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星期天上午,时针与分针呈直角，指向9点。
许砚准时下楼。
一辆白色日系小车停在楼洞口。林继陶等在副驾驶门边，看到许砚立刻微笑着向她挥手,又绅士地把副驾驶车门拉开。
“麻烦你了,许小姐。”
林继陶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清朗又不失稳重。
昨天他突然来电话，是因为他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奶茶店。
本来就近找了家文印社帮他们设计宣传海报，结果设计了几版都不满意,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看着别扭。
可文印社的人问他们到底怎么改,他们又说不出个具体的一二三来。
眼看奶茶店下周三就要开业，实在拖不得了。
林继陶忽然想起之前中介说过，许砚是做广告的，便想请她去把把关，帮忙提提意见。
这事对许砚来说，就是个举手之劳，再加上那天在度假村的事，她对林继陶多少有些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许砚很爽快地答应，还约好去文印社看看，争取周日就把海报方案定下来。
白色小车上了高架，林继陶一路往城东的开发区开。
许砚这才想起问他奶茶店开在哪。
“开发区的ShoppingMall，”林继陶怕许砚是外地人对开发区不熟悉,又仔细解释：“前两年刚开业的,旁边有不少商用楼宇，我们的客户主要是在那边工作的白领。”
“是东晟照明旁边的那家商场吗？”
许砚试探着问。
“对，就是那家！”林继陶眼神一亮,满脸明朗的笑，“你去过啊？那边人流量还挺大的。”
“嗯，去过几次。好像看到一楼临街有家奶茶店在装修，看起来挺清新的。”
“对对！你说的那家店就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
林继陶明显激动起来，“许小姐，你是专业人士，感觉装修得怎么样？我跟朋友都不懂这些，请装修公司全包的。不过，不管装修好坏，我们的奶茶都是正儿八经煮出来的，用的是纯牛奶和货真价实的茶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起自己开的奶茶店，林继陶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怎么做奶茶、怎么办营业许可、怎么和商场物业打交道，种种细节，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许砚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听得满脸笑意，专心致志。
“没想到开奶茶店也有这么多门道。”许砚总结，“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
“可不是嘛！不过好在下周就能开业了！”林继陶流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不瞒你说，奶茶店就像是我自己怀胎两个月生出来的孩子似的。”
许砚被林继陶贴切但有些滑稽的比喻逗得笑出声来。
但很快，她收起笑意，转而想到另一件事。
“那你之前在度假村的工作怎么办？两边兼顾的话，顾得过来吗？”
林继陶一听，愣了一下，显然是想起那晚在度假村遇到许砚的事。
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我辞职了，以后就靠奶茶店的收入过日子。噢，对了，还有你的房租。”
说完，他哈哈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许砚总觉得他笑容的背后似乎在隐藏什么。
难道林继陶从度假村辞职，是因为段怀东的缘故？许砚心里咯噔一下，越发地不安。
可她转念想想，又觉得不至于。
段怀东虽然说话难听，又看起来不好接近，但真正相处下来，许砚发现他其实挺细心的，甚至称得上是体贴，做事也颇有分寸，总不至于真的因为那天的事迁怒于林继陶。
这么一想，许砚放心了许多，与林继陶的交往也恢复了刚才的轻松愉悦。
……
文印社就在商场后面的步行街上，林继陶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然后带许砚一起走过去。
虽然林继陶之前已经把设计好的宣传海报发到了许砚手机里，但真正看到印刷出来的样张，许砚还是在心里一阵叹气。
不管是设计、构图、布局和配色，都一言难尽，透着股庸俗气，根本体现不出奶茶店精致、健康、轻奢的定位。
林继陶看许砚拿着海报样张好半天都不说话，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许砚叫到一旁低声问许砚的意思。许砚便照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怎么办？！”林继陶十分为难，急得脸都红了：“还有三天就开业了，再不定下就来不及印了啊！要不，要不……”
林继陶看看许砚，“许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亲自给设计一下？你看看需要多少设计费，我们可以出的。”
这回轮到许砚愣住。
她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实话实说”，颇有些给自己“揽生意”的嫌疑。
“不是的，林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砚尴尬得脸都红了，生怕自己被林继陶误会，可试着解释了几句，又觉得还不如不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赚我的钱。”
林继陶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话太过直接，“我和朋友也都觉得海报设计得不好。可现在临时换文印社也来不及了。许小姐，我们就认识你一个专业人士，也只能麻烦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帮个忙。如果你没时间也不要紧，我再想别的办法。”
话说到这份儿上，许砚也不好再拒绝，而且多个朋友多条路，几次接触下来她觉得林继陶人不错，也确实想交下这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试试吧。”许砚微微笑着，“不过先说好，如果有哪里不满意，一定开诚布公说出来，我们尽量修改。”
“好的，一定，一定。”林继陶连连点头，“那个，许小姐，你叫许砚对吧，要不我喊你砚子吧？跟那个会飞的小燕子谐音。”
“嗯，好。我家人也这么叫我。”
因为家里亲戚都叫她“燕子”，所以她小时候特地问过爸爸，为什么不给自己直接起名“许燕”。
爸爸解释说“砚”是文房四宝之一，磨砚、研墨的过程就是一个磨练意志，修身养性的过程。他希望自己的女儿既腹有诗书气自华，又性格坚韧品行高洁。
可现在，许砚时常觉得自己太过执着，过硬易折，违背了爸爸给自己起名为“砚”的初衷。
“砚子，你喊我老林或者大陶都行，亲切点儿。”
林继陶爽朗的声音把许砚拉回现实之中。
“好。”许砚笑着点头，“那就大陶吧。”
“哎！”林继陶夸张地应了一声，又接着道：“既然今天大老远跑来了，我请你尝尝咱们家的奶茶，走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继陶的奶茶店昨天其实已经开始试营业，不过周末这边上班的人少，附近居民来逛商场的也不太多，再加上还没有大规模地宣传，所以生意颇有些冷清。
“你稍等下，我亲自给你做一杯。波波奶绿怎么样？我们的主打口味。”
林继陶拉开椅子请许砚坐下，又把价目单送到许砚手里，“标皇冠的都是我们自己研制的口味，其他奶茶店喝不到。”
许砚对奶茶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学时代，这两年虽然网红奶茶店层出不穷，但她从没有那个好奇心去打卡。
“那就波波奶绿吧。”她说。然后，出于职业素养，她开始专注于研究奶茶店的装修、位置和价目单，毕竟这些都关系到她即将着手设计的宣传海报。
暖暖的奶茶捧在手里，许砚浅尝一口，确实有绿茶的清香和牛奶的浓郁，而且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许砚心里装着海报设计的事，实在没时间细品。
“大陶，谢谢你的奶茶。我想早点回去，把海报做出来，也能早点定稿付印。”
林继陶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大事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他立刻拿起车钥匙陪许砚走出奶茶店。
接近中午，来商场吃饭的人稍微多了点。奶茶店前面的街道上正好驶过几辆汽车，许砚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跟段怀东的车有点像，但车速太快，她并没有看清。
……
回程的路上，她脑细胞高速运转，聚精会神地构思什么样的设计才能体现出奶茶店的特色。到下车的时候，许砚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海报大致的雏形。
回到家，她立刻打开电脑，将构思付诸图纸。
浅绿与原木色的搭配，与奶茶店的整体装修配色相一致，使受众产生直接联想。简单的几何线条切割，将店名、位置等信息突出在视觉中心点，同时在四周配以主打口味的产品名称和简要说明。
许砚的手指在键盘飞速运作。
算起来，她有近5年没有做过宣传海报设计了，最近一次，还是帮徐源的公司……
意识到自己有点走神，许砚连忙把分叉的思路截断。
可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又震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009？
许砚皱眉。
接通电话，段怀东的声音传过来，还哑着，不过比早上又好了些。
“吃午饭了么？”他问。
许砚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快1点了。
她总是这样，一忙就忘了时间。
段怀东没等到她回答，便猜到大概。
“等会儿让老李给你送点过去。”
许砚刚想拒绝，结果那边就撂了电话。
这人，温柔起来是真温柔，霸道起来也是真霸道，让人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继续埋头做海报，一直到敲门声响过第三遍，她才从奔涌不绝的灵感中惊醒。
知道是老李来送饭了，她慌忙趿着拖鞋跑过去开门。
“李师傅，麻烦你了……”
许砚拧开门锁，抬眼的瞬间，剩下的话已被眼前人惊回喉咙里。
“你……怎么是你？”
段怀东一身挺括的黑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口，皮鞋锃亮，偏偏手里拎着两个违和的白色塑料袋。
“怎么不能是我？”
他挑挑眉梢，不以为意，“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我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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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准时下楼。
一辆白色日系小车停在楼洞口。林继陶等在副驾驶门边，看到许砚立刻微笑着向她挥手,又绅士地把副驾驶车门拉开。
“麻烦你了,许小姐。”
林继陶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清朗又不失稳重。
昨天他突然来电话，是因为他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奶茶店。
本来就近找了家文印社帮他们设计宣传海报，结果设计了几版都不满意,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看着别扭。
可文印社的人问他们到底怎么改,他们又说不出个具体的一二三来。
眼看奶茶店下周三就要开业，实在拖不得了。
林继陶忽然想起之前中介说过，许砚是做广告的，便想请她去把把关，帮忙提提意见。
这事对许砚来说，就是个举手之劳，再加上那天在度假村的事，她对林继陶多少有些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许砚很爽快地答应，还约好去文印社看看，争取周日就把海报方案定下来。
白色小车上了高架，林继陶一路往城东的开发区开。
许砚这才想起问他奶茶店开在哪。
“开发区的ShoppingMall，”林继陶怕许砚是外地人对开发区不熟悉,又仔细解释：“前两年刚开业的,旁边有不少商用楼宇，我们的客户主要是在那边工作的白领。”
“是东晟照明旁边的那家商场吗？”
许砚试探着问。
“对，就是那家！”林继陶眼神一亮,满脸明朗的笑，“你去过啊？那边人流量还挺大的。”
“嗯，去过几次。好像看到一楼临街有家奶茶店在装修，看起来挺清新的。”
“对对！你说的那家店就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
林继陶明显激动起来，“许小姐，你是专业人士，感觉装修得怎么样？我跟朋友都不懂这些，请装修公司全包的。不过，不管装修好坏，我们的奶茶都是正儿八经煮出来的，用的是纯牛奶和货真价实的茶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起自己开的奶茶店，林继陶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怎么做奶茶、怎么办营业许可、怎么和商场物业打交道，种种细节，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许砚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听得满脸笑意，专心致志。
“没想到开奶茶店也有这么多门道。”许砚总结，“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
“可不是嘛！不过好在下周就能开业了！”林继陶流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不瞒你说，奶茶店就像是我自己怀胎两个月生出来的孩子似的。”
许砚被林继陶贴切但有些滑稽的比喻逗得笑出声来。
但很快，她收起笑意，转而想到另一件事。
“那你之前在度假村的工作怎么办？两边兼顾的话，顾得过来吗？”
林继陶一听，愣了一下，显然是想起那晚在度假村遇到许砚的事。
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我辞职了，以后就靠奶茶店的收入过日子。噢，对了，还有你的房租。”
说完，他哈哈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许砚总觉得他笑容的背后似乎在隐藏什么。
难道林继陶从度假村辞职，是因为段怀东的缘故？许砚心里咯噔一下，越发地不安。
可她转念想想，又觉得不至于。
段怀东虽然说话难听，又看起来不好接近，但真正相处下来，许砚发现他其实挺细心的，甚至称得上是体贴，做事也颇有分寸，总不至于真的因为那天的事迁怒于林继陶。
这么一想，许砚放心了许多，与林继陶的交往也恢复了刚才的轻松愉悦。
……
文印社就在商场后面的步行街上，林继陶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然后带许砚一起走过去。
虽然林继陶之前已经把设计好的宣传海报发到了许砚手机里，但真正看到印刷出来的样张，许砚还是在心里一阵叹气。
不管是设计、构图、布局和配色，都一言难尽，透着股庸俗气，根本体现不出奶茶店精致、健康、轻奢的定位。
林继陶看许砚拿着海报样张好半天都不说话，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许砚叫到一旁低声问许砚的意思。许砚便照实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怎么办？！”林继陶十分为难，急得脸都红了：“还有三天就开业了，再不定下就来不及印了啊！要不，要不……”
林继陶看看许砚，“许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亲自给设计一下？你看看需要多少设计费，我们可以出的。”
这回轮到许砚愣住。
她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实话实说”，颇有些给自己“揽生意”的嫌疑。
“不是的，林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砚尴尬得脸都红了，生怕自己被林继陶误会，可试着解释了几句，又觉得还不如不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赚我的钱。”
林继陶也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话太过直接，“我和朋友也都觉得海报设计得不好。可现在临时换文印社也来不及了。许小姐，我们就认识你一个专业人士，也只能麻烦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帮个忙。如果你没时间也不要紧，我再想别的办法。”
话说到这份儿上，许砚也不好再拒绝，而且多个朋友多条路，几次接触下来她觉得林继陶人不错，也确实想交下这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试试吧。”许砚微微笑着，“不过先说好，如果有哪里不满意，一定开诚布公说出来，我们尽量修改。”
“好的，一定，一定。”林继陶连连点头，“那个，许小姐，你叫许砚对吧，要不我喊你砚子吧？跟那个会飞的小燕子谐音。”
“嗯，好。我家人也这么叫我。”
因为家里亲戚都叫她“燕子”，所以她小时候特地问过爸爸，为什么不给自己直接起名“许燕”。
爸爸解释说“砚”是文房四宝之一，磨砚、研墨的过程就是一个磨练意志，修身养性的过程。他希望自己的女儿既腹有诗书气自华，又性格坚韧品行高洁。
可现在，许砚时常觉得自己太过执着，过硬易折，违背了爸爸给自己起名为“砚”的初衷。
“砚子，你喊我老林或者大陶都行，亲切点儿。”
林继陶爽朗的声音把许砚拉回现实之中。
“好。”许砚笑着点头，“那就大陶吧。”
“哎！”林继陶夸张地应了一声，又接着道：“既然今天大老远跑来了，我请你尝尝咱们家的奶茶，走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继陶的奶茶店昨天其实已经开始试营业，不过周末这边上班的人少，附近居民来逛商场的也不太多，再加上还没有大规模地宣传，所以生意颇有些冷清。
“你稍等下，我亲自给你做一杯。波波奶绿怎么样？我们的主打口味。”
林继陶拉开椅子请许砚坐下，又把价目单送到许砚手里，“标皇冠的都是我们自己研制的口味，其他奶茶店喝不到。”
许砚对奶茶的记忆还停留在大学时代，这两年虽然网红奶茶店层出不穷，但她从没有那个好奇心去打卡。
“那就波波奶绿吧。”她说。然后，出于职业素养，她开始专注于研究奶茶店的装修、位置和价目单，毕竟这些都关系到她即将着手设计的宣传海报。
暖暖的奶茶捧在手里，许砚浅尝一口，确实有绿茶的清香和牛奶的浓郁，而且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
不过，许砚心里装着海报设计的事，实在没时间细品。
“大陶，谢谢你的奶茶。我想早点回去，把海报做出来，也能早点定稿付印。”
林继陶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大事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他立刻拿起车钥匙陪许砚走出奶茶店。
接近中午，来商场吃饭的人稍微多了点。奶茶店前面的街道上正好驶过几辆汽车，许砚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跟段怀东的车有点像，但车速太快，她并没有看清。
……
回程的路上，她脑细胞高速运转，聚精会神地构思什么样的设计才能体现出奶茶店的特色。到下车的时候，许砚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海报大致的雏形。
回到家，她立刻打开电脑，将构思付诸图纸。
浅绿与原木色的搭配，与奶茶店的整体装修配色相一致，使受众产生直接联想。简单的几何线条切割，将店名、位置等信息突出在视觉中心点，同时在四周配以主打口味的产品名称和简要说明。
许砚的手指在键盘飞速运作。
算起来，她有近5年没有做过宣传海报设计了，最近一次，还是帮徐源的公司……
意识到自己有点走神，许砚连忙把分叉的思路截断。
可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又震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009？
许砚皱眉。
接通电话，段怀东的声音传过来，还哑着，不过比早上又好了些。
“吃午饭了么？”他问。
许砚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快1点了。
她总是这样，一忙就忘了时间。
段怀东没等到她回答，便猜到大概。
“等会儿让老李给你送点过去。”
许砚刚想拒绝，结果那边就撂了电话。
这人，温柔起来是真温柔，霸道起来也是真霸道，让人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砚继续埋头做海报，一直到敲门声响过第三遍，她才从奔涌不绝的灵感中惊醒。
知道是老李来送饭了，她慌忙趿着拖鞋跑过去开门。
“李师傅，麻烦你了……”
许砚拧开门锁，抬眼的瞬间，剩下的话已被眼前人惊回喉咙里。
“你……怎么是你？”
段怀东一身挺括的黑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口，皮鞋锃亮，偏偏手里拎着两个违和的白色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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