男朋友,总要让我收点利息吧。”

  顾文钦不同意。

  她呆了呆:“你想要什么?”

  问出口才觉得自己傻,他想要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

  顾文钦看向她,目光灼灼,良久才说:“今天结束前,我继续当你的男朋友。”

  她暗暗舒了口气,“……好。”

  顾文钦系上安全带,说:“现在陪我去吃饭。”

  “你还没吃吗?”

  “嗯。”

  她看了看时间,纠结地说:“那可能要快点。”

  快十点了,周末会晚半小时熄灯,但这边回学校路途遥远。

  顾文钦淡声提醒:“十二点前,你的时间属于我。”

  冯君同抿唇,无话可说了。

  车开上立交桥,岔路口的位置驶向了市中心,跟大学城完全相反的方向。

  冯君同叹息,对赶回学校彻底不指望了。

  “放心,不会让你流落街头。”

  她冷了脸:“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也不想想回不去是谁造成的。

  顾文钦还挺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温声询问:“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她只想回学校。

  “那就去吃酸辣鱼。”

  “……”

  没吃饱的冯君同咽了咽口水。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酸辣鱼。

  冯君同别过头面朝窗外,踌躇地开口:“我工作的事……谢谢你。”

  “一句谢谢就够了?”

  冯君同没觉得光说谢谢就够了,但他挟恩图报的态度也够讨厌的,她转过脸来:“那你还想要什么?以身相许?”

  “有何不可?”

  “你——”

  厚颜无耻。

  她生起气时,比往常多了分娇俏,顾文钦微抿上扬的唇,继续往吃鱼的地方开。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我会尽量做到。”

  不想欠他人情,下了车后她又问。

  “不需要你做什么。”

  顾文钦将人拉到身前,含情脉脉地凝视她:“帮女友的忙天经地义。”

  冯君同心口一撞,慌忙推开他先走进餐厅里。

  位置他早先预订过,到了就能吃。

  冯君同来的路上口口声声说不饿,真坐到餐桌前,闻着芳香四溢的鱼肉火锅,还是没控制住拿起筷子。

  “要米饭吗?”

  “……来一碗吧。”

  她别扭地应,顾文钦便为她盛饭,怕她吃撑没有盛满。

  冯君同吃菜比较多,米饭也没少吃。

  二十分钟后,她犹犹豫豫地将碗推过去。

  装饭的竹盆在他那边。

  顾文钦一愣,领会后忍俊不禁,又给她添了半碗。

  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刚才人多,我没怎么吃。”

  “嗯,太晚了,别吃太饱,肠胃会难受。”

  知道太晚还让她过来,不安好心。

  冯君同捞出勺鱼肉,将怒火发泄在眼前的食物上。

  结帐出来都快十二点了,顾文钦载她去预订好的酒店。

  冯君同不肯去。

  “那就去我家。”

  这话听着……似曾耳熟?

  在她犹豫时,车子在一幢灯火辉煌的大厦前停下。

  车钥匙抛给门童,顾文钦领着她进去,手提着个白色纸袋。

  “别担心,把你送到房间门口我就出来。”

  夜深了,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各站在电梯的一角。

  “之前是我不对,不应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亲你,抱歉。”

  摸不准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冯君同扫他一眼,沉默着没接话。

  “还有那天晚上,我当时心情不好,说的都是气话。”

  “他是你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他的。”

  “总之,我很——”

  “不用说了。”

  冯君同打断他,颇是惊慌失措。

  她又何曾见识过低声下气跟人道歉的他。

  顾文钦握住她的手,将白色的纸袋交到她手中,“那天你走后,我去捡了回来。”

  是那个水晶球,完好地安放在纸袋里。

  冯君同忙低下头,感觉眼眶酸得发胀。

  不知不觉已走到房门前,他看了眼腕表,感慨说:“只有不到一分钟了。”

  他作为她恋人的时间。

  时针一秒一秒地在走,顾文钦拨开她额头两侧的散发,轻轻在上面印下一吻。

  晚安。

  冯君同忙推开他,二话不说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心口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背靠着墙,沿着墙面缓缓滑到地毯上,泪水随之溢出眼眶。

  她无法忘记那一天,趁着所有人都离开教室后,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在他的座位上,不求他有所回应,只希望他能像对待别人送的礼物那样,随便转送给谁都没关系。

  那是她自己的心意,与任何人无关。

  只是为了想知道那片叶子会被送到谁手里,她在教室里等了一个中午。

  汪成阳第一个走进来,对他桌子上堆满的礼物早见怪不怪,知道他本人懒得动手,便代劳将每一个礼盒拆开。

  她耳朵里塞着耳机,看似在认真地听歌,眼睛一直望着桌面上的小镜子。

  终于来到她的那一份,汪成阳刚一打开便笑抽了,吆喝着让别人也来看。

  “这年头还有送人树叶的,这要是片金叶子倒说得过去,一片不知道哪捡来的破银杏叶子,卧槽,哈哈哈侮辱谁呢。”

  他将盒子抛给邻桌一个男生,那会已经临近上课,大部分学生都在教室里,你传我我传你,嘻笑声没断过。

  “这还留了纸条,约艺术楼门口见,哈哈哈好想知道是哪个奇葩。”

  “那还不容易,放学大家一起去艺术楼那边看看不就行了。”

  汪成阳拍着大腿笑,想到进教室时冯君同在座位上,便向她打听:“班花班花,你来得比我们早,知道这玩意儿是谁送的吗?”

  坐在前面的冯君同摇头。

  盒子最后传到顾文钦手里,他没看一眼就抛给了汪成阳。

  “滚一边去。”

  冯君同握着笔埋头写字,泪水模糊视线。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吧,那片树叶是她珍藏了许久的。

  傍晚时分,包装盒连带那片叶子被扔进垃圾桶里,她那天负责值日,将教室里清扫出的所有垃圾倒在上面,如同对待一个耻辱,希望它永不见天日。

  今时今日,洗漱完的冯君同从卫生间出来,捧起茶几上透明的水晶球,一片黄灿灿的银杏叶镶嵌在中间。

  故事最初,她所求的,也不过是能离他近一点就好。

  她抱着水晶球窝在沙发里,反复去按底部的按钮,轻快舒缓的钢琴曲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自己也跟着放松下来。

  冯君同翻到通话记录,夜已深了,她犹豫着,还是打了出去。

  约莫半分钟的等待,幸好,接通了。

  过了今晚,她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这样的勇气。

  “喂?”

  声音尚且清醒,应该还没睡。

  冯君同舔唇,捏紧了手机,“你现在……可以再回一趟酒店吗?”

  “我有话想和你说。”

  她小声补充了句。

  他许是感到意外,顿了顿,才说:“我在你隔壁。”

  冯君同一怔,回过神后,猛地跳下沙发跑去开门。

  隔壁的门几乎同时打开,他站在门口,头发才吹了半干。

  冯君同放下手机,一时间沉默地望着他。

  “进来说吧。”

  他挂了电话,侧身让她进来。

  她犹豫一瞬,抬脚踏了进去,别过头不看他。

  顾文钦扫一眼自己身上的浴袍,说:“你先坐,我换个衣服。”

  ”嗯。”

  她在茶几边坐下,缓缓舒了口气。

  他进了卫生间,出来时换上了原先的西装黑裤,来到她对面坐下,在她手边放了一杯热水。

  “要说什么?”

  气氛一瞬间紧张异常,冯君同左顾右看,感觉到他总盯着自己,更加手足无措,脱口而出问道:“你饿了吗?”

  “嗯?”

  顾文钦看手表。

  距离他们吃完酸辣鱼还不到一小时。

  ……

  冯君同尴尬得脚趾蜷成一团。

  她或许就不该过来。

  顾文钦没笑,走向玄关的储藏柜,大致看了眼,回过头问她:“牛奶可以吗?”

  “好……”

  房间里有微波炉,两叁分钟后,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

  她捧在手心里,薄抿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些。

  顾文钦懒洋洋地坐在对面,耐心地等她把牛奶喝完。

  牛奶杯不轻不重地放回茶几上,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天?”

  “就那天晚上,你说过的……不在乎我们以前那些……还说如果我选你……”

  她攥紧手心,嗓音干到沙哑:“我还可以选你吗?”

  轻到像是只说给自己听。

  顾文钦朝她招手,“你过来。”

  绕过茶几,她站到他跟前,苦笑着垂下脑袋。

  她真傻,怎么就当真了。

  “打扰你——”

  他起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在身前。

  “算数。”

  冯君同睁大眼,双手无处安放地抵在彼此之间。

  “我说,算数。”

  以为她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嘴唇擦到她的耳朵,“听见了吗?”

  “嗯。”

  她傻愣愣地点头,僵硬地回抱他,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漂浮感。

  他闷笑了声,挑起她下巴,低头吻上觊觎已久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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