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亲子鉴定_爱上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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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亲子鉴定

  阮唐突然笑出声,上前走一步,拽住他领带拉向自己,“哥,这件事也是个筹码,我得等着放到以后用啊。现在这么早把地盘拖出,你不会让人直接把我干掉?”

  “更何况,以后万一想到些什么好东西好事情,对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会帮我?”

  席骁握住他的手,用力挣开。没有血色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心微皱。

  嫌恶地抬手拍了拍他落手的地方,下巴微微抬起,高贵又不可一世。

  他们俩从还在女人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定下高贵低下。

  席骁母亲是名门望族的秦氏次女,和秦家搭上关系的,也都是正常百姓耳熟能详的文化大家。

  更是席广智明媒正娶,全天下都被告知的合法妻子。

  而阮唐的母亲,从小家庭贫穷,老母病死。

  最穷的时候鞋子磨破底都要穿上几月。

  冬日寒风肆虐,冻疮痒到人哭,也不舍得买个几块钱的冻疮膏。

  最让人瞧不起的不是出身,而是成为席广智在外面春风一度的酒店服务员,自动爬床,自荐枕席。

  几天下来,背着席广智做完后,将双腿翘在墙上,以此让肚子里的东西能尽快着落卵床。

  阮唐就是不被人合法的存在,私生子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野种。

  要不是因为温月会担心,阮唐估计会倒在一滩血渍里,等着被人送进医院。

  阮唐不急不忙地退后。

  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贵的男人,垂下眼帘低笑。

  “我已经放弃温月,我要的只有席家的位置,还有能让我母亲进入你们家祖坟。就是这么简单,你只要答应这些,我就能把温月还给你。”

  阮唐说的话千真万确,他没有那么无耻,把温月交给席骁后,还想让温月与自己百年好合。

  可怜的温月在前面担忧旧情人席骁是否会对新欢阮唐不利,却一点都不曾想,自己成为一个任男人交易的砝码。

  几多万元就能交给另个人,无需经过她的同意。

  而席骁卑劣地想着,只要能得到温月,管三七二十一。

  没了温月的日子不好过,睡前被回忆折磨,梦里又见温月与他人良欢娇笑。

  痛苦极了,胸口闷得让人握紧拳头用力锤打。

  温月对席骁来说,就是十足的诱惑。

  他看着阮唐,眼神已经默许下来。

  阮唐忍不住无奈摇头低笑。

  接下来,就是一场骗女人流眼泪的把戏。

  男人是最善用女人感情的生物,也最知晓如何能让女人心痛流泪。

  千古年来,只道无数负心郎,顶多也就骂个女人戏子无情。

  男人可以对女人尽情利用,而女人只是不爱你,那就是最大的罪过。

  所以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男权主导思想。

  男人啊,在女人这里,真不是个东西。

  席骁与阮唐一起从巷子里出来,就见到温月抱着孩子,眼里含着楚楚动人的泪水。

  义无反顾拨开身前的人,跑向他们。

  席骁微微掀开薄唇,眼里充满渴望,渴望温月选择的人是自己。

  想法还没落下,温月已经从身旁错开,入了阮唐的怀里。

  他浑身冰冷,甚至不敢歪头看他们感情多好。

  只能听着温月带颤的嗓音,仔细又心疼地询问阮唐有没有事。

  但在这里,身体最不舒服的人不是阮唐,而是他自己。

  可温月一点也不关心,把自己想象成多大的恶魔,只心疼阮唐。

  想告诉温月,阮唐其实是利用你,但是阮唐这个孬种以此威胁自己。

  说什么要是让温月知道连他自己也是在利用温月,那对于温月来说,伤害足够让她对感情心灰意冷。

  席骁握紧拳头,立在裤侧旁。

  也知道阮唐要是想跟自己一同毁灭,温月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只是因为阮唐利用温月的目的,和自己相关。

  温月难免不会痛恨自己是个扫把星,祸害精。

  “温月,你过来。”席骁若有若无叹了声气,开口的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温月下意识把阮唐挡在身前,仰着那张哭红的小脸,眼神充满仇恨,“你信不信我回国就报警。”

  这句话彻底闹怒席骁,他彻底崩溃,冲她大吼,“好啊,你去报警,看你有什么证据!最不过我就是拿钱赎我,但是你爷爷的坟我会让人捣毁。”

  “我爷爷的坟!”温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要拿我爷爷的坟逼我?”温月真的将心坠落到谷底。

  席骁咬了下唇,深深喘气,“温月,跟我好好聊聊。”

  此时的席骁形象,在温月心里不值得一提。

  哪怕以前那些令人心动的回忆,也变成一滩污泥,每每回忆都觉得恶心。

  “聊什么,你不是什么都有吗?临城都快成为你的地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席骁,我呢,我就是条狗吗?你威胁一下,我就跟你在一起吗?”

  席骁心口一痛,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忍下去,把那件事提前说出来。

  他一脸懊悔,看向她的眼神却有些可怜。

  “你装什么可怜啊,你有什么可怜啊!”温月眼角晕红,像头被人刺伤冲人龇牙咧嘴的小野兽,把自己全身的刺朝向席骁,“你不过就是得不到我的爱情,真不可怜,得不到我的爱那有什么,不是你自找的吗?”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温家所有人都在庆祝自己可以攀上你这颗大树。我失恋又遇到亲人去世,没人爱,就活该在乡下被人欺负。我很累,我才多大啊。你想爱就爱,不想爱就让我滚。就算让我和你做三年爱,都不会再爱上你。”

  “温月,我们做个交易吧。”席骁已经丧失掉要与她好好谈论的力气,怕在这样下去,引来夏威夷警方的怀疑。

  更何况,反正自己在温月眼里就是个十足的混账玩意,再混账一点,那又怎样。

  纠纠缠缠下去,拿那些老底出来说事,温月情绪会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委屈。

  “什么交易。”温月抬手将眼泪擦掉,担忧地回头看着已经睡着的孩子。

  “你跟我在一起三年,如果这三年后,你还是想跟阮唐在一起,那我可以放你走。”席骁足够卑微,最后一句话,都能听到明显的颤音。

  温月面无表情,打心里觉得席骁可笑,“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席骁目光移到她身后,抱着孩子的阮唐。

  阮唐上前,在温月头顶缓缓说道,“温月,我有件事一直都没告诉你,就是我是席广智的儿子。”

  温月像是受到刺激,转过身,看着阮唐那张脸,却又觉得这个设想很能令人接受。

  “你们在开玩笑,我……”温月眼眶酸胀,觉得荒唐极了。

  席家一共才俩儿子,她竟然,一个都没放过?

  她是专门喜欢席家人的吗?

  太搞笑了,太荒唐了。

  “温月,我想要回家,”阮唐眼眶渐渐泛红,喉结耸动,语气楚楚可怜,容不得人拒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很爱你,我也不想这么巧。就算你是席骁前女友,遇见你的那天,我还是会喜欢你。”

  “温月你理解下我好吗?”阮唐低头吻在孩子头顶,眼睫颤动一下,从眼角落下一滴泪,“以前我只爱过你一个,三年里我也只会爱你一个,以后你从席骁身边回来,我更爱你一个。你和我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在一起,孩子只能跟你姓,我甚至连中国身份证都没有。一想到你以后出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无法给我们孩子和你一个名分。”

  阮唐用那双泪眼看着温月,“我就觉得很难受。”

  “那这三年里,我爱上席骁呢。”温月觉得可笑极了。

  “只要你幸福,我无所谓。”

  温月从阮唐怀里抱过来孩子,沉默地看着孩子睡颜,站在那里一言未发。

  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海洞,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水面越来越远,慢慢一个人窒息到死。

  席骁一颗心上上下下,跌宕起伏。

  只要温月没有开口要跟自己回去,他就无法安心,心脏一直在狂跳。

  他抬起眼皮,深深地看了阮唐一眼。

  觉得他可真是会玩弄人心。

  比自己更像是席广智的儿子,将席广智那些不入流的把戏玩弄到极致。

  良久,温月冷冷地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不仅会毁掉我爷爷的坟,还会让阮唐一直在国内不合法对吗。”

  席骁还没有开口,“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对吧。”

  温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令他连忙开口,“我会保证,没有你的允许,绝对不会动你。”

  温月表情一怔,席骁说,“我就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三年没见,我学会怎么爱人了。温月,在你八岁那年救我的时候,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可以任意调教我,让我学会怎么爱一个人。”

  “你现在是真的爱阮唐,在与我相处之下,也不会对我动心,不是吗?”

  温月眼神波动,立即开口,“三年,三年后,你一定要放我走。不要再拿你席家威胁我和阮唐!”

  席骁神色认真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温月把孩子抱在怀里,“这个孩子也一定要跟着我,在外面也要说是我的孩子。”

  席骁太阳穴猛地一疼,不过还是稳住表情,抬起脚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孩子,挤出一抹微笑说,“所有人也都会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席骁的。”

  温月微微皱眉,语气充满厌恶,“随便你。”

  而后又转过身,看着充满歉意的阮唐,想骂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骂他。

  “你昨天早上是不是早就料到席骁会来找我,所以你才跟我说你小时候那些事。”温月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阮唐直接对上她的目光,没有像以前一样错开,“不是。”

  他迟早会把那些事对温月说,再也不想把那个噩梦憋在心里。

  温月冲他露出一个神色不明的笑容,“希望你和我之间,没有那么多其他因素。”

  “要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阮唐指尖一痛,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慌。

  又马上压下。

  心想,温月一向看重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无法真的定夺他的罪。

  席骁邀请更像是强迫温月跟自己一起坐同辆私人飞机。

  把孩子交给阮唐照顾,席骁不愿意让别人打扰自己和温月的久别重逢。

  那么多年没见,席骁极其想念温月。

  但是看到温月对孩子与阮唐的温柔。

  让席骁觉得刺眼,安耐不住体内暴躁的情绪。

  其实他看到孩子的年龄,有点怀疑孩子是自己的。等回到国内,席骁一定会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

  温月躺在柔软的沙发床上,盖着单薄的蚕丝被子,将后背对着席骁。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紧被子边角,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看窗外绵延万里白云。

  她知道席骁一直都在看着自己,从上飞机到现在,一直都在。

  不悦地颦眉,一动也不动,怕多出一个话题,让自己与席骁再次发起挣扎。

  索性开始想象回到临城后,怎么让自己这三年来,过得舒服点。

  另外她要调查,自己这三年藏得好好,为什么这么快被席骁发现?

  她又想到了爷爷的坟墓,知道一定是温家那对杀天刀的夫妻,卖女求荣不成,现在改成卖老子坟墓讨席骁欢心。

  他们这种人丧失作为子女最基本的人性,早早下地狱都会被牛头马面嫌弃。

  不过席骁为什么要许下三年期限,难道是因为自己不闻不问消失三年的原因?

  她是不打算与席骁领结婚证,领了结婚证后,到时候分配家产很麻烦。

  不想要那么麻烦,三年后直接搬家离开,不想跟席骁还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当年要是知道席骁这么放不下,也不会起了去跟他恋爱的念头。

  温月在思考之中渐渐睡着,席骁坐在她对面。

  双臂环胸,眼神充满欢喜地看着她。

  见她睡得迷糊,翻了个身,朝着自己露出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席骁唇角不知不觉扬起,悄悄走过去,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他真的喜欢温月,就那么看着她睡觉,都觉得兴致高涨,血液在血管里流动速度加快。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席骁感觉到可爱的存在,能抚慰他燥热的身心。

  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期间他数够温月两只眼睛有多少根眼睫毛。

  看她睡梦里的小表情,轻浅温热的呼吸,恍恍惚惚意识到,温月真的在自己身边。

  在这时,他最想做的就是想用指尖触碰她的脸颊。

  可是怕被她发现,又怕见她睁开那双凌厉的眼。

  那双眼里,怕自己读懂她的厌倦和嫌恶。

  四周安静下来,席骁无力地坐在地上,单手撑着下巴。

  心里想着温月到自己身边就够了,不用管她是否爱上别人。

  他多爱温月,就有多么大的占有欲。

  怎么可能不会在意,那只不过是不停催眠自己罢了。

  席骁这几天满脑子都是温月与阮唐接吻的画面。

  她可能是真的爱极了阮唐,与他亲近时,落落大方。

  更加想到与温月刚开始接吻的时候,温月接吻时眉头都会轻轻微皱。

  就连那次在床上,无论他多么与她亲昵,让她放开,让她爱上与自己做。

  可还是觉得温月放不开,好像在抗拒自己。

  他又忍不住想温月与阮唐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肯定会比与自己做的时候开心吧。

  也可能温月真不是很爱自己。

  或许,她更爱阮唐。

  席骁可真够卑微,卑微得令自己发笑。

  像是虐待自己一样,没办法不把温月当年与现在做比较。

  每个比较的结果都是自己输了。

  席骁忽然很想抽烟,在一个人最难受的时候,虐待一下。

  借用其他东西放肆一下,总比憋着好。

  但是温月躺在这里,躺在自己面前,席骁将这个想法拼命扼杀在脑海中。

  目光瞥见沙发上的烟盒,他咬紧牙,仿佛看到什么罪不可赦的东西。

  拿到手心里,慢条斯理地将烟盒撕碎。

  把烟一根根折断,全部葬身在垃圾桶内。

  温月慢慢醒过来,眼皮睁动。

  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巨响,彻底睁开双眼。

  看到矮小的茶几被席骁撞翻,他脸上藏不住的惊慌。

  她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眼帘低垂,心想他是害怕自己吗?

  “几点了。”昨天哭了许久,又没心情喝水补充,嗓音有些干哑。

  “凌晨三点。”

  温月发现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问,“你没睡?”

  席骁沉默不语,好像做错什么事,不敢看温月。

  温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憔悴,觉得新奇。

  又渐渐升起一股好奇心,好奇他三年的时间里,真的比以前改变不少吗?

  温月收回视线的时候,不小心扫见他的手上纱布渗透一大片血渍。

  “你受伤了?”她刚说出口,就想起来那天他砸碎玻璃。

  眉头舒展开来,只觉得他活该。

  而席骁慢慢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充满希望,抬起受伤的手,希望她可以安慰一下自己。

  也可以希望看到温月眼里的心疼。

  好过她对自己冷冰冰的模样,活生生地折磨着他。

  “温月,我受伤了。”席骁讨好似的语气。

  温月面无表情地拨了下头发,兴致缺缺地反问,“然后呢。”

  席骁一顿。

  温月忽地讥笑,“该不会还希望我疼疼你吧。”

  她看着他表情越来越失望,忍不住多加一句,“要是你是阮唐,我会心疼你。”

  但是他不是阮唐,所以温月只会对他冷冰冰的样子。

  席骁立刻起身,背过身,双手紧紧握住。

  纱布上渗透出来的血渍越来越大。

  让她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场面,雪地里躺着一只大红色牡丹假花。

  那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时隔三年,席骁先带着温月回到温家。

  温家装修气派,从以往破烂掉漆的墙面开始,在原有的基础上翻新过一遍。墙壁涂上一层新漆,花园围栏换成铁质梅花图形,里面原先种着最廉价的月季,也变成很难在当地养活的牡丹。

  牡丹,国色天香,温家这小小的院落也配它光临?

  身旁佣人见到温月回来,欢喜的不得了,可能是看到自己要涨工资了吧。

  现在在他们眼里,温月就是行走的股价。

  温月忍不住在心底讥讽,这个家现在能亮淌几分。

  到头来,改不了狗吃屎,在美容医院手术上面再犯一次错。

  除非是认为自己可以帮他们捆绑住席骁,让席骁一手遮天。

  但是他们怎么可以把以前的事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好像她受到的委屈只存在她假象回忆里。

  当着席骁的面,扮演一场家和万事兴的美戏。

  她厌恶这对夫妻,她只会与受害者共情。

  不会因为他们是自己父母,就要愚忠愚孝。

  当年她还幼小,又经历那场车祸,无能为力。

  这件事就像野草根部深深扎进心里,每次看到同样的社会事件,都会觉得十分难过。

  温臣易和陈乐元满脸笑容地走过来,俩人身上穿着都是今年夏季新订款式,尤其是温臣易babei领带夹,陈乐元全套钻石首饰,带着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卖女求荣,攀上席骁这颗吸血畅快的大树。

  席骁仔细观察温月的表情,发现对方气息压抑,眉心微微拢起烦躁意味。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给温臣易使了个眼色。

  温臣易浑身一冷,下意识想要抓陈乐元,结果还是被陈乐元抢先。

  陈乐元笑盈盈地看着温月,那只手还没碰到温月。

  却被温月冰霜般的眼神一刺,尴尬地站在旁边的席骁瞥了一眼,又狼狈地收了回去。

  “妈妈新换了厨师,他们都做了你喜欢吃的菜。”陈乐元刚打过瘦脸针,笑起来跟个老巫婆一样,“你看看你耍什么小姐脾气呀,在外面风吹雨打的,瘦得快脱相了。到时候来妈妈的美容院,给我女儿好好保养一下皮肤。”

  温月对她露出个极淡的微笑,随着他们走了进去。

  餐桌前,席骁与温月坐在一起。

  知道她不愿意让自己碰她,下车到现在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温家那对夫妻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陈乐元恨不得穿进温月体内,给席骁献殷勤勾搭他这个权贵金龟婿。

  温月越是露出不耐烦席骁的模样,温家夫妻越是在心底厌恶温月娇纵。

  陈乐元起身动作幅度优雅,对席骁说,“你们先等等,我突然想起一道菜没报,去跟厨房说一下。”

  温月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几个女佣,什么事还劳烦陈乐元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温臣易借着机会离开席位。

  估计是找老婆商量事,又或者在背地里好好辱骂温月不识相。

  温月靠在椅背上,语气不温不冷,“他们装修这个家的钱都是你出的?”

  “不是。”

  温月挑眉,讶异地哦了一声。

  “不过我能告诉你一句,他们已经借了百万的债款。”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就他们那个破烂美容院,除非是害人,怎么可能会赚钱。”

  席骁眼里带笑地看着她,不管她说什么,在他心里都是极其可爱的。

  尤其是她现在肯多和他说几句话,总好过冷冰冰的模样。

  “对了席骁。”温月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要说。

  席骁洗耳恭听,神情认真地看着她。

  “临城所有人应该都知道你和温晨之间纠缠不清过,要是突然间你和我结婚,他们会怎么议论我。”温月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

  “我不想别人提起我,都是些无聊的黄色废料。”

  席骁摇头,“不会,我和温晨的关系最多是那个圈子的人知道。我们这个圈子的人,都擅长演戏,也都是这些感情好都是装出来的。那天晚上我没有和温晨举办定亲仪式,之后接受采访,讨论起我的恋情,我说的全部都是你。”

  “另外关于温晨的东西,我掏足份钱压下去,绝对不会让你陷进去无聊的绯闻中。”

  “是吗?”温月微微一笑,指腹轻轻摩擦高脚杯。

  这样也好,至少她要是想举办自己的公司,就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席骁犹豫了一下,神色认真地问她,“所以温月,你想去哪里拍婚纱照和举办婚礼。”

  温月动作一停,“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事。”

  “反正三年后我们都会散,不如我们什么也不举办,不用浪费钱,也不用浪费精力。”

  “你身价那么高,我什么都没有,你跟我领证可太亏了不是吗?”

  “一个远的证,到时候你可要分我不少身家。”

  席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些事说起来还早,怎么说都是你头婚,不能委屈你。婚礼要办,婚纱要穿。结婚证,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温月目光挑衅地看向他,讥笑道:“谁说我是头婚,我和阮唐连孩子都有了。”

  “我都说那是我的孩子。”席骁眼神陡然变凶,温月呼吸一顿,赌气一般别过头,不搭理他。

  “神经病!”这三个字,是温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餐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而温臣易和陈乐元欢快的笑声打破诡异的氛围。

  陈乐元让佣人挨个上菜,用公筷给温月夹了鱼肉。

  温月懒洋洋地瞟了一眼,等佣人上完菜,直接把盘子搁在推菜的架子里。

  陈乐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起来。

  温臣易也不敢去训斥温月,只能赔上笑脸,对陈乐元取笑,“你忘记了,温月一直都不爱吃鱼。李妈,重新拿个盘子来。”

  陈乐元心里憋着气,以前给她夹块鱼肉,吃得不也是开开心心?

  怎么攀上席骁后,毛病这么多,又突然不吃鱼肉了。

  温月吃得很少,可能是心情不佳,也有可能是在脑子里酝酿之后要与陈乐元吵架的话。

  也有部分是看到这鱼肉,温月总觉得鱼肉有股去不掉的腥气。

  以前她都会给陈乐元面子逼自己吃下去,现在是不会给了。

  温月举动是在打陈乐元的脸,刚才说什么你最爱吃的菜,连女儿最不爱吃的东西都不知道,这个慈爱的母亲太掉格。

  撤宴后,席骁临走前亲昵地握了下温月的手,贴着她的脸在耳边低语,“要是不愿意在温家住,那就回到以前我们住的别墅里。”

  “不用!”温月眼睫微颤,音节加重。

  席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便上车,去着落婚礼的事。

  在席骁那辆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陈乐元立马变了个脸,对温月狠狠剜了一眼。

  指望她识相点,婚礼上最大的忌讳就是父母给孩子穿小鞋。

  要是惹她不开心,温月头婚一定过不安生!

  温月对不喜欢的人极其小气,逮着陈乐元的把柄就要奚落,“啊,陈阿姨你怎么学会川西变脸了?还是说,你一把年纪学年轻人办俏,把脸给弄坏了,让我以为你刚才是在瞪我咯。”

  陈乐元被气得不轻,抬手指着她鼻梁开骂,“温月我是你妈!只要你一天顶着温这个姓,你就永远都要孝顺我。菩萨说过,儿女不孝就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温月你现在这么说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你妈过。”

  “席骁把他爸送进牢里,把他亲爷爷气到半死不活,哪来的报应?”温月嗤笑,“杀人放火金腰带,你一口一个菩萨,当年污蔑受害者的时候,怎么不积德行善了?”

  “哪几个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哪几个好人长命百岁。你只会拿这些强压我头上,还会什么,我怕你?”

  陈乐元被激的耳红面胀,见她一副大不孝的模样,真的是有违章法。

  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以前没教好她,现在教她也不晚。

  耳光声音嘹亮,温月被扇的耳鸣,听不到姗姗来迟的温臣易与陈乐元大打出手。

  陈乐元打不过温臣易,就开始欺负看着较弱的温月,扯她头发,扇她耳光。

  温臣易拦不住,也有不想拦的意思。

  几个佣人大眼瞪小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乐元哭骂温月,朝温月撒气。

  陈乐元半百年纪,不敌温月年轻耐打,很快败下阵来。

  坐在地上眼前发黑,摇摇晃晃,马上就要跌倒。

  “就算席骁来了,我也要告状,说你在外面养臭男人!不守妇道!”

  温臣易连忙上前扶住陈乐元,对旁边佣人轻叱一声,“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医院打电话。”

  之后又假惺惺地想起来温月,对这个一向不亲近的女儿,询问道,“你没多大事吧。”

  温月摇头,不过是头发掉了几缕,脸被抓花几道。

  温臣易为陈乐元说话,“你妈也是气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对你挺好的。就是因为咱们家里穷,比不上席家,你妈为了让你在席家不受欺负,嫁到席家好过一些,整天去买什么东西捯饬家里装修。”

  “现在忙的累出病,你要多多体谅你妈,没事也多多陪陪她。我们都老了,指望活不过几天。我们还在的时候,都是孩子们的福分。以后死了,你们在坟前哭都哭不活,后悔都后悔不了。”

  温月连委屈都不觉得委屈,温臣易一直主张老子打孩子是行天道,天经地义。

  父母打孩子也能变着花样说为了孩子好。

  父母是孩子的天和地,陈乐元一厢情愿,怎么又要强加在温月头上。

  她拿出手机,用黑掉的屏幕看了看脸上的伤势,不悦地颦眉。

  要是陈乐元再打厉害点,说不定她就能把陈乐元送进牢里做手工了。

  这个伤势,顶多只是让陈乐元在牢里待几天,道了歉,写个保证书。

  温月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打电话报了警。

  不过至少闹个新闻,闹到他们断绝血缘关系。

  到时候温家出事,跟自己就没有丝毫关系。

  陈乐元刚从医院里醒来,警察就连忙围了上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陈乐元一脸惊恐地看向温臣易,没想到对方坐在旁边不闻不问,好像当她不存在。

  “我是她妈,不过是打了她几下,我是被气到进医院里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我要见温月,我要与她谈谈良心!”

  本来出身就是乡野妇人,就算暴富在上流圈徘徊。

  只要遇到事撒泼就能显现德行,能看得出来这人什么品质。

  温月此时将伤口包扎好,和以往朋友在外面逛街叙旧,好不快活。

  温月接到一通电话,吐出吸管。

  对郭静怡和王小利歉意笑笑,“我出去接个电话,等我回来继续说说我是怎么对付毒贩的。”

  王小利和郭静怡在温月离开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声气。

  要是席骁找到温月,肯定又要纠缠不清。

  听温月讲述她们没见过的外国景象,王小利和郭静怡真的心神向往。

  这几年大家经济条件上去,开始着重旅游文化。

  王小利和郭静怡看网上的国外宣传片,眼馋极了,也想出去开开眼界。

  “对了,你有林曼意电话吗?温月都回来了,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好好叙叙旧。”王小利笑得天真无邪。

  郭静怡抿了下唇,心想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温月现在还跟林曼意联系没,毕竟是林曼意先背叛温月的。

  温月那时候多可怜啊,要装坚强,不让别人担心她。

  一个人在国外打拼,人生地不熟,碰过多少次灰,让她一夜之间长大。

  他们宿舍里最小的人,结果是最早一个长大的。

  温月从外面走回来,王小利问她,“你跟林曼意有联系吗?”

  温月摇头,又觉得稀奇,“没有,我当时太忙了,她现在在国外没回来过吗?”

  王小利摇了摇头,“连你都没联系,说不定她在国外跟洋人帅哥谈恋爱呢。”

  “你满脑子都是恋爱恋爱,无语死了。”郭静怡翻了个白眼。

  温月噙着吸管喝柠檬水,笑看俩人对嘴。

  温月从她们嘴里知道林曼意过得不好,父母闹破脸离婚,谁也不带林曼意独自快活。

  又和陈子昂分手,陈子昂分手后又和白若若在一起,这不是专门找林曼意不快。

  林曼意把头发剃光,本以为她看破世俗,要削发为尼。

  宿舍里,与温月关系最好的人就是林曼意。

  她也很想林曼意,林曼意在这里的话,说不定真会找席骁麻烦。

  吃过晚饭,她们在公交站台分开。

  郭静怡要回体育馆上夜班,而王小利要赶时间回宿舍。

  只有温月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吹冷风,等席骁来接自己。

  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龙跑车停在她面前,现在快三月,到了晚上还是很冷。

  温月拢了拢外套,弯腰上了席骁的车。

  路人懂车的大学男生指着车大喊,“我操,我这辈子竟然能看到这辆车,牛逼啊!我操,车里坐着谁,能看得起这辆跑车牛逼!”

  这辆跑车是二零一二年年度最贵,价值260万美元,临城买得起没几个人。

  车窗自动关上,温月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席骁布满冰霜的脸。

  为了不留疤,吃饭的时候禁口没喝酒。

  温月却有些醉了,好像看到了阮唐。

  那双杏眼在暗色的夜里眼波流转,含着一筐旺盛的春水,灵气十足。

  席骁声音压抑暴怒,“我知道你会跟温臣易他们闹掰,跟他们彻底斩断关系!”

  前方红灯亮起,一路车辆挨着车屁股停下来。

  席骁再也无法隐藏愤怒,冲温月厉声质问,“你又不傻,为什么弄得如此狼狈,你的脸”

  “席骁,我这张脸好像没办法短时间内跟你一起去拍结婚证了。”看不出她的歉意。

  这只是她的简约叙述。

  席骁咬牙切齿,“不愿意就跟我直说!你这是做什么,伤害自己?我警告你,我不吃这一套,要是敢再弄伤自己给我看”

  温月不自觉咽下口口水。

  那张乖巧的脸有一道指甲印,席骁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狠话。

  “你比谁都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月没有说话,看向窗外婚纱橱窗。

  微黄的灯光打在纯白的婚纱上,多了无数少女心里想要倾诉的童话故事情调。

  那些年轻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往橱窗内看了几眼,挽着朋友的手,娇羞开玩笑。

  席骁没得到她搭话,还想说什么。

  结果车辆缓缓向前行驶,席骁憋着气,将车速提快。

  三年不见,临城街道变化极大,温月都快认不清这是哪条路。

  直到她看见那栋熟悉的别墅,脸上表情才有细微的变化。

  最不想来的地方,结果还是来了。

  席骁捏住自己的下巴,强迫看向他那双充满暴戾的双眸。

  “温月,明天我们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再然后上户口。”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伤的不是很严重,就是破皮了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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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亲子鉴定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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