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陌生少年_爱上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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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陌生少年

  两年后,秦珂忱东山再起。他眼光火辣,看准互联网购物风生水起。

  便把一群人召集在一起,开始往运输行业靠拢。

  与当时最火的网购公司合作,秦珂忱与席骁没有利益纠纷,秦珂忱看起来乖巧不少。这两年来双方相安无事,偶尔见面也会给对方留足脸面。

  即使如此秦珂忱也能知道席骁一直都在死死地盯着自己,怕他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温月闺蜜们,郭静怡毕业后在临城最大的体育馆打工。而王小利留校考研究生,林曼意家里出事,送到国外留学,躲避风头。

  袁红妨选择回老家上班,顺从父母安排,与本地一位二十八岁公务员谈恋爱。

  温月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越南,完成最后一年的任务。

  明年夏天她就要回到临城,准备先在临城闹街区开一家奶茶店。

  这趟旅游认识无数好友,对她将来创业有很大帮助。

  从席骁拿林曼意手机给她电话起,国内的朋友一个都没有联系过。

  在机场时,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人深挖出来,几乎每个月都要做一场热汗淋漓的噩梦。

  温月也会偶尔梦见席骁,梦见他忘记自己,娶妻成家。

  而她和他见面,也会平平淡淡,像个不熟的朋友。

  越南不像欧美一些小国家,这里人说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温月在越南一个小镇上,临近云南边沿。这里贫穷,大多是做玉石买卖。

  也有的姑娘偷渡到中国,几万介绍费,嫁到中国男人家里。

  从租房婆陈阿妈那里听到他们在讲这件事,如何拿到中国的证。又是谁跟对方过不下去,折转还是回到越南老家。

  她在小镇上租了一间小院,越南物价便宜,温月手里的钱还是很充盈。

  一路上不止花爷爷留下的遗产,也会想尽办法在当地打工或者做些买卖。

  靠山的小院,湿润的青石板路,院中的老式水井。

  此时正是梅雨季节,山坡偶尔传来几声发春的狼叫。

  当地人习以为常,也没人闲的无聊上山。

  温月天天吃鸡粉吃到腻,这时候有人在街上卖野生菌菇。

  转悠半天,买回来见手青炒菜吃。

  第一次吃野生菌股,让房东阿妈一起来。

  房东阿妈是云南人,会几句别扭的普通话。

  阿妈见温月温温柔柔一个小姑娘,洁白鲜嫩的手,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

  “阿月啊,你一个住在这里不安全。而且你说要在这里过上一年,可是你一句越南话都不会讲,要不然阿妈给你介绍几个会越南话的中国人,会做饭给你吃,每月工资不多,你觉得如何。”

  温月蹲在垃圾桶旁剥蒜,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当即眼前一亮,“阿妈这里有很多国人吗?”

  阿妈一边处理菌菇,一边点头,“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些住在边界线的地方呀,都有不少人通婚呢。通婚好呀,通婚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少了好多麻烦哦。”

  “那阿妈你认识几多国人,我不要不老实的。”

  “相信阿妈一定给你介绍聪明能干的。”

  “那这件事就拜托阿妈了。”

  这个家挺大,两层楼,一个小别院,需要有人专门打扫。

  陈阿妈为人热心肠,家里只有三个蠢儿子,天生不是读书的命。

  见温月有知识,长得好看,做事稳当,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温月邀请陈阿妈还有陈阿妈最小的十六岁儿子一起吃了顿晚餐。

  临走前,温月想分给陈阿妈一些野生菌菇。

  可陈阿妈说不用,她认识山上的老猎户,每年有好东西都会给自己送来些。

  几天之后,温月睡到日上三竿,被一阵慢悠悠的敲门声惊醒。

  只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睡裤,外头潮冷入骨,温月另外还披了件外套出去开门。

  打开门,她见到门外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当头的人对温月解释,“我们都是陈阿妈介绍过来的,听说你这里需要个翻译,还要打扫院子对吧。”

  温月立刻清醒过来,让过一条道,“是是是,快请进。”

  温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现场也有些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先坐,等我进去换身衣服。”

  其他人都开始打量起院落来,这里种着些花花草草,都是本地山上的品种,不怎么好看。但是数量一多起来,倒是漂亮极了。

  看来这个小姑娘一个人过着也是十分干净整洁,院落那些藏污纳垢的圪蹴,破碎的瓦片,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掉皮的墙重新刷了层漆,旱厕装上抽水马桶。

  等温月从屋内出来,带头的那个人表现力极其强烈,迎上去,挡住温月看向其他人的目光。

  “我叫老张头,今年四十五六,是贵州人,现在在越南做玉石买卖,偶尔会去一趟边界。温小姐,你平时要去边界买东西,得需要个扛东西的。咱们这里山路陡峭,一下雨难走,得找个力气大点的不是。”

  “你说得对,我确实要找个力气大点的。”温月对面前一米七的男人点点头,看到对方手掌粗糙,是干重活的人。

  但是温月还是想找一个女孩子,可以睡在一起,做做伴,讲讲话的那种。

  温月反应有些淡漠,对老张头点点头,便看向下一个人。

  那是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皮肤有些黝黑,是典型的越南北方人长相。

  “你好,我叫阮金玉,我妈是你们中国人,所以我会几句中文。”

  温月见对方比自己矮上一个个头,便试探性问道,“阮金玉你多大了。”

  “我……我今年十八。”

  温月摇头,即使再怎么营养不良,十四岁还是十八岁,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得出来,“你是十四岁对吧。”

  阮金玉听她一说,表情慌乱,躲避温月的目光。

  阮金玉家里穷,母亲得了重病,需要钱买药,哪里能供自己上学。

  只能冒着被狼咬的危险,在山上踩些野生菌菇。跟着亲朋好友,在边界卖给那些有钱的商人。

  这时陈阿妈走过来,老远就听到阮金玉洪亮的嗓门,笑着走到温月身旁。

  “怎么了温月。”

  “阿妈,你不能给我介绍这么小的妹妹,我该怎么放心用呀。”

  陈阿妈看了看阮金玉,又笑着拉温月去屋内。

  到了屋内,陈阿妈对温月小声地说,“不是阿妈说你,别看阿妹人小,但是很能干。”

  “她太小了,不行,我会觉得自己在苛刻人家。而且阿妈,你请的那些人我都看了,不太合适。”

  陈阿妈叹气,没想到温月要求还真高。

  但是她想到的这些人,都是镇上唯一会中文的。

  温月谁也没看中,但是阮金玉总是三番六次来偶遇温月,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见温月去集会,小东西大东西往回拿,便赶着上去帮忙。

  弄得温月别扭极了,本想要告诉阮金玉不用这样对自己。

  可是对上阮金玉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神,像林中不谙世事天真纯洁的小动物一般,令温月忍不住心软。

  仿佛看到自己小时候,小心翼翼讨好那些大人,让他们夸夸自己。

  之后,每次阮金玉给温月帮忙,温月总会给她一些钱。

  刚开始阮金玉不想收,但是温月告诉她,这是她帮自己应得的。

  阮金玉想做长工,但是温月从来没有脱口。

  一个月过去,温月差点被阮金玉锲而不舍感动。

  还有可怜女孩本该上学的年纪,为了母亲的病情,没日没夜的劳动。

  就在一次俩人走山路,从边界往小镇上回去的路上。

  刚下过雨的路泥泞,阮金玉营养跟不上,缺钙骨头软。脚一崴,不仅把温月的水果丢的哪里都是。还疼得站不起来,脚腕越来越肿。

  阮金玉顾不上脚疼,看着葡萄都脏兮兮的,不能吃了,又惊又慌。

  温月蹲下身,握住她乱动的小腿,看她脚腕越来越肿。

  从包里翻出来风油精,倒在手心里,拍了拍她的脚腕。

  “对对不起。”阮金玉声音带着哭腔。

  温月低声安慰,“你没事就好,那些东西没了可以再买,但是你这伤口有些麻烦。”

  前方还有一公里的山路,这边荒芜人烟,不知何时才能路过几人。

  就算路过几个人,大家都带着东西,不好帮忙背阮金玉回去。

  就在温月思索时,衣角被阮金玉拽了拽。

  低头看到阮金玉眼睛红红的,声音很小,“你别管我了,等下不疼了,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温月颦眉,摇头拒绝,“再等等,万一有人路过呢。”

  “他们各有各的事,姐姐你别管我。”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哪有姐姐不管妹妹的……”

  刚说完这句话,温月心里有些难过。

  她也有个姐姐,知道姐姐并不是要管妹妹,还有可能会变成仇人。

  山风很大,温月把裙摆紧紧拽着。即使这里无外人,也怕走光。

  就在天快黑的时候,阮金玉已经劝温月好久,让她先回去。但是现在回去,镇上也没有帮忙的人。

  而且身后黝黑的森林里,时常传出几声饥渴的狼叫。

  温月放不下心,丢受伤的阮金玉一个人待在这里。

  就在这时,有个人从山路另一头往这里走。看着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身形,头发在耳朵上面,堪堪遮住浓密的剑眉。

  要不是对方穿着越南当地的服装,温月差点把这人当做席骁。

  和席骁一样的桃花眼,玩世不恭,却又自带深情。

  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颚往下滴着汗水。

  野性又纯真,和席骁长得像,却又完全不同的气质。

  要不是对方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眸子,温月恍恍惚惚,真的以为是席骁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瓜果香气,温月忍不住轻嗅一口,沁人心脾,不知不觉间,烦躁的情绪平稳下来。

  少年说了句当地的语言,温月愣怔,立刻清醒,他真的不是席骁。

  见温月没有回复他,依旧用那双眼盯着他看,热烈到令人尴尬。

  阮金玉和少年用越南语交流一番后,少年十分爽快。蹲在阮金玉面前,让阮金玉趴在他后背上。

  温月立刻收拾下东西,跟在俩人身后。

  少年步伐矫健,又是走惯了山路。

  温月跟在他背后跌跌撞撞,累得娇喘吁吁,想要跟上对方步伐。

  终于到了小镇,怕阮金玉会被母亲担心。

  所以温月特意去了一趟阮金玉家里,告诉阮金玉父母,让阮金玉在她那里住一晚上。

  并且把从集会上买回来的东西分给他们家一些。

  等她回来后,阮金玉坐在长椅上,晃荡一只没有受伤的脚。

  温月四处环视,哪里还有那个少年的身影。

  阮金玉瞧她与往日不同,像是落寞又不舍,忍不住问,“姐姐你怎么了。”

  温月怕被阮金玉误会,立刻反驳,“没什么,就是我还没有对那个人道谢,是走了吗。”

  “没事的姐姐,那个人就在这附近村庄,说不定我们下次去见还能见到他。”

  温月点了点头,倒了盆热水,给她擦药。

  暗夜席卷残云,院落阴凉乌黑,哪里有一丝明亮。

  二楼房间内,阮金玉睡得香甜,时不时吧唧一下嘴。

  而温月拽紧胸口衣服,表情痛苦,大口喘气。

  全身被冷汗浸湿,湿漉漉的鬓发紧紧贴在脸上,干燥的唇泛起死皮。

  她又梦见回到十一岁钢琴比赛那天,四周陷入黑暗,头顶光明弹钢琴。

  那种喜悦的情绪过于真实,让温月差点以为自己重生回到那年。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和温晨起了争执。

  温晨又哭又闹,借着年长她四岁,力气大,把温月摁在椅背上。

  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温月年纪小,又没有力气。

  脸上火辣辣的疼,和委屈不甘的情绪,对温晨的无理取闹很是愤怒。

  温月靠着的椅背,对面坐着的开车的司机。司机刚开始对俩人劝说,见局面越来越慌乱,本想把车停在路边,结果车速却越来越快。

  温晨打人红了眼,拽住温月撞在椅背。司机手一滑,直接撞上旁边山坡。

  山坡栏杆穿进车内,半边车身挤压变形。

  温月的手被夹在车门把里,动弹不得。

  温晨只是头磕破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又哭又闹。

  温月察觉出手彻底没了知觉,很是害怕,带着哭腔冲温晨求助,“姐,你帮帮我,姐姐,我好疼,把椅背拿开好吗?”

  温晨吓愣住了,点点头,去推椅背。

  结果一颗头直接滚落在脚边,温晨吓得大叫一声,再也不去管温月,跑出车外,一直跑一直跑。

  即便是做梦,梦里的伤痛和难过比现实痛苦千百倍。

  后来温月又梦见自己是司机,身体被横叉进来的栏杆斩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尸体碎出车外。

  又看着自己那张尖叫狰狞的脸。

  阮金玉翻了个身,不小心弄疼伤口。又听到温月哭声,心里一吓,立马直起身。

  看温月身体不停地颤抖,明明现在空气潮湿清凉,但她还是生出一身的汗。

  “姐姐,你别睡了,醒一下。”阮金玉将她推醒。

  从梦里醒来的温月没有力气去回复阮金玉,身体瘫软在床上,呼吸很浅。

  直到察觉出阮金玉呼唤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惊恐,这才微微睁开眼,对她小声安慰,“我没事,你赶快睡吧。”

  阮金玉把眼泪连忙擦点,“姐姐真的没事吗?”

  “你刚刚好可怕,真的。”

  “对不起。”温月又闭上眼,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阮金玉呼吸平复下来,重新进入睡梦中。

  而温月删除不去梦里的恐怖场景,一闭上眼睛,都是血腥的画面。

  一夜未眠,第二天,阮金玉的脚腕消了肿。

  阮金玉担心母亲一个人在家,温月让她回去看看,还另外给了阮金玉一些钱。

  给阮金玉的钱不多,但是对于阮金玉来说,正好足够。

  给多点,温月怕招上不必要的麻烦。太少了,心里又不舒服。

  也许是阮金玉受伤的原因,还是听到陈阿妈说起阮金玉母亲病情恶化,这几天都没看见阮金玉的身影。

  阮金玉母亲从山崖上跌下去,错失救治机会,捡回半条命,瘫在床上也麻烦了家人。

  阮金玉父亲抛妻弃子,逃走这么多年打听不到一点消息,有人怀疑阮金玉父亲早就死了。

  今个儿,听说山上有人打死一头狼。

  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才貌出众,有许多小姑娘都过去看他。

  外面热闹极了,温月也想着去看看热闹。

  等到了现场,一头两米长的大狼躺在地上。

  周围人都在用温月听不懂的话交流,温月见那头狼生得威武。全身皮毛很适合做地毯,看着看着,对方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很浓。

  她好像被一根线给牵引住,慢慢地走向它。

  谁知那头狼还剩最后一口气,直接扑向离得最近的温月。温月吓得脸色惨白,发不出声响,四周尖叫刺耳。

  温月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里,又眼睁睁地看着大狼喉咙被人用铁根插入,喷出的热血洒了温月一身。

  另只手被少年拉到他身后,温月眯着眼,擦去眼上的血,看到无比熟悉又陌生的侧脸。

  少年紧绷下颚,看起来也是担心极了。低头看着温月,发现对方依旧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脸上一热,别过脸。

  温月低声道谢,“谢谢你。”

  少年又惊奇地看向温月,温月虚掩着嘴,以为对方是听不懂。

  “你是中国人?不是本地人。”少年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温月眼里也渐渐升起抹亮光。

  “你普通话怎么这么好,我是临城人,你呢,你是哪里人。”温月展露笑颜,那么纯洁,可身上都被污血染脏。

  这种对比差太明显,少年藏在碎发下面的耳朵通红,要是没人看到红耳朵,还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高僧和尚。

  少年脱下外套,遮在温月头上,她浑身湿漉漉的,就连发丝也在往下滴血。

  与温月同样惊喜的目光看着她,“你身上脏了,我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在路上说”

  少年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流进温月的耳里,慢慢蛊惑她跟着他走。

  一路上,温月的目光从未在少年身上离开。

  直到少年不好意思挠头,试探性地问,“你有认识的人和我长得很像吗?”

  温月睫毛轻颤,连忙收敛,低头看着地面否认道:“没有,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少年笑了声,带着微弱的鼻音,撩人心弦。

  温月有好几次差点叫这个少年为席骁,她以为自己的心思,少年一直都不会知道。

  可她没看到,背对自己的少年,表情散漫不屑一顾,哪里有温月刚才看到纯真的模样。

  俩人各怀鬼胎,以为对方都不会知道。

  回到家里,温月把衣服从头上拿起,这才察觉出身上一股厌恶的腥臭味。

  想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少年,可是目光扫见上面的血,又把手缩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衣服的话,有点脏,你明天再来拿吧。”

  少年点了点头,语气温柔,“你不会害怕吧,要是害怕,你今天晚上可以叫昨天那个小姑娘陪你一起睡。”

  温月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一幕,笑着摇了摇头。更可怕的都见过,怎么会被一头奄奄一息的狼给吓到。

  少年不相信,“你真的不怕吗?”

  “阮金玉还要照顾她母亲,我没事的。”温月解释道。

  少年抿着薄唇,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抬起双手,绕到脖后取下玛瑙石项链,离她更近一步,低头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动她脖颈肌肤,麻麻痒痒。

  但是温月知道对方只是给她戴上项链,没有其他意思。

  “这是我的保护符,因为有它保护,我才能成功杀掉那头大狼。”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神采飞扬。

  好像这是一件无比骄傲的事情,要是换做旁人。温月一定会觉得对方残忍,竟然把杀戮当做自身魅力夸赞。

  可是对上少年那双含着骄傲的笑眼,温月好像也可以接受这个设定。

  “那头狼是你杀的?”温月觉得他厉害,抬起头来,少年好看的喉结近在眼前。

  他身上总有一股天然的水果花香,能催人安眠。

  离得太近,温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少年纯洁到一点都不知有何不妥,更让她感到玷污神灵的羞愧和刺激。

  对方纤长浓密的眼睫堪堪遮住眼里的笑意,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玛瑙石,语气虔诚为她祈福,“希望今晚一夜无梦,祝你好眠。”

  温月目送他在拐角处离开,把门关闭。靠在木门上,拿起玛瑙石放在眼前仔细观看。

  这块石头不是上等的玛瑙石,却比当地那些石头还要漂亮。

  她发现有一面刻着一行字,是越南语。

  温月看不懂,心想可能是祝福语。

  洗去身上的脏污时,温月不停地在想刚才的一幕幕。手指轻触脖颈,那里还残留他指尖微凉的触觉。

  没想到自己在越南还能遇见跟席骁长得这么像的男人,但是今天她发现,少年声音比席骁声音撩人

  席骁习惯于商场尔虞我诈,语气成熟,哪里会有少年自有的天真语气。

  不过温月还是觉得少年和席骁样貌实在是太像了,真的会一不小心把席骁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洗漱完后,温月躺在床上,情不自禁握住胸前的石头。

  少年身影单薄,哪来的力气斩杀一头长达两米的恶狼。

  也许,说不定,真的跟这块石头有关系。

  窗外镰刀月牙足够明亮,将绿叶照得发亮,地板好像铺了层雪。

  温月身着睡衣,玛瑙石浸入少年好闻的体香,眼皮越来越沉。

  也许是少年语气足够虔诚,或许上天想给俩人完美的初见。

  所以今夜,温月乘着暖风。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翌日,阮金玉听说昨日的事,慌里慌张跑过来。推开大门,看见温月坐在院内吃早饭。

  看到温月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温月见她过来,没多问她这几日为什么没来的事。

  反而拿起桌上做好的蔬菜三明治,递给她一个,“里面有牛肉还有鸡蛋,你才十四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一点。我这里东西多,胃口又小,你还可以帮我多多消化。”

  阮金玉有些不好意思,坐在温月对面,问她,“你见过昨天那个杀狼的人吗?听说是我们这里最帅的一个男人,不知道娶老婆了没有。”

  温月想到这件事,这里的人嫁娶都很早。像那位少年也不缺女孩子喜欢的样子,估计已经有老婆了吧。

  “怎么,你才多大就想嫁人了?”温月打趣她。

  阮金玉嘟嘟嘴,“才没有,男人哪有钱来的实在。只要有钱,我娘的病就会好。”

  温月伸出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营养不良,就连头发也稀稀落落。

  忽然想起来林曼意来,林曼意最在乎头发。

  用的洗发水几百元400g,护发精油几百块30g。

  “我要赶紧长大,这样才能帮家里干活。”

  “其实不长大也好,不长大,就不用去经历那么多难受的事。”温月苦笑。

  “姐姐,你现在难受吗?”阮金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温月收敛情绪,呢喃自语:“以前难受,现在早就忘了。”

  窗外桃花枝丫上立着几只圆滚滚的小麻雀,来回跳跳跃跃,偶尔掉下去,也会立马飞上来。

  温月随手丢去块牛肉,麻雀支棱翅膀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更加剧烈。

  临大校园祭,王小利和郭静怡重返校园,回忆一下美好的大学时光。

  其实最好的是大一和大二,有大姐大林曼意,也有团宠温月。

  大三后,学业开始忙碌起来,每个人都担心科目拿不到a。

  就连毕业照只有王小利,郭静怡和袁红妨一起拍。

  她们和温月联系不上,林曼意又无法回来,大家都挺遗憾。

  要是温月和林曼意还在这里,毕业典礼肯定会比现在好玩一百倍、一千倍。

  街道两旁有卖小吃,也有卖手工制品,还有人发传单,让他们去体验一下鬼屋。

  王小利考研压力大,伸展懒腰,深吸一口气。

  郭静怡拍了下她屁股,小声提醒,“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物色学弟吗?就你这不照顾形象的人,谁又会看上你。”

  王小利不以为意,“有人爱吃青菜有人爱吃肉,我长得又不是见不得人,总有人会喜欢我。”

  “诶对了,袁红妨最近好像怀孕了,他们全家都挺开心的,预产期是明年早春,不知道温月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开心。”

  “温月到底是不是出事了,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

  王小利还补充道,“你没忘记两年前,温月父母请求我们去警察局,做一下温月失踪报告。当时林曼意把我们反锁到寝室里,硬是不让我们去。现在真的后悔,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温月。”

  郭静怡二话没说,直接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王小利吃痛,捂着被打的那块,冲郭静怡娇嗔,“你干嘛呀,打人不疼啊,神经病!”

  “他们没找到温月才是好事,要是找到了,才对温月不好。”

  “那温月也不能一直没任何消息啊。”

  “……”

  王小利忍不住试探,“难道你真的不想念温月?”

  郭静怡不说话了,她当然十分想念温月。只可惜郭静怡也在暗中收集席骁那些八卦,对方这两年来,一直在网上接受采访。

  还带着温月大名,撒谎说自己与温月情投意合。

  把自己与温月说成什么神仙眷侣,人人艳羡。

  就连体院馆内那些小姑娘,都被迷得在家里买席骁海报贴,幻想要是自己的温月该多好。

  每次到这时候,郭静怡真的无语极了,又不能告诉她们事情真相。

  不过这么久了,温月也应该回来了吧。

  突然王小利拽住郭静怡的袖口,指着不远处的公示栏那里,语速很快,“你快看,那个是不是陈子昂。”

  “是陈子昂。”

  俩人互看一眼,免不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睁。

  当时林家出事,跟陈子昂有脱不了的干系。

  原本林曼意就没怀疑陈子昂,后来出事后,发现陈子昂和父亲出轨的影后女儿白若若交往。

  影后女儿一直对林曼意挑衅,这件事有可能和陈子昂没有关系。

  但是他这么快与影后女儿交往,这难免会让其他人对林曼意发散思维。

  那段时间林曼意连护肤品也不用,头发也不洗。寝室内的小姐妹都很担心林曼意,就连一直对林曼意有意见的郭静怡,也理解当时林曼意为什么会出卖温月的事。

  没过多久,林曼意像是自暴自弃,剃了光头,去了美国。

  “两年过去,你说这狗男女怎么还在一起啊。”

  “婊子配狗天经地义。”

  郭静怡懒得看他们,看上一眼都觉得脏。

  陈子昂发现她们,表情促狭,拉着女友就要离开。

  女友哼笑,“怎么,该不会看到你哪个前女友了?”

  “什么前女友,不要乱猜。”

  “就这发什么脾气啊,真的是,心里有鬼还怕别人说。”

  陈子昂不再理会她无理取闹,无论谈到哪个话题,对方只要吵不过就不讲理。

  而且相貌上来说,并不会让陈子昂怜香惜玉。和林大美女谈过恋爱,还能觉得其他女人漂亮?

  见陈子昂头也不回,抛下自己往教学楼走去,白若若急了,在原地蹬腿,“陈子昂你给我站在那里,”对方不理会自己,白若若骄横地跑过去,一巴掌拍在陈子昂后背上。

  陈子昂疼得冲她大吼,“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打什么打啊,妈的。”

  白若若听他吼自己,眼眶内迅速含着泪,娇娇滴滴。

  “行了,哭什么,走吧。”陈子昂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叹气,算是他这辈子欠她的。

  白若若甩开陈子昂的手,眼睛红红地瞪着他,“今天晚上小秦总的晚会我不去了,你去吧。”

  留下这句话,就要走。无视陈子昂在背后挽回她的声音,一个劲儿的哭。

  白若若从小没吃过多少苦,因为母亲是当红明星,父亲是音乐家的缘故。

  谁见了她都把她当做公主一样对待,每个人都要看她眼色。

  后来她发现母亲出轨,很痛苦,抑郁了一段时间。

  还发现出轨对象的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心理极度不平衡,要是林曼意跟自己一样,她倒是会觉得林曼意同病相怜。

  陈子昂这人她并不是十分喜欢,不过是因为对方是林曼意的男友。她看不惯林曼意,就是要抢走她男友。

  当天晚上,小秦总的泳池派对,泳衣女郎娇娇气气。

  那些公子哥吊儿郎当把妹饮酒,玩几场点数大的扑克,算是应付一下这场宴会。

  有人突然从水中出来,激起周围一阵浪花。

  服务生赶紧上前,递过去一件毛巾,又递过去一杯香槟。

  坐在沙发上的公子哥,冲秦珂忱挑眉,“小秦总这身材真够令人眼馋的啊。”

  秦珂忱哼笑,抬脚踢了踢他,让他往旁边挪一下。

  在场的一些小姐,忍不住往他身上瞄几眼。

  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男人好色,女人更加好色,更爱世间所有美好的物品。

  几名小姐抬手遮住嘴巴,与女伴嬉笑,大概内容无非就是些十八禁的话。

  “小秦总,最近还在健身呐。”新晋性感名模顺势坐在秦珂忱怀里,娇娜多姿,举起酒杯与他碰一下。

  秦珂忱不排斥,也不推开,无辜享受女人揩油。

  “张珂悦你可别摸了,把小秦总摸y了,小秦总该多尴尬呀。”

  张珂悦歪头娇笑,“搞笑,小秦总天赋异禀,那里能顶你们全部。呵呵,真的是小秦总尴尬还是你们尴尬。”

  “诶,你这话说的不对了。”那人去拉张珂悦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一脸猥琐笑意,“你来摸摸我,把我摸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有人起哄,“张珂悦你可嘲讽错人了,昨个儿王少夜夜笙歌体力好着呢!”

  ……

  张珂悦与他们斗嘴,娇娇俏俏的表情,那些少爷们也不烦,还更愿意让美人多多骂自己几句。

  秦珂忱觉得耳边聒噪,眉头颦蹙,一仰而尽。

  起身离开这里,好像有所心事。

  王少嬉笑,“小秦总该不会这么小气,不过是调戏下张珂悦,你就生气了?”

  他这句话引来其他人嬉闹,而张珂悦眉目带情的看着秦珂忱。

  张珂悦是喜欢秦珂忱的。

  喜欢他身上充满野性的荷尔蒙。

  秦珂忱侧首低笑,“只要她愿意,你们上床都和我无关。”

  秦珂忱怎么会不知道张珂悦的心思在谁身上?

  这句话把张珂悦心里的火浇灭,闷头多喝了几杯,有人安慰张珂悦。

  而罪魁祸首,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秦珂忱在休息室发现席骁抽烟,室内烟雾缭绕,好像着了火。

  忍不住捂住鼻子,估计是不要命,吸这么多根,想赶紧上天见老妈?

  估计席骁也不愿意上天见老妈,就他那疯疯癫癫差点害死自己的老妈,谁要爱要。

  秦珂忱坐在他旁边,问他,“今天是你老妈忌日也不去上坟?”

  “那你怎么不去给姑姑上坟?”

  秦珂忱觉得好笑,向他要了一支烟抽。

  “你平时不怎么抽烟,为什么抽烟,因为烦?”秦珂忱明知故问,他近年来抽烟次数频繁的原因,再清楚不过。

  “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秦珂忱见他不理会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往他心里的伤口戳。

  果不其然,席骁一脚踩在他鞋面上,狠狠地碾压。

  秦珂忱闷哼一声,抽出自己的脚,怒视席骁,“你被女人甩了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席骁那双桃花眼尽是森森寒意,看着秦珂忱,能冻下他一块肉来。

  “当初我都安排好一切,只要温月闺蜜帮温臣易多说几句话,就能把温月当做失踪人口。”席骁幽幽开口,给他讲述罪罚,“要不是你帮林曼意,我早就找到温月了。”

  秦珂忱弯着腰,直笑个不停,“好好好,是我是我行吧。我这不是看上人家林曼意了嘛,你能为女人发狂,我就不能了?”

  “不过啊,两年都过去了。那你得抓紧了。小心等温月回来,她孩子都能叫你伯伯啦。”

  席骁彻底动了怒,翻身用膝盖压住他小腹,令秦珂忱动弹不得。

  再单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语气凶狠,“不是什么话,都能从人嘴里说。不想要这个嘴,直接告诉我一声,让具呈帮你把嘴缝上,好不好啊!”

  秦珂忱从他眼里看出杀意,不过他不恐惧,反而硬是扯出讽刺的笑意。

  当初的低谷比死还要让他恐惧,什么都熬过来了,还怕一个死?

  “可以。”

  “不过我要打麻醉针。”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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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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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陌生少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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